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怪事啊?”
“你还不知道?就是咱村东头的高秀才,中邪啦!”
“中邪啦?”
“嗯呐!
先前村里有人大清早出门准备去忻州赶集,结果黑灯瞎火地走在这路上,隐隐约约看到个人躺在那里。
刚开始还以为是个死人,结果等他上前一看,才发现是村里的高秀才!”
“啊呀,那他人死了吗?”
听到八卦的村民不禁继续询问,沈明筝听到这里也不禁抬头去看传话那人。
就见他看着别处摇了摇头:“没死,不过……”
听到高秀才没死,沈明筝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
至于那群人后面又说了些什么,她便都不再关心,自行加快脚步往省城赶去……
沈明筝一路来到忻州城后便直接往东边的富翔酒楼走去。
这个时候的她却不知道,就在她到达富祥酒楼的时候,忻州府衙的牢狱大门也在这个时候应声打开。
被关了整整半个月的沈二柱一身狼狈地被人从牢房里赶出了大牢。
已经许多天没有看到阳光的沈二柱,顿时像是获得新生一般,站在大牢门前。
缓缓抬头,好好享受了片刻自由的空气和温暖的阳光。
待他缓过劲儿来,脑海里便想起让自己被关进大牢的始作俑者。
之后便见他目光不善地看着前方,光着一双半个月没洗过的脚,带着浑身的戾气出了城。
沈明筝到酒楼的时候,时辰尚早,大堂里除了店小二在角落里坐着打盹儿外,并没有别的人。
等她一路顺着大堂来到后厨的时候,就听说曹知府一早就派人来下订单,今天他家里宴请宾客,让沈明筝给他准备一份卤煮猪下水,晚点他派人来取。
沈明筝听了,没有多言,自去厨房里忙活。
而沈二柱那边,自从他沿着官道一路走进苦水村的地界开始,就听他哭天喊地仿佛死了亲娘一样,痛苦地嚎叫着往家走去。
待他走到沈家老宅附近时,哭喊的声音又更加的凄惨了些。
“娘啊,我的亲娘哎……二柱我终于活着回来见您啦!”
“娘哎……”
沈家老宅里的周兰英,一早起来先去地里忙活了一阵,刚刚才收工回来吃过早食后,便准备去灶房烧火煮点猪食。
结果刚走到灶膛跟前,就听到沈二柱哭天喊地的声音。
许久没见到自己老二的周兰英,忙得赶紧扔下烧火的火钳跑出来看。
一打开院门,果然就看到她家沈二柱带着一身腌臜,摇摇晃晃地从坎下上来了。
周老婆子见真是沈二柱,赶紧迈着裹得像粽子一般的小腿朝他跑了过去。
周氏跑到近前,一拍大腿就喊道:“狗东西,这些天你死哪儿去啦!可急死老娘了你!”
周老婆子话音落下,沈二柱也已经来到了她的跟前。
周老婆子一把拉住他,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一番。
待确定他好手好脚地回来了,周老婆子才忍不住抬手往他身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
“你到底死哪儿去啦,怎的瘦成这副模样啦!”
沈二柱猝不及防间被自家老娘这一巴掌啪的‘哎哟’一声就喊了出来。
“娘,轻点儿,痛!”
周兰英一看沈二柱痛得鼻歪眼斜的样子不像是装的,面上又浮现担忧的神色来。
“我的儿,咋滴啦?”
听到周兰英的关心,沈二柱立刻凄惨的掀开自己身上已经破城一条条的衣裳。
只见他瘦的皮包骨头的胸膛上、肩膀上,布满了横七竖八的鞭痕。
“我的老天爷,这是咋弄的?”
周老婆子看到沈二柱身上那些伤,吓得差点儿晕过去,好不容易抓住他的手站稳了才问他。
这个时候,听到周兰英声音的沈二狗媳妇儿——秦小玉,也带着一儿一女从家里跑了出来。
三个人刚跑到自家门口,就看到沈二柱满身是伤的回来了。
秦小玉看着瘦的人干儿似的沈二柱愣了一瞬,而后便撒泼似的哭了起来。
“他爹,你这是咋啦?
你这些天都跑到哪里去了,可让我们娘仨担心死了啊!”
秦小玉声音落下,沈明芳和沈明顺也跟着扑过来,凑到了他的跟前。
“爹,你咋啦?”
“爹,你怎么才回来,这些天娘天天在家念叨你!”
听到几人一连迭声的询问,沈二柱又想起自己这些天在忻州大牢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苦日子,不禁鼻子一酸,就哭了起来。
“我也想回来,可是我根本回不来啊!”
“咋会回不来,难道是你赌输了钱,被人扣住啦?”周兰英不解地问道。
听到周兰英这话,沈二柱心头的酸涩就化作了愤恨。
只见他满脸气愤地看着地下,怒道:“都是沈明筝那个小贱人,全是她害的。
要不是因为她,我怎么可能弄成这副样子。”
说着,沈二狗便收起眼泪,一双愤恨的眼睛里仿佛淬了毒一般。
周兰英一听竟然跟沈明筝有关,就不解地皱起了眉。
“我说呢!那天我去找她,她平白无故地跟我提起你来。
没曾想,这事儿竟然跟她有关。”
说着,周兰英就拽过沈二柱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看老娘不好好教训她,我就不是沈周氏!”
沈二柱看到自家老娘这义愤填膺的模样,就知道沈明筝那丫头接下来要有不少苦头吃了。
便见他眼底闪过一抹得意的冷笑。
而后沈二柱继续做出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样子来,与周兰英道:“娘,你是不知道,你那大孙女现在可出息了。
人家现在在忻州做买卖,赚大钱呢!”
“做买卖?赚大钱?沈明筝?”周兰英一连三问,面上显然完全不信!
“可不咋的!
我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