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完整的印刷术展现在刘彻面前时,刘彻竟然欣喜地狂呼起来:“此技术真乃惊为天人!”
“孙儿,你是怎么想到的?朕怎么从来没有想到呢?”刘彻问到。
刘病已微笑着提起毛笔在手中写了一个“王”字,随后快速地扣压在纸张上,一个“王”字竟然烙印在了纸张上。
“受此感发,触类旁通,这才产生了印刷术。”
“妙!实在是妙!”刘彻大笑起来。
他从来没有感觉到如今日这般愉悦。
没想到困扰他几乎整日睡眠不好的心头事被刘病已用这造纸术和印刷术给破解了。他怎能不高兴。
不过,高兴过后,他突然意识到一种危机感。
“病已,从明日起,这些工匠要统统搬入未央宫,进入掖廷宫,派兵设防严密监视起来。”
“不可啊,曾祖!”刘病已急忙劝阻,“这些机巧本是关乎国体的机密之事,若是迁入宫中,必然被权贵们注意到。因为宫中耳目众多,难保有人铤而走险。”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些工坊本来就被曾孙视为己命,必然会全力加强戒备,不让机密外漏。何况,眼下,天下人并不知道这造纸术和印刷术乃曾孙所造,曾祖大可放一万条心。迁移之事万万不可操作。”
刘彻听了仔细咂摸起来,“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良久,刘彻这才想通了这一道理,长叹一口气,“可放在你这里,朕就是不放心呢!那些权贵世家必然会心狠手辣,无恶不作。还有,这个既然是你要献给朕,朕应当全部所有才对!”
刘病已脑门上的黑线都快要出来了。他心说:我什么时候说要献给你呀!
刘病已也不去顶撞,他知道一旦顶嘴,获得的必然是这个糟老头子的疯狂报复。他躬身施礼,柔声说到:“陛下,您若是不放心,可以参股啊!”
“何为参股?”刘彻顿时懵圈儿了。
“参股的意思,就是我以印刷术和造纸术为实业,曾祖父注入资金,按照成本核算法,我以技术和人力入股,曾祖以资金入股,咱们再按照六四的比例,参与利润分成,这样以来,咱两家岂不是能够共同发财啊!”
“吼哈哈哈!”刘彻开怀大笑起来,突然他停住了狂笑,问到:“等等,谁六谁四啊?”
“当然是曾孙六,曾祖父四啊!”
“什么!不准!朕要六,你来四!”
“这怎么能行!要不然咱们双方各自五五分!”刘病已伸开手掌,说到。
“不准!一九分,朕九你一!”
“什么!我立马把这里的工坊全都烧掉!什么一九!谁也休想得到!”
“你敢!要不然二八分,朕八你二!”
“你才二呢!”刘病已急眼了,好不容易鼓捣出来的东西就这么被这个老家伙给抢跑了,哪能行啊!“一二三休想谈!要谈就六四或者五五分!”
“那怎么可以!天下皆是朕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子民也皆为朕的子民,天下财富也皆为朕的财富,你的庄院还有这什么术都是朕的!”
“什么都是你的,征兵打仗干嘛搜刮百姓民脂民膏?天下的财富都是你的,怎么会有豪门士族?妄想吧,你!”
“你!好大的胆子,胆敢顶撞朕!真真岂有此理!”
……
两人开始了骂战,彼此之间皆面红耳赤。
争论到两人都累了,刘病已做了让步,“好吧,四六分,我四你六,这总该可以了吧!”
“哼!算你识得抬举!”刘彻一挥衣袖,负手而立。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那一万两黄金明日落山前必须运来,否则我找波斯人寻求合作区。”
“你敢!”刘彻气得快要吐血了,但真拿这个曾孙没有办法。
刘彻抬头,看到工匠们熟练地将一张张拓印好的纸张挂起来晾晒,着实有些心软了,他担心把这个龟孙子逼急了,啥事儿都能干得出来。
“行!明日就明日!朕准了!”
“多谢曾祖体恤草民,祝曾祖父万寿无疆,与日月同寿!”
“行了!少来吹捧,朕肚子着实饿了!这就是你的待客之礼吗?”
“曾祖委屈您了,我已备好晚宴,请曾祖入席!”
刘病已笑嘻嘻地做出了请的姿势来。
刘彻长叹一口气,心中顿时有些懊悔:又被这个小子耍了!他竟然用了激将法!可恶至极!
刘彻罕见地没有当夜回宫,而是在刘病已宅院中最为精致的小院子里就寝。
第二日一大早,当酒醒起床的刘彻来到花园里走动,才知道自己又被刘病已这个小子算计了。
游廊瓦舍,花园和水塘交错期间,明显就是一个别致庄园。
当刘彻得知,自从刘病已入住后,此处就被严密看管起来,只等他择日入住进来。刘彻这才明白,刘病已早已有了此预谋。刘彻不免气得牙花子咬得生疼。
“陛下,此少年工于心计啊!”霍光提醒到。
昨夜晚宴后,霍光、桑弘羊、汲黯三位重臣都没有回去,被刘病已分别安排了单独的院子住下来。
今日一早,霍光便来伺候刘彻起床洗漱。
刘彻瞥他一眼,心里烦躁,不由得冷哼一声,觉得身边的大臣与曾孙刘病已比起来简直是相形见绌,但他们还各个能得工于心计,算计这算计那。
昨晚,曾孙刘病已就对他说了“内耗”新词儿,他着实感同身受,不由得对身边的大臣们警惕起来。
刘彻冷冷道:“他工于心计?恐怕比起你们来还差得远吧!”
霍光一听,立马感觉到了皇帝的盛怒,手儿一哆嗦,端着的一牙缸水差点儿泼溅出来。
“陛下,息怒!”霍光躬身下去,双手却还紧紧地高举着牙缸竹筒。
刘彻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继续享受于刷牙的快乐。
等他刷完牙,才含糊糊地说到:“水!”
霍光这才得了机会挺直了腰板儿给刘彻喂水漱口。
等刘彻漱好了口,霍光急忙将毛巾递了过去。
刘彻刷完了牙,深深地哈口气,痛痛快快地大吼一声:“爽啊!爽!”
霍光顿时明白过来,自己万不该说刘病已的不是啊!
他心中下了决心,“这个皇曾孙真的惹不起啊!以后千万要避之千里之外!否则,自己会遭遇杀身之祸!”
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