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三章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陆贞之死，真相大白。
谁也没有想到，礼部尚书陈天启，陆贞的至交好友，居然是杀害他的真凶！
铁证如山！
孔圣瞠目结舌，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孔圣出山，跟皇上争锋的第一役，便落得一个惨败的下场。
孔圣无地自容，愤而转身，怒气冲冲，拂袖而去。
一众大儒和三十万读书人，谁也没有料到，居然会是这样的结局。
“从此以后，儒门的日子，只怕不好过了啊！”
“就连圣人出山，都压制不住皇帝吗？”
“哎，这一次，圣人确实看走眼了！让陆贞和陈天启这两个害群之马，混入儒门之中！”
“两人罪孽滔天，圣人还要护短，强行给他们两个出头，难免落了下风！”
“话说回来，皇上居然还懂得断案，真是一件奇事！”
街头巷尾的老百姓，都是议论纷纷，忍不住啧啧称奇。
这一役，孔圣惨败。
百姓们本来是把孔圣当成神仙膜拜的。
可是，现在他们猛然发现，孔圣根本就不是神。
他也是人！
是人就会犯错！
孔圣以及儒门在民间的声望，断崖式暴跌。
这引起了大儒们的恐慌。
当夜。
衍圣公府。
大堂里面，气氛极其凝重。
孔圣一袭青衫，正襟危坐，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一众大儒，全都是唉声叹气。
苟儒站起身，向孔圣作揖：“圣人，今日儒门大败，声望暴跌！皇帝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还会继续欺辱我儒门！”
“你要想想办法，为我们做主啊！”
其他大儒也都是义愤填膺，气的吹胡子瞪眼：“那皇帝，胆敢在万民面前，说出诛圣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是可忍，孰不可忍！”
“吾等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大不了给皇上拼了！”
大儒们纷纷撸胳膊挽袖子，吵吵嚷嚷，闹成一团。
原本清净的衍圣公府，霎时间变成了菜市场。
“够了！”
孔圣忽然大怒，重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咆哮道：“都给本圣闭嘴！”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帝皇一怒，血流漂杵！
圣人一怒，天翻地覆！
见到孔圣震怒，大儒们吓了一跳，连忙跪下，低着头，默不作声。
孔圣缓缓站起身，目光从大儒们身上扫过，冷声道：“汝等皆是大儒，为人师表，桃李满天下！”
“你们去找皇上拼命，这与莽夫何异？”
“你们对得起大儒之名？”
大儒们垂头丧气，一言不发。
苟儒不服气，开口道：“就连圣人都不是皇上的对手！吾等名为大儒，实为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都说书生百无一用！吾等除了拼命，以鲜血捍卫儒门尊严，哪里还有其他办法？”
苟儒这话，表面是说自己无用。
实际上，却是暗搓搓指桑骂槐，说圣人无能。
孔圣岂会听不出来，冷哼一声，懒得跟苟儒计较，道：“本圣在衍圣公府闭关读书，一心钻研学问，两耳不闻窗外事。”
“汝等苦苦哀求，本圣才会答应唐太师，出山主持大局。”
“可是，这次出山，实在是太过仓促！”
“本圣并不了解皇帝的情况，这才轻信的陈天启这小人，被皇上略胜一筹！”
“等本圣重振旗鼓，细细谋划，皇帝何足惧哉？”
一番话掷地有声，振聋发聩。
大儒们眼神一亮，重振信心。
“孔圣所言极是！这一次的谋划，其实是陈天启在背后推波助澜！陈天启后面是南楚王秦川！”
“是秦川败了！不是我们儒门败了！”
“吾等协助圣人，细细谋划！一定要把场子找回来！”
孔圣点点头，继续道：“本圣虽然有信心，下次定然为儒门讨回公道！可是，那大夏天子秦昊，可不是省油的灯！”
“几年前的登基大典，本圣亲自主持，当时见过秦昊！”
“他明明是一个不学无术之辈！”
“现如今，为何这么难对付？”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孔圣这一次大败，回到衍圣公府中，痛定思痛，总结经验教训！
答案只有一个。
就是自己太过轻敌，误以为秦昊还是以前那个不学无术的昏君！
要想胜过秦昊，第一步就是要了解他！
“皇上，确实不好对付！”
“权臣李牧，被他害死！”
“还有贾无道！对了，他还是天下第一才子，西山书院那一夜，斗酒诗百篇，篇篇千古，震惊整个大夏！”
“他还懂兵法，火烧山海关，一把火烧尽契丹三十万大军！契丹王耶律宏图，就死在他的手中！”
“皇上手底下，还有两个猛将。一个叫霍武，另一个是萧天志！他们两个如今驻守在北莽，若是他们回来，儒门更不是皇上的对手。”
“他还懂医术，前一段的吐血瘟，就是他发明的药物...”
“对了！对了！他还写了一本算经！”
大儒们七嘴八舌，说着秦昊的事。
孔圣听得一头雾水。
这都是啥？
皇上又会写诗，又懂兵法，还擅长权谋，医术通神，而且精通算学？
这还是个人？
孔圣听得连连摇头。
不是他不相信大儒所言。
只是，你一言我一语，说的乱七八糟的。
这样下去，孔圣就算听三天三夜，也闹不清楚，当今圣上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够了！”
孔圣沉声喝道：“派人去请太史令过来！”
太史令，就是史官，跟在皇上左右，记录皇上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
只要把太史令记录的史书拿过来一看，就知道皇上的一切。
大儒们顿时大喜：“好办法，速速请太史令过来！”
“不错！吾等对皇上的了解，都是通过传言，难免有失偏颇！”
“只要看了史书，便知道皇上是什么人！”
苟儒欣喜若狂，自告奋勇，去请太史令过来。
半个时辰后。
太史令尚慈乘着马车，来到衍圣公府。
他快步走进大堂，在孔圣面前作揖行礼：“学生尚慈，见过孔圣！”
儒门在朝堂的势力，盘根错节，底蕴深厚。
这位太史令尚慈，也是儒门中人。
孔圣淡淡开口：“尚慈，你是太史令，常伴皇上左右，记录他的一言一行！史书何在？呈上来，让本圣为你斧正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