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狗东西,笑什么笑,有啥好笑的!”
周兰英的巴掌落下后,便朝那两个孩子大吼道。
那两个孩子莫名其妙被打,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还有一些懵,眼下又被周老婆子怒吼了两句,两个孩子吓得顿时大哭起来。
孩子们嚎啕大哭的声音传来,原本悠闲躺着的大人们听见了这些声音,纷纷转头去看。
就见原本玩儿的开心的一群孩子,已经全都哭了起来。
大人们见状哪里还能忍,飞快的冲过去一把将周兰英推开:“周老婆子你发什么神经,我家孩子在这里玩儿的好好的,你打他做什么?”
“谁叫他嘲笑我来着,他笑话我,笑话我儿子,就是该打。”
“你有毛病是不是,人家几个孩子玩得好好地,笑就一定是在笑话你?”
“怎么不是,几个兔崽子早不笑、晚不笑,偏偏老娘摔跤了他们笑起来了,你说该不该打。”
“嗷嗷嗷,娘……”
和周兰英理论的女人还想继续说,无奈孩子受了委屈一个劲儿的喊她,她只能先去安抚孩子。
“狗子乖啊,娘在这儿呢!”
其余村人见状,纷纷觉得周老婆子太不讲理,知道和她讲理没用,因此大家也不和她多说。
只听另一个孩子的爹与周兰英道:“你要觉得我们孩子是在嘲笑你,那你就离我们远一些。
这地方是我们先来的,你另找别处去。”
“凭啥要让我换地方,这是你的地吗?”周老婆子不依不饶道。
那男人听了后,面上神色越发难看,只见他一双石头般坚硬的拳头已经死死地攥了起来。
那男人极力忍耐着心中的怒火,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周兰英。
“你要问我凭啥,那就是凭我这一双拳头。
你要觉得我在跟你说笑,你只管试试。
你这样不讲理的老太婆,我能忍你到现在是你的福气。
周老婆子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别把我惹急了。”
那男人说着狠话的同时,额头上的青筋便突了起来。
很明显,他整个人的神经已经到达忍耐与失控的极限。
周老婆子见他这副模样,哪里还敢继续纠缠,吓得砸吧了下嘴,悄悄看了看其它村民。
见大家都虎视眈眈防狼一样的盯着她,她知道这人要是真发起疯来,怕是没人会帮她。
看清形势的周老婆子看着那男人轻轻摇了摇头,脸上扯出一抹谄媚又尴尬的笑来。
“你、你说你何必这样呢!
我只是跟孩子们开个玩笑,千万别动气,我走,我走不就行了嘛。”
周老婆子说完,不等那村人再有反应,便赶紧退回到沈二柱等人身边,忙慌慌的跟秦小玉一起推着板车去了湖的另一边。
沈明筝看着仓皇逃走的二房一家人,心头不禁觉得好笑。
果然,对付不讲道理的人,就是不能跟她讲道理。
谁要跟她讲道理,谁就输了。
片刻后,周老婆子一家人就湖的对面选中了一块稍微平坦一点的地方。
这边一群人刚来湖水边上时,都只把水从湖里掬起来喝。但凡要擦洗点什么,也都极其爱惜的将水盛出来洗,尽量保持湖水清澈透亮。
但当周老婆子一行走到水边的时候,身上糊满淤泥的她们看到那清澈见底的水,就疯了一样的冲进了湖水之中。
‘哗啦啦’的水声传来时,对面那一片湖水瞬间从清澈见底的绿变成了浑浊不清的灰。
那土灰的颜色,在一众苦水村百姓无语的目光中荡漾开来。
沈明筝又听到周围村人抱怨了几句,而后天色便渐渐黑了下来。
见时间已经不早,沈明筝便带着明琅到水边,仔细的帮他擦洗了一遍后便回到营地躺下来。
如今她们虽然身处野外,也没有可以燃烧的柴禾,但今晚恰缝十五,天上的月亮格外的明亮。
周围密密麻麻的星星围绕着它,闪闪发光。
躺在草地上的沈明筝觉得,秋天应该是这世界上最美好的季节。
天气不冷也不热,周围还有徐徐的微风吹来,吹得人心情格外舒畅。
湖水的这一边,除了蛐蛐的叫声外,安静的就只剩下村人们小声聊天、讲故事的声音。
而在湖水的那一边,秦小玉不知又遇到了什么不如意的事情,扯开嗓子与沈老二吵了起来。
好在这湖有那么大,对岸的人虽然吵,但隔得远了也无甚影响。
沈明筝一家人悠闲舒适的躺在一起,享受着逃荒路上难得的安逸。
明琅乖巧的缩在江婉怀里,没多久就睡了过去,而后沈明筝也都沉沉的睡着。
众人不知睡了多久,有人悄悄爬起来准备到草坡另一边去撒尿。
只是当他刚刚起身擦亮迷糊的眼睛时,就见草坡上面,出现了无数的兽瞳。
那人吓得不禁颤抖起来:“有、有、有……有狼啊……大家快醒醒,狼群来了,快醒醒、快醒醒……”
突如其来的喊声响起,众人纷纷从梦中转醒。
待大家顺着那人语无伦次的声音站起来回头往草坡上去看时,就看到狼群在那算不得高的坡顶上,围绕着他们站了整整一圈。
看那阵势,怕是准备将他们集体猎杀。
“啊,老天爷这是不想让我们活了啊!”
“娘,我好怕!”
“他爹,这可咋办啊!”
越来越多惊恐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
静夜之下,随着一股微风吹过,所有人的声音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沈明筝也已经跟着大家起身,将明悦和明琅交给江婉,她则顺手从背篓里将柴刀摸出来,目光狠厉不容侵犯的瞪着那一群虎视眈眈的狼。
“婆婆,我怕!”
刚刚被惊醒的明琅看到那一双双闪着精光的绿眼睛,声音颤抖的往江婉怀里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