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白岛大比过去已经有一个星期左右了,南地在七月初下了一个星期的雨,天空混沌,云水低沉,愁无语。黄昏庭院黄梅雨。
黄梅雨。新愁一寸,旧愁千缕。杜鹃叫断空山苦。相思欲计人何许。人何许。一重云断,一重山阻。今年的黄梅雨比往年要迟上几天,在这个湿润的时节当中,越州城外一片梅林里的梅子熟了,散发出来香味,闻着生津。
一个肩负‘仙人指路’的男子身后跟着一个目光呆滞的少年,浑浑噩噩似白日游魂。其前面的负旗老人一边走一边埋怨这鬼天气,黄梅时节家家雨,这雨会下很久。黄梅又称黄霉,意思是下过这场雨之后一些淋过雨的东西会发霉。也有人将这个下梅雨的月份叫做霉月,一般人不会在这个月举办喜事的,认为会沾染上霉气。
“你叫什么名字啊!我们都走了这么多天了,每次小子小子叫你也不妥吧!”刘半仙心中满是憋屈,何时他有过这么憋屈的时候。这个少年人在他白岛出来第二日就醒了。但是目光呆滞,和傻子一样。自己费尽万苦救回来的人别拍是个傻子吧。明明自己用内力检查过他的身子,没有什么问题啊。因此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堂堂江湖上有名的‘血羽盟’太上长老,出门却带个傻子。让他郁闷的不行。
反观天一,此时他的识海当中却全部都是猩红之气,让他窒息的还是那味道,血腥味。识海之中怎么会有嗅觉,他就迷失在这其中,很孤独,望不见去路。手中空空如也,好像一个人漂浮在大海之上。随波浮沉,任意漂泊,有时候他会思考人生的意义,随后便上升到哲学的层面,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还有我是谁。当然这个困扰了全人类数千年的问题,也不是天一的脑子能够想的透彻的。最后也不了了之。在这里呆久了就想出去了,可是无论怎么样都没有办法。
在距离越州城大约有四五十里外的一处无人山谷之中,刘半仙一脸嫌弃的将浑身湿透的天一的身上的衣服给扒了下来,心中恶寒。他哪做过这些,早年或许还扒过某个少女的衣裳,但是第一次给男孩脱衣服。肠子就一阵翻滚,随后满脸嫌弃的将赤条条的天一直接扔到前面一个深潭之中。任其在水中翻腾,洗去一身血污。
整理天一的衣物的时候发现怀中有一本《诛心剑》一本《清静经》,对于前者刘半仙的神色一点也不意外,这本秘籍就是他血羽盟创始人‘血剑’所创,当时血剑一出,谁与争锋的血羽盟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了,当初的‘血剑’已经消逝近三百年了,无人知其下落,当初的天榜第五,整个天下也没有几个是他的对手。最后却陨落了,这本《诛心剑》也流失了。也不知道这个少年人从何得来,或许还有‘血剑’的消息也不一定。这是一开始他要将天一救回来的心思,随后检查他一番之后发现自己捡到宝了,这小子年纪轻轻天赋却很高,拥有玲珑剑心,修习剑术事半功倍。是所有学剑之人梦寐以求的天赋,就凭这一点,他走到哪里都是香饽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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