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影今就像一个忠心的仆人,把夜孟岩恭迎进去,热情具专业的给他介绍房子里的设施。
“玄关这里铺的是新西兰纯手工羊毛地垫,这是定制鞋柜,这里还有钥匙盘眼镜架帽架包架……请往里走,这是客厅,欧式布艺沙发回弹力非常不错……”
影今还过去用手按了按沙发,告诉夜孟岩,“真的非常舒服,您累了的话可以在上面小歇一下。”
夜孟岩没说话,站在沙发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影今,那神情似乎在说你可真逗。
但不是表扬。
影今并没有受夜孟岩强大气场的影响,她继续带夜孟岩参观,先是浴室再是卧室然后又是客房。
“到时候来个客人什么的也有地方住,我跟您选择这套房子主要是这里能告别城市喧嚣,独享静谧人生,您租到就是赚到。”
话音刚落,马路上就传来一驾重型摩托的轰鸣声。
夜孟岩的目光瞟向窗外。
影今赶紧给曾顺使眼色,让他去关窗户。
曾顺去了,窗户关上房子里果然寂静了不少。
影今问夜孟岩,“夜老板对我给您租的房子满意吗?”
“对房子满意,对你的介绍不满意。”
好毒辣的评价。
夜孟岩坐到了沙发上,居然调戏起影今来,他说,“你再想一些词说给我听听。”
再想一些词说给他听?他以为她是说相声的?duqi.org 南瓜小说网
“没了,没词。”
“汪飞扬租房子你整那么多词,在我这里就没词了,对我意见这么大,这么不喜欢我?”
“我可没有不喜欢你。”影今连忙否认,“我就是没准备词。”
影今让夜孟岩等一下,“你要是这么在乎仪式感,我跟你现整词。”
于是影今搜肠刮肚把在中介公司听到的词全都用上了。
什么临湖而居,演绎浪漫风情,什么绝版水岸风光,聆听大自然的声音。
最后夜孟岩终于满意了,他说,“看在你这么努力的份上,我就不扣你工资了。”
什么?
“怎么还扣工资?”他发工资了吗?
夜孟岩让曾顺拿出计算器,他开始跟影今算账。
这套房子每月租金是二万八,阁楼虽是附送但夜孟岩要是转租出去,一个月五千块是可以回收的。
现在在京都请一个家政工每天打扫房间是250/次。
“亲兄弟明算账,我夜孟岩不是一个喜欢占别人小便宜的人,你给我打扫卫生我每月付你八千,阁楼算是我转租给你的,这样我每月要付你三千块工资。”
他还声明,“溜狗是没有费用的,因为我给你办了员工餐卡,我们员工每顿是有三十块的餐食补助,这三十就是你溜狗的费用。”
夜孟岩把计算器推到影今面前,“你对此有异议吗?”
影今,“……”她能说有异议吗?
她鞍前马后的做这些就是因为夜孟岩把阁楼让给她住,现在她又能多拿三千块钱的工资,这是天上掉馅饼的美事。
傻子才有异议。
只是……
“是不是我不听话你就扣我工资?”
夜孟岩点点头。
影今大手一挥,“没有异议。”
这空降的三千块简直就是上方宝剑,意外之财她也不心疼,夜孟岩要是得罪了她,她该怎么弄还怎么弄,不听话大不了扣这笔横财。
“要签协议吗?”影今还问。
“这个看你的意思。”
“签,签,签。”影今迫不及待,还让曾顺把夜孟岩的原话记下来写到协议里。
“三千啰,是三千。”可千万不要写成让她卷铺盖走人。
曾顺起草了协议,影今跟夜孟岩双方签字。
“哎呀夜总,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人转,没想到我们到了京都又签了一份协议,您依然是雇主我依然是雇员,看来我跟您是真有缘。”影今强行握住夜孟岩的手发表签约感言。
夜孟岩依旧面无表情,但手还是任由影今握着。
这个时候曾顺过来在影今身后轻轻推了一下她。
影今知道曾顺这是想让她趁机道歉。
“那个……今天晚上曾秘书跟我商量,想到附近餐馆请夜总您吃顿饭,也算是恭贺夜总您入住新居。”
“谁出钱?”夜孟岩问了一个终极问题。
影今指了指曾顺,“曾秘书。”
说晚上一起吃饭的人本来就是曾顺。
“那怎么是你告诉我?”夜孟岩还去抠字眼,“所以我入住新居你什么都没准备,全靠蹭别人的,这么没有诚意。”
什么意思,还要给他准备礼物?
“有,有礼物。”影今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她觉得夜孟岩现在是在故意刁难她,就因为昨天晚上她问他是不是喜欢她。
不喜欢就不喜欢,没必要用这种办法来澄清,这个人还真是睚眦必报。
影今返身上了阁楼,在曾顺给她带过来的行李箱里一顿翻找,最后找出一个她在培训班结业时主办方送的一个纪念品。
是个带日历的小台灯。
“不好意思,本来是准备有了房子后找个博古架陈列你的,但现在有个自大狂非要找我要礼物,那就委屈你了。”
影今拿着台灯下了楼,把它递给了夜孟岩。
“这个虽然不贵重,但是我步入社会后人生的第一个印记,送给你。”
夜孟岩把台灯接过来,包装盒上写着“萌芽编剧培训班第一期纪念”几个字。
他笑着点点头说了一声谢谢,然后拿着礼物去了卧室。
影今看他这表情问旁边的曾顺,“你老板这是多久没收到礼物了,一个台灯就高兴成这样?”
是不是在演戏?
曾顺笑着回答,“因为是你送的。”
影今让曾顺别这么说,“昨天晚上就因为我问了一句他就把我从房间里赶出来,你就别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以后我跟你老板之间只有交易没有交情。”
“昨天……”曾顺想帮夜孟岩解释。
影今堵住了耳朵,还闭上了眼睛,一副不想听也不想看的模样。
曾顺,“……”他隐隐觉得自己好像闯了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