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心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事情会闹到这一步。
按照她的推断,即便东窗事发,拥有战宏图亲孙女身份的她,不会受到太大的牵连和处罚。
然而?
此时此刻,战青鸾当着她的面,开始动手了。
一同前往的战家高层,均是冷漠的看着这一幕,中途,无人吱声,无人劝和,更无人,心疼乃至关怀一下她。
即便是,往日里对自己最好的战龙。
“叔叔?”战心看到战龙,声嘶力竭地呼喊着。
战龙像是听不见一般,眼瞅着战心不放弃,索性别过脑袋,这样的动作,已经非常明显了。
这一秒的战心,终于品尝到了,孤立无援,举目无亲的滋味。
“战青鸾,你,你要干什么!”
战青鸾解决了林岚之后,来到战心跟前。
战心当即方寸大乱,眼皮子乱跳,她怒吼着,咆哮着,双手挥舞,试图叫停战青鸾,然而,这一切,都无济于事了。
“我已经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了。”战青鸾摇头。
五指,锁住战心的喉骨。
战心剧烈咳嗽,尝试抵抗,可她又哪里会是战青鸾的对手?
一如战青鸾评价的那般,打小不学无术的战心,若不是有着战家护着,和废物有什么区别?
咔哧!
这是喉骨断裂的清脆声。duqi.org 南瓜小说网
战青鸾睫毛轻颤,没有第一时间松开已经成为一具尸体的战心,她默默地举着,似在走神,似在回忆。
毕竟,自幼一起长大。
不管再怎么闹,怎么拌嘴,终归是一家人,几十年的相处,彼此之间的血缘关系,是无法剔除的。
人非草木。
战青鸾哪能一丁点的触动都没有?
最后,还是陈青锋来到战青鸾的身旁,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战青鸾反应过来,而后方才松开了战心的尸体。
呼。
战青鸾长出一口气,心情压抑。
“人不狠,站不稳。”陈青锋笑着安慰,试图缓解战青鸾沉闷的情绪。
“你身在这样的家族,又注定了要扛起大任,既然如此,就不得有过度的感情,从而干扰自己的判断和决定。”
战青鸾恍恍惚惚,呢喃道,“可,可我完全可以给她一条活路,比如,驱逐出战家……”
陈青锋摇头,“她是你战家的人,她活着,就是一枚棋子为外族人利用,你留她一条命,她就会大彻大悟,从今往后对你再无怨恨?”
战青鸾沉默不语。
她其实知道,陈青锋说得都对,站在大家族的立场,做事讲究一个绝后患,妇人之仁是大忌。
杀了,永远比留着,更有性价比。
何况,以战心的性格,你留她一条命,对方未必会感恩戴德,会放下恩怨,大概率徐徐图之,尝试再次报复。
“你是老爷子看重的后人,也是未来战家的中兴之人。”
“你的责任和路,以及未来需要承担的苦难,比谁都要多得多,我想,老爷子在天之灵,知道今天的事情,也会支持你这么做。”
陈青锋微笑,指了指后方的一众战家高层,“何况,这效果不是挺立竿见影的?”
“至少,大家默许也认可了你的决断。”
“凝聚力这种东西玄而又玄,同样不是谁都能做到的,然而,你做到了。”
战青鸾回头,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的叔叔辈们。
战虎跃过人群,来到战青鸾跟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回去好好休息,剩下的收尾工作,我们来处理。”
“叔叔,我……”战青鸾欲言又止。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犯了错就该付出代价,这次,你做得对。”战虎鼓励,示意陈青锋带走战青鸾。
明天下午,有一场战青鸾的比赛。
当务之急是修生养息,争取用最好的状态,面对明天的比赛。
“那我去休息了。”
陈青锋将战青鸾送回战家之后,简单告了个别,便驱车回到了酒店。
几日不见的楚天行,正缩在沙发上看电视,瞅表情,似乎心情有点差。
“有心事?”陈青锋询问。
楚天行双手环抱,“我能有什么心事?”
“只不过,有点郁闷罢了。”
能让楚天行这位八部众之首郁闷,想必,也只有自家那位小叔陈海了。
陈海来京都之时,陈青锋为了对方的安全,特意安排楚天行亲自盯着,一旦陈海遇到威胁,楚天行也能照料一番。
不成想。
楚天行竟然跟丢了。
这位八部众之首,寻常阶段看似大大咧咧的,实则内心骄傲得很,一般状况,轻易不出手。
一旦出手,力图万无一失。
然而,信心笃定的楚天行,没想到,这次竟然吃了个闷头亏,谈何不郁闷。
“话说,你这位小叔子,究竟什么来头?当初在杭都的时候,也没看出来,有什么出众的地方。”
“隐藏的这么深?”
楚天行好奇,于是询问陈青锋。
陈青锋削了一个苹果,递给楚天行,“确实藏得挺深,哪怕是我,都被闷在了骨子里这么久。”
陈青锋顺势坐下,反问楚天行,“你知道陈家吗?”
“陈家?哪个陈家?”楚天行蹙眉。
“差不多几十年前,京都唯一的当土一霸,陈家。”
经由陈青锋的刻意提醒,楚天行差不多反应过来了,无奈,太久远了,他并不是了解得多清楚。
只是,有所耳闻。
传言,陈家在一夜之间消失了。
这可是超级家族,在京都有着无数的产业和不动产,然而,即便到了这个体量,依旧能在京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按照我母亲的透露,我,以及我那位小叔子,均是陈家那一脉的。”
陈青锋感慨,这一生本就命运多舛,现在看来,又显得神秘难测了。
也不知道,那个曾经在京都称霸的陈家,究竟是个模样的家族,以及,父亲和陈家,到底有着什么牵扯?!
以至于,陈龙虎耗尽了人生中最美好的年华,带着两个陈家孩子,在杭都拿出穷乡僻壤,待了差不多一生。
“这么玄乎?”楚天行咂舌,如果不是陈青锋主动透露,他还真有点难以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