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张大人有事派人传唤一声葛某便是,何须亲自上门”,见得张宗元不疾不徐的走了进来,葛元煦急忙站起身打了声招呼道。
“葛大人这里可是难进的很,张某只好亲自过来了”,见这葛元煦皮笑肉不笑的打着哈哈,张宗元自然是美好脾气的怼了一句。
“怎么回事,莫非是哪个不开眼的手下触怒了张大人,您告诉葛某一声,回头我定然扒了那人的皮”,见这张宗元语气不善,葛元煦哪里还不知晓真正的原因,但是让他如此低头他也是不甘心,于是打了一个哈哈故作不知道。
“今日张某来此,想必葛大人也是知晓吾的来意,烦请葛大人为林县令的任职文书用印”,听得对方顾左右而言他,张宗元却是不想与这葛元煦打太极,所以直接挑明的说道。
“原来张大人所来是为这事,这有何难,不过今日一早,铁捕头却是当面向我禀报,说他在上任郭北县县令被害一案上有了新的线索,目前正在全力追缉中,想来三五日之内便会有一个结果”。
见张宗元果然提起了那新任郭北县县令之事,早有准备的葛元煦却是转而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有进展总归是好的,可这与葛大人用印有何干系”,张宗元撇了撇嘴道。
对于上任郭北县县令遇害一事,他也是有所猜测,不过因为缺乏确凿证据,再加上此人也不是他这一系的官员,所以张宗元倒也不是很关心此事,甚至心里还有些幸灾乐祸,毕竟死的是一县县令,如若案子一直未破,身为州牧的葛元煦也是有责任的。
“依照葛某的意思,是不是等这案子破了,再让林俊林县令前去任职,这样一来显示了身为一州最高官员的我们对于下属的爱护之情,二来也是为林俊林县令任职扫清一个障碍”,见张宗元步步紧逼,葛元煦却是耐着性子对着其解释道。
“唔”,听得葛元煦一通解释,张宗元知晓对方仍是不想向自己低头,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对方所说之言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另外,难道张大人肯定昨夜那人的幕后主使不会再派人来?”,见张宗元面有犹豫,葛元煦思量一番之后,再次抛出了一个令张宗元十分担忧的问题。
虽说林誉已经将昨夜闯入那人给打发了,但是也难保那幕后之人会再次派人前来,而鉴于昨夜之事,想必幕后主使定然会再派更为厉害的人物来,届时若林俊林誉他们不在,只怕自己还真的是没有活路了。
“不如这样,待五日之后,葛某再为林俊林县令任职文书用印,如此铁捕头也有时间了结此案,而贵府也有时间去查找那幕后主使”,见得此时的张宗元已经是大为意动了,葛元煦内心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道出了自己的建议。
“看来,老夫之前猜测应是不错,如若那幕后主使不是这姓葛的,那么也就只有那吴王有此能耐了”,听完对方说完,张宗元并没有立即答应,而是在内心思索道。
“也罢,那就依葛大人所言,五日之后再为林俊林县令任职文书用印”,一番分析利弊后,张宗元却是点了点头轻声道。
“那便一言为定”,听得张宗元同意,葛元煦也是彻底松了口气,若这一次那张宗元真的挟其府上高人的威望来强迫自己,恐怕自己最后还是不得不为其用印的。
不过好在自己的一番言语切中了张宗元的内心软肋,让其最后不得不接受了这一结果。
虽说这一结果乃是妥协而来,但是对于双方都是有些好处的。
对他自身而言,昨日他压了张宗元一头的传言还未彻底散播开来,而若这时一旦认输,只怕对他的威望打击不小。
对对方而言,有如此结果想必他也能够为府上坐镇的仙师有所交代了,同时还能利用这几日的间隙查探下幕后之人,并且确认府上是否还会有人来袭。
二人又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话后,不欲多待的张宗元便匆匆告辞离去了。
“真的希望你这个老狐狸能够找到幕后主使,届时想必会有更加激烈的一番龙虎斗”,待张宗元踪影完全消失后,葛元煦在僻静无人的厅中悄悄呢喃了一句。
“希望金山寺的神僧在五日内能够赶来,到时无论是面对张宗元还是吴王,自己就都有了抗衡资本了”,原地待了一会之后,葛元煦出了房门,在走廊之下朝着东南方向望了一眼,有些企盼的道了一句。
……
“怎么可能,白骨竟然死了?”,一大早刚刚吸纳完一名阴年阴月出生处子元阴的杨大师,还未来得及高兴一声便察觉到了自己脖颈之上戴着的一块传讯玉牌忽的亮了起来。
未等几息便见传讯玉牌之上亮起了两行字,大意是内门弟子白骨在昨夜神魂俱灭,若有知情者速速上报门派,门派将会为白骨报仇雪恨。
只可惜他这块传讯玉牌乃是较为低阶的一类,一旦离宗门太远,其便只有查阅信息而无回复功能。
就算他此时想要报上白骨死因,也无门路,更何况他也不太想将此事上报的,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白骨之死也是与他脱不了干系的,如若真的上报了,那么他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看来这处据点也是不能久待了,之后还是先赶回吴王那里避避风头吧,万一那坐镇在张府之中的仙师真的找上门来,他可是很难挡住对方的”,思虑了一阵之后,这杨大师也是有了紧迫感,甚至竟然有了打算放弃此处据点的打算了。
“宜早不宜晚”,这杨大师只觉得自己冥冥中有一种感觉,若是自己不早点离开这里的话,只怕对方很有可能直接找上门来,届时必然有身死魂灭之危。
说来这杨大师也是干脆利落之人,既然决定了要马上走,其便连地下石室之中囚禁的几名女子也不管不顾了。
换了一身平常老百姓所穿的衣服后,这杨大师便悄悄的出了大门,头也不回的向着城门方向走去了。
待这杨大师刚一出门,停留在不远处树上的云翅鸟便发觉了他,小眼睛眨了几眨,便远远得小心的跟踪起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