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生气?
气又从何处来?
听完许璧君的解释之后,陈青锋方才恍然大悟,许璧君担忧,陈青锋会不会怪责自己,没有讲述清楚,态度坚决地拒绝掉对方。
从而,造成了对方,以为自己还是单身的错觉。
并刻意留下电话画面,试图让许璧君主动去联系这位,龙腾少公子?
按照许璧君的交代,这位龙腾二十五六岁,其实比许璧君还要小,这样级别的人,本质上不会成为某家集团的董事长什么的。
除非是家族企业。
看样子,又是一个来头不小的富二代?
并且,自恃许璧君已经成为了他龙腾的囊中物,临别之前,还提醒许璧君,好好思考,莫要错失这辈子,最大的也是唯一的飞黄腾达的机会?
许璧君双手护脸,表示无奈。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总是会出现这种自恋的家伙?
听龙腾的话术,好像自己能被他看上,是她的荣幸,是祖上三生三世积德,她许璧君应该好生珍惜。
“不得不说,这名字不错。”
“龙腾飞于大地,俯瞰众生,家里长辈大概率对这位小少爷报以非常大的期望。”
陈青锋感慨,对这件事看得非常淡。
以许璧君的长相,放之任何一地,凡是接触到或者偶尔她的,极大概率会动凡心,试图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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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世间美女不可多得,何况是许璧君这样倾国倾城的存在。
龙腾贵为一家大集团的小少爷,本身就存在极大的优势,他对许璧君感兴趣,并采取行动,符合自己的人设。
富二代嘛,不是女人就是花天酒地,除此之外也没什么事情干了。
“现在怎么处理?”
按照许璧君的以往的性格,遇到这种,当场就扔了名片,置之不理。
然而,这里是京都,并非自己土生土长的杭都,这地方,随便冒出来的人,都是能量巨大。
为避免没必要的麻烦,许璧君询问陈青锋的意思。
“还能怎么办,打个电话跟对方说清楚呗。”陈青锋微笑。
许璧君哦哦了两声,立马掏出手机。
陈青锋感叹了句傻姑娘,转而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龙腾的电话。
“喂!”
对面传来的是一道明明非常稚嫩,却又装着无比深沉的年轻声音,在沉默了两秒之后,补充道,“哪位?”
陈青锋将手机,推到许璧君的跟前,许璧君回了句,你好。
龙腾当即判断出许璧君是谁,本人已经处于高度兴奋的状态,然而,依旧摆出架子,故作老气横秋地答复许璧君,“漂亮的姑娘,你很识趣。”
“我在京都,已经好多年,没有碰到你这位惊为天人的姑娘了,昨日一见,属实终生难忘。”
“不错不错,挺懂事,知道主动联系我,你现在在哪里,我开车过去接你,顺带吃个丰盛的烛光晚餐!”
“能让我这位逍遥集团的少董事主动邀请,这可是多少女孩子梦寐以求的事情,这份荣幸,今天赏给你了!”
许璧君,“……”
这家伙是不是神经病?简直自恋到了难以理解的地方。
她仅仅回复了你好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讲完一句完整的话,后者就倒豆子般,叽里咕噜地扯了一大堆。
什么又是夸赞自己懂事,又是美滋滋的,明里暗里炫耀自己的显赫身份,没夸张到在京都横着走,但也不虚谁。
再话锋一转,要邀请许璧君吃饭?还吃什么烛光晚餐?
她长这么大,还真没吃过烛光晚餐,当然,如果陈青锋郑重邀请自己,她肯定毫不犹豫地答应!
“地址给我,我现在就出发。”龙腾趁热打铁,再次催促。
许璧君拧起眉梢,顿了顿,终于表达了自己明确意思,“龙少是吧,非常感谢你对我的欣赏。”
“但,不好意思,这份荣幸我并不稀罕。”
“这通电话只是基于礼貌,再次和你表态,我对你不感兴趣,无论你是年少多金还是家世渊博。”
“希望你,彻底打消对我的念想,不要再进一步,从而叨扰到我的生活。”
京都。
逍遥集团旗下的全资大厦,第一百二十八层。
一身高级定制西装的龙腾,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一手握着电话,一手提着烟,前一秒还开心跃然脸上的龙腾龙少,下一秒,脸上挂起寒霜。
因为他被拒绝了,他堂堂龙少被拒绝了。
许璧君措辞严厉,几乎不给任何颜面,非但让自己断了念想,还表示不稀罕自己的施与对方的荣幸。
当真是好大的口气。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女人!”龙腾强行压制着自己的怒气,反问许璧君。
此刻,坐在许璧君身边的陈青锋,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这逍遥集团的龙少,怎么有点中二?
二十六七岁的人,不应该啊?
怎么说起来话,跟十三四岁的小屁孩一般?
陈青锋憋着笑,许璧君则是气呼呼的,不太高兴,和龙腾这样交流的人,实在是太累了。
若不是担心,后续自己的生活会遭到影响,许璧君是真不想,和龙腾有着一丝半点的牵扯。
“我说得已经非常清楚了。”
许璧君顿了顿,继续道,“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希望这是我们的第一通电话,也是最后一通。”
彼一端的龙腾还没来得急发火,许璧君啪的一声,当场将电话给挂断了。
简单粗暴。
生怕龙腾讨人厌的声音,让自己烦躁起来。
龙腾听得耳畔传来的一阵嘟嘟嘟忙音,顿时陷入呆滞,彷徨,最后,是源源不断从胸腔迸发出来的怒意和屈辱。
“女人,你闯下大祸了!”
龙腾握着手中的电话,嘴里蹦出这沉沉的几个字,一旁的秘书大气不敢出,这还是第一次看到龙腾,会发这么大的火气。
许璧君将电话挂断之后,顿感轻松至极,“呼,总算是解决了,嘿嘿。”
“解决?”陈青锋摇摇头,不认同许璧君的想法,他笑道,“这才刚刚开始,哪里就解决了?”
“啊?”许璧君不懂,大眼睛扑闪扑闪。
“这种级别的富二代,想来都喜欢,任何人对他们的吩咐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龙腾大概率是其中的佼佼者,换言之,他既然盯上了你,除非几次试探之后,意识到实在没希望了,否则,绝不善罢甘休。”
何况。
许璧君刚才交涉的时候,明显让龙腾心里冒火了。
这样的话,龙腾更不会不了了之了。
其实,对于这种高高在上的阔少,越是不听话,越是难搞定的女生,反而越让他们感兴趣,一旦征服,那种成就感,会让人无比迷恋。
许璧君听得陈青锋的分析,眉头越蹙越紧,同时心里憋屈,她就好好地逛个街,没有招谁惹谁。
怎么好端端的,就摊上了这么个麻烦?
这些人是听不进去人话吗,都明确拒绝了,还要纠缠不休,不觉得自己像个苍蝇,非常惹人烦吗?
“那现在怎么办?”
许璧君可不想因为一个龙腾,让自己的忧心忡忡,出门都要小心谨慎地提防着。
她来京都是旅游的,散心的,不是找麻烦。
陈青锋反而淡定,坐在许璧君对面,漫不经心地拍打着手指,下一秒,电话再次拨通了过来。
陈青锋二话不说,直接挂断。
随后,又是一通。
陈青锋继续挂。
再来一通。
陈青锋重复以上操作,电话依旧滴滴滴响个不停。
许璧君看得一阵发呆,终于意识到,陈青锋为什么先前,不让她用自己的号码,去联系龙腾。
若是,让对方知道自己的联系方式,指不定要干出什么。
约莫过去五分钟。
陈青锋终于接通了电话,按的免提。
“我先前的交代,你是听不懂吗?还敢在我不同意的情况下,擅自挂断我的电话,女人,你这是在自找麻烦。”
“识趣的话,告诉我地址,然后我们晚上吃过饭,给龙某伺候舒服了,从今往后我绝不找你麻烦。”
“听懂了我的交代没有?”
龙腾的声音,惊呼嘶哑,显而易见这位不知道为什么气性这么大的龙腾少爷,已经对许璧君的行为,产生了强烈的不满。
许璧君原本是个好脾气的姑娘,但龙腾接二连三的叨扰,让她绷不住了,甚至想破口大骂。
太烦人了!
神经病吧!
许璧君正欲开口,陈青锋挥手,示意她不要做声。
随后,陈青锋拿起电话,笑眯眯地回复道,“龙少是吧?”
嗯?
彼一端的龙腾惊诧不已,怎么冒出一个男人的声音,龙腾问,“你是谁?”
“我是她的未婚夫。”
陈青锋开门见山,随后娓娓道来,“我的未婚妻,已经非常明确地拒绝了你,我想,作为一个男人应该有风度。”
“何况,她还是有婚约在身的女孩子。”
“没什么事的话,希望你以后,不要在叨扰我的未婚妻,男欢女爱这种事情讲究机缘,既然行不通,彼此就不要有太多的牵扯。”
“龙少应该能理解我的意思吧?”
啪!
龙腾扯了扯嘴角,虽然陈青锋的语气非常礼貌,讲的话也合情合理,但他龙腾是谁?为什么要听一个,莫名其妙跳出来的陌生男人的话?
另外,有婚约在身怎么了?
他龙腾又不是奔着去和许璧君结婚的打算,纯粹是看上了许璧君罢了,等玩腻了,他会毫不留情地踹开。
故此,龙腾并不在乎许璧君有没有婚约,或者,有没有男朋友什么的。
何况,未婚妻哈。
这种身份加成,让龙腾产生了一股邪念,欲望更是在这一瞬间膨胀,既然这样,那他龙腾,更是对许璧君志在必得了。
“你叫什么名字?”龙腾询问陈青锋。
陈青锋道,“这不是关键。”
“哼,老子看上你的女人,是你和你的女人的荣幸,别给脸不要脸。”
“这样吧,你现在就将你的女人,送到我公司来,给爷伺候舒服了,指不定会赏赐你一份荣华富贵,如何?”
龙腾靠在老板椅上,和陈青锋交涉。
陈青锋道,“不如何。”
“我看了一下,你逍遥集团在京都,固然产业不错,但也就那么一回事。”
“龙少,对外低调点,这样,于你以及你背后的家族,是好事。”
“何况,做人嘛,要讲点敬畏之心,京都历来是律法最为森严的地方,你这样无法无天,迟早会阴沟里翻船的。”
陈青锋确实没见过,这般嚣张的富二代,哪怕是顾征,都拍马不及。
仅仅因为是看上了许璧君,便毫无理由地要求对方主动送上门,而且带着明显威胁的语气。
这是干什么?
这是当自己是天王老子?为所欲为,横行无忌?
“那你的意思,是不打算送咯?”龙腾慢悠悠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端传来。
陈青锋态度明确。
龙腾补充,威胁的语气又加重了几分,“既然如此,你别后悔,在京都,没几个人敢忤逆我龙腾的意思!”
“究竟谁后悔,还得两说。”陈青锋挂断了电话。
龙腾坐在宽敞,明亮的沙发上,眸光闪灭不定。
本以为,许璧君的主动联系,是想开了,准备对自己投怀送抱,不成想,竟然是跟自己划清界限。
这是在挑衅自己的威严和地位?
真以为,他龙家在京都,是什么小门小户?
许璧君越是不服从,越是勾起了龙腾的胜利欲望,这等摄人心魄的女子,他龙腾志在必得。
至于陈青锋?
龙腾更不在乎,一个垃圾人,有什么值得在乎的,他的目标,从头至尾仅有许璧君一人。
陈青锋挂断电话之后,许璧君好奇询问,“结束了?”
“这姓龙的,应该不会善罢甘休吧?听口气,嚣张得很,哎!”
陈青锋微笑,神色平静,“就怕他突然不敢动了,动了才好,动了一次性打到痛,以后就不敢了。”
“不然,一个人躲在背后始终盯着你,又不动手,这才是最磨人的。”
许璧君点头,这个道理她懂,对于某些败类,只有打到他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