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筝不敢置信地走进去,看着已然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铺子。
看着铺子里那些精工雕刻的高梁画栋,摆放整齐又韵味十足的暗红色八仙桌。
沈明筝站在原地扫视了一圈,不敢置信眼前这般颇具特色的地方,就是她先前租下来的废弃铺子。
看到前方大气的柜台,沈明筝强压住心头激动,走到柜台里的她才发现,严家班的人连算账要用的算盘、毛笔等物件都已经给她准备好。
沈明筝的手从那光溜圆润的算盘珠子上轻轻划过,就听她不敢置信地问道:“班主,您确定这些东西真的只要二十两?”
沈明筝自小在苦水村长大,不太认得那些珍贵的木材和摆件!
但见眼前的东西都不似一般的廉价物品,沈明筝不禁问道。
贺善听到沈明筝问话,心头不由得‘咯噔’一声。
一向坦然的他,难得地在心里悄悄怨怪起自家相爷来。
他早先就委婉地与他家相爷提过,不能太过面面俱到,不能什么东西都用最好的。
他家小小姐不傻,要是看他将铺子布置成这样好,却只收她二十两银子,必然会引起她的怀疑。
然而他家才寻回嫡亲外孙女的相爷却因为爱意爆棚,根本就听不进他的肺腑之言。蹲在相府库房里,看到什么好东西都想往这边送。
要不是担心铺子里装不下,他恐怕要将整个相府都给送过来。
贺善站在柜台前,心头瑟瑟地沉思着该如何回答沈明筝的问题。
见他不说话,沈明筝貌似不以为意的看了他一眼,没再多说,从柜台后面出来后径直往后厨的方向去了。
贺善见此不由得心下一松,以为自己躲过一劫的他赶紧跟了上去。
只是等原本就很震惊的沈明筝走到后厨的时候,顿时更加惊讶了。
到底是哪家木工班子,装修还送锅碗瓢盆的啊!
沈明筝看着眼前一把把崭新的大铁锅,一把把锃亮的大铁勺,一时忍不住手痒,上前拎起一把锅子,拿起一把锅铲就‘蹭蹭蹭’的开始颠起了勺。
沈明筝这么随意试了两下后,发现这些厨具竟然都格外的好用。
至此,沈明筝心头更加怀疑身后的人来。
只见她放下锅勺的瞬间便面色一沉,目光一凛地看向了走在她身旁的贺善。
“班主,不怕实话告诉你,我今天不是一个人过来的。
早在你来之前,我叔叔已经和我一起过来铺子里看过一次。
如今他已经去衙门报案了,很快就会带着官兵们过来。
所以你最好趁早把你的打算说出来,若是情有可原,或许我还能帮你说道说道。
否则,等到了衙门可就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了。”
骤然听到沈明筝这样一说,贺善脸上立时露出诧异的神色来。
他自觉自己并没有露出什么马脚来,为何他家小小姐会突然如此笃定地怀疑他。
贺善心神微转,立时有了答案。
如果一定要找出让他家小小姐产生怀疑的点来,怕问题就是出在店里这些贵重的材料上了。
虽然凭着相府管家的身份,就算最后真闹到衙门里他也是不怕的。
但到时候事情穿帮,将他家相爷所交代的事情给搞砸了,害得相爷与小小姐之间的关系更加紧张那便不好了。
想到此,贺善眸光转换的瞬间,心头弯弯绕绕的将事情的所有好处与坏处都想了个遍。
片刻后才见他眸光微敛,脸上神色依旧不解地看着沈明筝道:“沈老板,您此话何意啊,老朽怎么有些听不懂啊?”
沈明筝见他不上当,一颗七巧玲珑心也跟着翻来覆去思虑几番,才见她开门见山道:“班主,您真打算不与我说实话?”
“沈老板,您要我说什么实话?
老朽如今说的,可句句都是实话啊!”贺善看着沈明筝的眼神里,带着一副无辜受冤的失落。
“句句是实话?”沈明筝怀疑地看着他,目光瞬间一凛,“我看你句句都不是实话。
从你带人守在我铺子门口守株待兔,想骗我上当开始,我就在怀疑你了。
不得不说,你当时开出的条件很诱人,我没忍住中了你的圈套。
但也正因为你的条件实在太诱人,让我也不得不多了几分防范的心思。
虽然如今你们确实如期完成了我们约定的事情,但是。”
沈明筝说着,眸光一转,看向铺子里那些珍贵的木材,精美的器具,语气不禁更加具有威胁力的说道:“但是区区二十两银子的买卖,你们不仅包工包料,甚至还用如此贵重的材料,你们此番行为如何让人不怀疑。”
贺善听到沈明筝这话,面上一慌的同时心里却已经暗暗镇定下来。
果然他猜得没错,问题就是出在他们用在铺子里的材料和器具太过珍贵,才使得他家小小姐对他产生了怀疑。
终于得到这个结论的贺善不禁在心里咕哝着抱怨了几句。
相爷啊相爷,您可是害苦老奴了。
你明知小小姐警惕心强,防范心重,还非要让我全用最好的东西。
这下可好了,这让老奴如何与小小姐周旋解释啊!
贺善苦涩着一张脸:贺善心里苦,但贺善不说,只依旧垂着头驼着背,继续扮演他的严家班班主。
沈明筝见眼前的人不说话,心头的疑惑也更深了几分。
片刻后,沈明筝正待再说,却见贺善突然笑着偏起头来看她。
沈明筝看着眼前之人面对自己的质疑非但没有喊冤,反而一副笑弯了眉眼的样子,心头疑惑的情绪不禁更重了些。
就听她问道:“你笑什么?”
“我笑是因为我高兴啊沈老板!”贺善学着台上戏子们那夸张的样子道,“我严家班在圣元城混了几十年,一直致力于用最小的成本为主家打造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