第五百二十三章 广而告之
诸葛云瞪大了双眼，震惊道：“确实如此！好神奇！可是，为什么会有这种现象呢？”
秦昊淡淡道：“归根结底，是水表面自由能的问题。不过，这个问题，解释起来比较复杂。”
徐长老连忙道：“其实，我经过无数次尝试，也发现了这个现象。可是，一直想不到办法解决。”
秦昊笑道：“解决的方法很简单。水墨无法附着在铜活字上，用油墨就行了。”
“油墨？”
徐长老一怔，他第一次听到这个新鲜词。
秦昊解释道：“墨也分油性和水性，归根到底是溶剂的不同。算了，朕解释了，你也听不懂。”
“这样吧。朕给你写下一张配方，你按照配方调配，就可以制作出油墨。”
秦昊不仅会素描，油画也学过一点。
画油画，就要自己调配油墨，因此他还记得配方。
唰唰唰...
在三人震惊的目光中，秦昊大笔一挥，写下一份配方，递到徐长老手中。
秦昊还提醒道：“大部分材料，坊市应该都可以买到。对了，调配油墨的时候，记得用亚麻籽油，别的油效果不好。”
“亚麻籽油？”
三人都是一脸懵，显然没听说过这种油。
“难道大夏没有亚麻籽？”
“不对啊？有些穷苦老百姓，衣服就是亚麻料子的...”
“按理来说，亚麻应该早就应该随着匈奴入侵，从西方世界传到大夏了。”
秦昊思索了一阵，一拍脑门道：“朕想起来了！胡麻！胡麻籽，你们总知道吧？”
亚麻是从西方胡人那里传过来的，因此大夏的百姓称之为胡麻。
徐长老惊喜道：“知道，知道。坊市就有卖的！我立刻亲自去买！”
“快去吧！”
秦昊挥挥手，说道。
徐长老万分激动，一路小跑，离开忘忧谷，去坊市买配方上的东西。
一个时辰后。
徐长老匆忙赶了回来，从马车上扛下来一个大包袱。
那是徐长老从坊市上，按照秦昊写的配方，买来调配油墨的材料。
他找来一个大缸，将材料倒了进去，开始慢慢搅拌。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墨真的融入到油里面，形成了一种跟水墨截然不同，这是一种全新的墨水。
徐长老十分好奇，用手指沾了点，发现油墨比水墨的附着力更强，就算是光滑的铜镜表面，也可以附着。
“一定可以！”
徐长老欣喜若狂，立刻安排手下的工匠，将铜活字取出来，开始排版，用油墨进行印刷。
忙碌了整整一天。
一直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的时间。
第一版大夏日报火热出炉。
诸葛云和卢欣然两人，手里捧着墨汁未干的大夏日报，心情无比激动。
“成功了！”
“皇上，您真的成功了！”
他们两人都不敢相信。
困扰徐长老等一众工匠，近乎一生的难题。
皇上居然三言两语，轻描淡写就解决了！
什么是天才？
皇上就是真正的天才！
徐长老更是万分激动，跪在秦昊面前，道：“皇上，我...我真不知如何感谢您...”
秦昊挥挥手，道：“徐长老，朕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你如果真的想谢朕，那就竭尽所能，尽快将活字印刷术研究出来吧！”
铜活字价格昂贵，天底下只有这一套。
刚开始，大夏日报试水，刊印量不高，一套铜活字尚且能印刷出来。
日后，大夏日报全面铺开，不仅卖到京师，还卖到大夏各地去。
仅凭一套铜活字，就力有未逮了。
而且秦昊要普及三年义务教育。
朝廷需要刊印大量的教材。
百姓的识字率上去了，自然有更高的精神追求。
到时候，就需要刊印小说，丰富百姓们的娱乐生活。
总而言之，研究出胶泥活字印刷，势在必行。
“对了。”
秦昊猛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问道：“用铜活字印刷，成本应该大大降低。你算一下，一张报纸的成本降到了多少。”
徐长老拿出算盘，噼里啪啦算了起来。
片刻之后，徐长老惊喜道：“皇上，算出来了！成本降低到一百文了！”
诸葛云激动道：“皇上，一百文，这个价格很便宜了！简直是白送！”
卢欣然也点头道：“确实，一百文铜钱一张报纸，这个价格很公道。”
秦昊却依然摇头，叹息道：“一百文，对于你们来说，当然很便宜，甚至算不上钱！因为你们是富商，是朝廷大员！”
“可是，对于最底层的老百姓来说，他们甚至不舍得花三文钱，给孩子买一个大肉包吃。更别说一百文。”
“他们根本负担不起这么多钱。”
“朕认为，二十文一张报，不能再高了！”
诸葛云急了：“皇上，二十文太少了！卖一张报纸，朝廷就要亏八十文！朝廷国库亏空，银子捉襟见肘，岂能做亏本买卖？”
“臣绝不同意！”
卢欣然劝说道：“皇上，一张报纸亏八十文，确实不多。但是一千张，一万张报纸呢？一天就要亏上千两银子！”
“一个月就是三万两！”
“就算您坐拥金山银山，也扛不住这么亏钱啊！”
“何况，朝廷本来就没钱...”
秦昊笑道：“谁说朝廷要做亏本买卖？这笔亏空，朝廷不背！”
两人皆诧异。
朝廷不背，那谁来背？
秦昊望向卢欣然，笑着道：“当然是你来背！”
卢欣然俏脸一黑，不悦道：“皇上，你过分了啊。百姓在通天钱庄存了那么多银子。我全都借给您，而且还不收利息。”
“通天钱庄可是还要给百姓们支付利息的，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您又让通天阁来背债，此举无异于杀鸡取卵，涸泽而渔！”
秦昊笑道：“你误会朕的意思了！朕是说，如果大夏日报卖得好，通天阁就可以在上面打广告！”
“不仅是通天阁，还有大夏其他的商人，都可以打广告。”
“朝廷收了商家广告费，来弥补这一张报纸八十文的亏空，而且还能赚钱。”
广告？
广而告之！
听到这个新鲜的名词，卢欣然和诸葛云彻底呆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