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老祖等张舒洁来到身边后,略微探查了一番。又让张舒洁伸出手来,切脉略微沉吟,点头道:“无大碍,就是太过疲乏,精血不足。待会儿,让家里人给你多做一些补品,好好调养一番。”
“多谢老祖宗。”张舒洁赶忙跪谢,借以远离张家老祖身边。
张家老祖挥挥手,张舒丽领会,连忙上前扶起张舒洁。
她手中用力,把张舒洁的胳膊掐的声疼,“姐姐何必这么多礼呢?如今新世纪了,老祖宗也是与时俱进的,不会再喜欢这一套。你的心,老祖宗心理明白着呢。”
张舒洁借着张舒丽的力量起身,手自然而然的搭载对方身上,常年户外活动,打篮球的伸手哪里是比她小了许多的张舒丽能比,不过手指微动就把张舒丽的暗手给“以暴制暴”。
张舒丽自己先动手,吃了暗亏也不敢再倒腾。
虽心中嫉妒之火高燃,但在张家老祖明显表示出对张舒洁的看重后,却再也没拉着老祖宗的大旗作威作福。
她好不容易摆脱了爷爷宠爱张舒雅、张舒洁而对她视而不见的命运,没想到刚扬眉吐气没多久,张舒洁又夺去了老祖宗对自己的宠爱。
两姐妹的明里暗里动作掠过不提,小插曲过去后,终于进入了主题。
张家老祖抬眼扫视了一下书房中的人,长出了一口气,道:“没想到我老张家,竟然人丁凋零到如此。”
他稍微缓了缓,仿若陷入久远的回忆。
“我们张家,是跟着人从灵气充裕的修真界来到此处凡尘界的。那时候,老祖乃是元婴期大能。父亲在老祖的庇护下,也是金丹尊者。”张家老祖神情倨傲,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来。
他说道此处,横眼看向张家人。元婴期修士,对于此界来说,是神话故事中仙人的存在了。
张家老祖正等着书房中众人对家族的崇拜与感慨,无奈半晌过去,书房中依旧静悄悄。
张老爷子老眼浑浊,张继国满脸疑窦,三个女孩子双眼迷茫。他们只不过是凡尘俗世中的一粒尘埃,离开了高来高去修士的环境已经许久许久,久到对元婴、金丹这些词没有任何概念。张舒洁和张舒雅因为经历过紫苏秘境,多少了解一点儿修士的修为境界,却也对张家老祖的话没有什么具体的概念。
张家老祖见此情况,面上的神情陡然变得万分落寞。
“老祖宗,张家的修行法门已经在战乱年代遗失。族谱上层有记录过张家仙人,为了维护国家不被外墙蹂躏有许多都投入了护国之战……如今,我们这一代,已经将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尽数遗失。张家子孙不孝啊……一百多年了,我们想尽了办法,寻找先辈留下的机缘,奈何……奈何……”张老爷子见老祖宗落寞的模样,忍不住伏茶几而泣。
张家老祖的落寞被老爷子的哭声驱散,对着这个数千年后头发花白、老态尽显的血脉,他不知该如何。
这一哭,哭尽了张家祖祖辈辈的委屈。
“张家男儿哪里如此窝囊!修要啼哭!”张家老祖却是一挥袖,整个书房中阴风大作。
“来到凡尘界,是我们张家的宿命也是机缘。你们可知为何我张家日渐凋敝?你们可知为何我张家人很难出人头地,建立功勋?那是因为我们背负的诅咒,因为身上的血脉承载着永久的侍从印记。”张家老祖双目燃起熊熊怒焰。
“我们本是修真界的人,有着无线的寿命和机缘。数千年钱,父亲和祖父被那卑鄙小人下了诅咒,让我们的血脉中世代流传不得善终。那人说,只要我祖父陪着来到凡尘界,便会解开我们身上的禁锢。哪里想到……那恶徒竟然出尔反尔。”张家老祖紧握着拳头,骨节“嘎嘣”作响。
他仿佛是要将自己狰狞的神色遮掩,脸转向书房的窗户外。
整个书房中,落针可闻。
“我们身上的禁锢,唯有用那人的鲜血,才能解开我们家族的诅咒。但,祖父仁慈,对那人手下留情。没想到那人竟然将祖父残忍杀害,父亲也为了保护我儿功力尽毁……我因为自小身受重创,修为一直停滞无法突破。幸而,父亲为我寻来了续命之法,这才苟活至今。
唉,只是苦了我张家祖辈那么多巾帼不让须眉的张家女。”张家老祖继续说。
语气中的苦涩,隔着老远都能品出来。
张舒洁小嘴微张,下吧差点儿砸到地上。呆呆的转头,和张舒雅对视。
她们之前的怀疑得到了证实,那祖坟确实是张家女的坟茔。
张舒洁不知道张舒雅如何想,她确实想起了张蕊当时的表现,若没有张蕊的救护,她和张舒雅还不知道是否有命听到事情的真相。
然而,关于老祖说的藏在血脉中的诅咒,她却是有些不大相信。她和舒雅姐从小到大学什么都很快,根本没有什么诅咒的影子。包括张蕊,她更是比自己和张舒雅厉害。轻轻松松,所有学科都能拿到满分。
反而是那些堂兄弟、表兄弟,一天到晚只知道勾心斗角。她和舒雅姐看书,他们就看电视。她和舒雅姐刷题,他们就跑出去打游戏。她和舒雅姐泡书店,他们就到处呼朋唤友,吃喝玩儿乐。
如果说他们的不优秀,是因为诅咒,她只想说“去!”
她不知道二伯如何,但看大伯,她自己老爹、还有四叔他们,一个个都不是正正经经做事情的样子,整天不着调,能有那么个工作已经是托福了。
但看爷爷和大伯脸上的表情,分明写着深信不疑。他们那写着“莫非,还有这样的说法!
自己身上,有那种反科学的诅咒?”的样子明明白白。
不知道便罢了,如今听得老祖这样说,所有人都觉得自己肩头一沉,浑身都不得劲。
张继国更是眼中一酸,怪不得自己一直失忆,不论做什么都不顺。
“不对呀,继泰怎么?”张继国忽而转过弯儿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