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能离开自己太远的!若是走远了,发生什么意外怎么办?
张蕊顺着小兔子的方向,一个纵深也跃了进去。
空间剧烈的震荡,周边繁星如螺旋,将她紧紧包围。
张蕊指决自己身体一轻,继而脑中眩晕,感觉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权。
“轰隆”一声爆炸声,震动天地。
汽车的爆炸声仿若还在张蕊耳边。
这是怎么回事儿,她努力睁眼。就见眼前火浪翻涌,汽车的爆炸碎片四下飞溅。
张蕊下意识想要使用灵力构建一个护盾,却陡然发现自己体内空空如也,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正当她闭眼,想要等死的时候,就听到耳边一个熟悉无比的声音响起,“你没事儿吧?”
是谁?
她睁开眼看去。
却见一个高大的声影弯腰护着一个柔弱的女人,他的长相让人看不清,只有一个完美的下吧让张蕊知道此人定然是俊美非凡。
此时两人身周还有一圈圈波纹荡漾,那是汽车爆炸飞溅的碎片和天空落下的倾盆大雨砸在灵力护照上的反应。
男人说话的对象,也不是自己,而是那个他怀里护着的女人。
大雨、路灯、爆炸的汽车,好听到沁人心脾的男声……莫非是“好心先生蒋绍丞”!难道,这是自己封存在灵魂深处的记忆?
张蕊此时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全然透明,几进于无。
那个好心先生一看就是个修士,但他却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男人只是安慰躺在他怀里瑟瑟发抖,身下晕染开一圈圈血红的女人。
“不要怕,放轻松,你会没事儿的。”男人的声音很好听,却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优美的声线,改变不了残忍的现实。
即使已经给女人喂下了丹药,那娟娟血流还是没有停歇的汇入滂沱大雨之中。
张蕊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再次目睹了自己的悲惨过去。
应该马上就要死去了吧!张蕊心头如是感慨。
毕竟她记得的就是,自己在车祸爆炸后就重生,回到了张家村幺婆家。
张蕊有些好奇,如果自己再次看到“自己”死去重生的场景,是不是依旧如今生这般带着两魂呢?
抬眼看看那个灵力护照中的好心先生,那个蒋绍丞,她有些怀疑是如何的力量才会让他和孱弱的她一同赴死?
张蕊不理会那边的人,放开了眼力四下探查,想要看看那个将把他们置于死地的人或者势力。
路灯斑驳,倾盆大雨仿若决堤银河,四下空空如也。莫说什么修士组织,或者暗杀势力,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蒋绍丞很顺利的带着
“她”飞身而起,在雨幕中飘然而去。
张蕊愣怔,说好的重生呢?怎么事情改变了?莫不是……自己在做梦吧?
自从她开始修炼后,就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梦了。
想咬自己一口感觉疼不疼,用来分辨是否在做梦,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伤害到自己。她如今,不过一缕意识般的存在。
转眼,她跟着落了胎而昏迷的女人一同被蒋绍丞带到了一个仿古装饰的庄园中。然后,蒋绍丞的身影便消失不见。
庄园有阿姨专门照顾,那女人的身体一日日好了起来。
然后她听到女人说要去找救命恩人道谢,接着就看到了云梦。
她依旧穿着仿古的裙装,梅花簪插在发间,衣裙被收拾的一丝不苟。她冷冷的看着女人,道:“你走吧,若非绍丞给你求情,你已是个死人。我知道你是个扫把星,本想着按照绍丞的说法,不与你一个凡人计较,哪里想到不过好心载你一程都能碰上汽车燃爆的事情。若你继续呆在他身边,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张蕊看着那个女人满脸憔悴,身上写满了中年诗意女人的颓丧,喃喃:“为什么?”
明明云梦比她年龄大了不知多少,但张蕊看去却发觉形象全然不是如此。那女人的样子,看起来已经可以做云梦的妈了。
张蕊知道,那个沧桑的女人是自己。但她从没想过,从第三者的角度看去,自己竟然是那样那样的卑微而颓丧。
张蕊默默的站在一旁,很想对自己说一句,离开吧!这些人都是修士,和普通人不一样的。
但她做不到,不论是和自己说话还是和云梦或是蒋绍丞,没有人能听到她,仿佛张蕊一个人站在时空的夹缝里。
她看着自己被赶出豪华的庄园,却躲在庄园外围不肯离开。
三十八岁的女人,并不像小姑娘那样憧憬什么爱情。被现实磨砺过的她,还带着内心的坚持和原则。她在等着,等那个好心先生出现,亲自对他道一声感谢,亲口说一句告别。
张蕊知道,但云梦却不知。
云梦只以为那个女人看上了蒋绍丞,要对着他纠缠不休。
呆在庄园外的女人不论如何隐藏自己,在修士的神念下只能毫无遁形。
然后,她被云梦拎着闪身到了一座山中。她将她丢入了一个阵法,“既然你这个劫不想把握住绍丞给你的机会,那你就在这里等死吧。”云梦清冷的声音落,身形已远离。
那个女人对着空空如也的阵法发呆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往前冲了几步竟然在空荡荡的地方碰了壁。
一路被云梦拎着风驰电掣的震撼消退,此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落在了什么境地。
她锤着阵法构建出的结界壁,高叫着:“哎,我不是,你误会了。我就是想亲自道谢……”
张蕊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心中不无疑惑。
云梦是女修,不可能如同凡尘中那些妇人一般动不动就“扫把星”的开口,而且说她是劫,这是什么意思?
她琢磨着这些不存在于自己记忆中的场景,与现世的事情进行对比验证,有一个想法逐渐浮上心头。
张蕊用意识控制自己,在这个阵法周围转了一圈,发现不过是一个很普通的困阵。若自己体内灵力还在,解开这个阵法很是简单。
不过,这个“自己”那就难办了。
张蕊转眼看向在阵法中徒劳无功,瞎叫唤的中年女人,有些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