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游回到书院后,第一次准备认认真真的写一本奏折,洋洋洒洒…三十多字,然后他发现自己根本写不进去。
可一想到这件事关乎夏朝未来的发展方向和民生大计,秦游再次洋洋洒洒写了…十二个字,其中还包括三个标点符号以及俩错别字和OOXX。
秦游放弃了,决定不写了,正经人谁写奏折,都是用嘴说的。
和斐云荣腻味了一会,秦游早早入睡。
一夜无话,第二日天还未亮秦游就起了床,带着各种金牌银牌打手以及四十多个护卫赶往京中。
俗话说的好,小心驶得万年船,千万王八万年龟,秦游的直觉告诉他,秦文还在京中,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突然哈的一声跳出来吓自己一大跳,保险起见,出门还是多带点狗腿子吧。
除了一群狗腿子外,贺季真、李太白、杜子美,三大门客,都在。
时间尚早,秦游不想站在议政殿外吹风,跑去了骑司衙署,反正距离皇宫不远,闲着也是闲着,来到了地牢之中。
来到关押南宫风吟的牢房外面,秦游抱着膀子。
南宫风吟已经瘦的没有人样了,披头散发满是污渍。
听见脚步声,躺在草床上的南宫风吟转过头,冷哼一声:“你是来看老夫笑话的?”
“是啊。”秦游笑嘻嘻的说道:“一会去议政殿参朝,还有半个时辰,不着急,我过来小人得志一下。”
没错,秦游就是那个秦游,就是来小人得志的,就是来幸灾乐祸的,仅此而已。
南宫风吟又羞又怒:“你如此嘴脸,不怕传出去遭人耻笑?”
“遭人耻笑?”秦游愣住了,指了指自己:“我,越王府三世子,遭人耻笑?”
“哼,或许别人当面无法对你说什么,可私下里,不知如何耻笑于你,少与老夫得意。”
“不是,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我不怕啊,他随便笑话,我根本不要脸,爱笑就笑去呗。”
“你…”
南宫风吟索性一转头,脑地朝着墙壁,继续混日子等死。
秦游不以为意,踢了踢栅栏:“那行,我去上朝了,一会要是下朝早的话,我继续回来给你添堵啊,撒由那拉。”
嬉皮笑脸的秦游走出了牢房,可一出门,脸却沉了下来。
“乙四呢?”
“小的去喊。”凤七匆匆跑进了班房,寻了一圈后将乙四带了过来。
秦游冷声问道:“这么久了,南宫风吟一点事都没透露出来?”
乙四满面难色:“殿下,非是卑下不尽力,而是陛下有了交代,不可用手段,日后要明正典刑的。”
“那给他关押骑司地牢有个屁用,我要让他卖了其他世家门阀,有多少罪证,我就要掌握多少罪证。”
秦游轻轻踹了一脚乙四:“我不管,想办法,想手段,大不了不被看到外伤就好,给我问,给我逼问出来,还有多少世家门阀行不法之事,所有事,我都要知道!”
“卑下遵命。”
秦游翻了个白眼:“整不明白就扣你俸禄,哦对了,昨天我挑选了几个书院的小学子,半个时辰后,派人去书院给他们接到皇宫,带到议政殿外。”
交代完了之后,秦游感觉时间也差不多了,骑着马到了皇宫外,结果却碰到了个熟人,斐国六皇子斐韬安。
自从演武日之后,斐韬安就一直没离开夏京,有点想要常驻沙家浜的意思,整天和走亲戚似的拜访这个拜访那个,活动了一番让夏朝建立“大使馆”,秦老大倒是首肯了,不过也仅限于此。
秦游迎了上去,满面笑容:“斐国大君回信了吗,对于我和荣荣的婚事,怎么看的?”
一听“荣荣”这俩字,斐韬安下意识打了个哆嗦,随即施了一礼:“见过殿下。”
“甭客气,说正事。”
“路途遥远,传信的使者哪有这么快,少说也要十日之后了。”
“哦。”秦游略显失望,随即又笑了起来:“对了,根据你对斐国大君的了解,他会赞成这事吗?”
“说不准。”
斐韬安是真的说不准,他觉得就两个极端,要么父皇勃然大怒,要不然欣然应允。
“猜测猜测嘛。”秦游乐呵呵的问道:“就是根据你对斐国大君的了解,为人处世啊,行事作风啊,估计是个什么结果。”
“子不言父。”斐韬安苦笑道:“殿下还是不要打听了,小王不敢胡乱猜测。”
“你看你这人,咱都什么关系了,有一句话说的好,那叫…”秦游挠了挠额头:“对了,长姐如母,知道吧。”
斐韬文点了点头:“民间是有这俗语。”
“那不就结了,长姐如母,斐云荣是你姐姐,而我是她老公,未婚夫,未来的夫婿,那我是你什么人?”
斐韬安算了算:“姐夫?”
“那怎么能是姐夫呢,长姐如母,我娶了你如同母亲一般的长姐,那你应该管我叫什么?”
斐韬安又算了算,一施礼:“告辞。”
说完后,斐韬安转身就走,估计是又找礼部的人合计什么去了。
秦游对凤七笑道:“年轻人吗,多少有点别不过来劲儿,以后叫顺口就习惯了,哈哈哈。”
贺老三苦笑道:“恩主,你这不是得罪人吗。”
“得罪人?”秦游收起了笑容:“你知道夏朝的臣子们,都是什么样吗?”
“什么样?”贺老三摇了摇头:“门下不知恩主是何意。”
“天子也好,臣子也罢,不,不带天子,就说臣子吧,夏朝的臣子,在斐韬安这些使节面前,都是努力装作刚正不阿、文人傲骨、不怒自威的模样,殊不知,使节们早就把他们的喜好和性格打听出来了,而外交这种事,就是不能让其他人了解你,准确的猜测你。”
贺季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秦游继续说道:“强硬,或者软弱,都是一种态度,不管是什么态度,最好不要让别人猜测出来,而你家恩主我的人设,就是变幻莫测,喜怒无常,翻脸不认人,提上裤子不认账!”
“恩主所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
秦游耸了耸肩。
有没有道理他也不知道,他乱说的。
踩着点到了议政殿外,鸣鞭,击鼓,太监叽哩哇啦浪费时间,文武们鱼贯而入。
秦游也不由激动了起来,今天如果成了,夏朝,便会恍然一新。
改革!
这就是秦游想要的。
改革,何尝不是一种赌博,秦游必须要赌赢!
秦老大即将御驾出征,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基本就会出意外了,所以秦游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打造出一个对国朝未来有益的行政框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