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他面上笑容凄哀地解释道:“不怪您没看出来,先前的话不过是贺某胡编滥造的,只为了骗那人交出房契、地契罢了。”
“此话当真?”
沈明筝眸中锐利的光芒一闪而过,吓得贺善后背沁出薄薄的一层汗。
只听他继续道:“当真,当真,就连这两位师傅也是老夫请来骗他们的。”
沈明筝见他依旧如此说,也没了继续追问下去的道理,待她看了一眼眼前神色如常的贺总管后,终于不再多说什么。
贺善见此心头不禁松了一口气,待他又与沈明筝客气两句后,便道相府还有事情要忙,便先行告辞了。
沈明筝微微点头后将贺善送出了韵味轩大门。
而待她刚回过身走进门来,就见袁小春突然过来跪倒在她跟前,朝她重重磕头道:“多谢沈老板救我,从今以后,小春的命就是您的了,小春唯您马首是瞻。”
沈明筝也是吃过苦受过罪的人,见他这样,心头自然也能明白他的感受。
只见沈明筝什么都没说,只伸手将眼前的人扶起来,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我不要你的命,只要你往后在韵味轩尽心尽力做事就是。
要是做事不认真,我照旧把你赶出去。”
听到沈明筝这话,已经被她扶着站起来的袁小春眼泪‘吧嗒’一下就滚了出来。
而后,韵味轩众人就见长得牛高马大的袁小春,弯腰弓背的看着眼前比他矮了不少的沈明筝,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的与她保证:“嗯,老板您放心,我以后一定好好干,绝不让您失望。”
沈明筝见此,一时又是无语又是好笑。
待她忍了片刻后,才听她无奈道:“既是如此,现在韵味轩被人砸成这样子,你还不快和林叔一起出去买些合适的桌椅板凳回来,中午的生意是不想做了吗?”
袁小春听到沈明筝的安排,想起现在时间已经不早,若是再不把店里收拾妥当,怕是要耽搁过会儿的生意。
于是便见他抬手在脸上胡乱抹了几下,赶紧转头找到林开,拉着他就往店外跑了。
夏秋月见此,赶紧拿着一只钱袋子追出去:“银子、银子。”
等追上袁小春和林开,将银子交给他们之后,夏秋月才回到铺子里,和吴秀莲一起开始收拾眼前的狼藉。
这个时候,终于等到韵味轩太平下来的周婶儿,才带着明悦和明琅过来。
“明筝丫头,事情都解决啦?”周婶儿一进门,就关切地问道。
沈明筝听到周婶儿的声音,赶紧过去将明悦和明琅接过来,感激地与她道:“嗯,都解决啦!
今天多亏周婶儿您的提醒,否则韵味轩可真是要大祸临头了。”
“咳,我不过是路见不平多句嘴罢了,可算不上什么大事儿。
行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们继续收拾吧,我那摊子上也还忙着呢!”
沈明筝见此,笑着将周婶儿送出门来:“好嘞,周婶儿您慢走啊!”
“嗯,回吧,回吧!”
沈明筝话音落下,周婶儿又应了她两句后便径直转身出了门。
待送走周婶,沈明筝才折返回店里,带着大家一起继续收拾。
当沈明筝等人忙着打扫韵味轩里一片狼藉的时候,贺善也已经遣散了两名木工师傅回了相府。
听说相爷也上完早朝回了府中的他,赶紧脚步不停的去了萧崇书房。
待来到萧崇书房里,贺善一言不差地将今天发生在韵味轩的事情与萧崇说了一遍。
萧崇听后气得大拍桌子:“哼,那杨昭远是好大的狗胆,不仅勾搭有夫之妇草菅人命,竟然还敢跑到韵味轩去撒野。
你速去府衙问问,这种人还不砍了,留着过年么?”
“是!”贺善看到自家相爷这反应,清楚自己今天这件事情办得漂亮的他,暗自庆幸自己反应够快。
就在他应声准备下去的时候,就听坐在太师椅里的萧崇又道:“等等!”
贺善听到声音,立时又迎上去:“老爷还有吩咐?”
贺善声音落下,就见萧崇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沉思片刻后才道:“既然筝儿想要富祥酒楼,你务必亲自督促府衙的人尽快将富祥酒楼的房契、地契送到筝儿手上。
再一个,筝儿要那富祥酒楼怕是要开分店。
就凭那富祥酒楼如今所在的地方,装潢什么的肯定不怎么样,到时候筝儿势必会考虑重装。
你一定记住,待府衙一将房契、地契送过去,你就赶紧带着严家班找上门去,务必将富翔酒楼装修的事情接过来。”
萧崇说到这里方才停下来。
贺善见此,立时应了一声‘是’。
然而不待他再说,又见他家相爷似是想起什么似的,自我否认般皱眉道:“不不不,这样不行,那富祥酒楼还是太差,配不上我家筝儿。
回头筝儿若是问你富祥酒楼的装潢有何建议,你一定让她拆除重建。
一个发生过命案的地方,怪晦气的,怎配我筝儿去经营。”
说着,又起身看着贺善着重强调:“一定记住,拆除重建。”
贺善见萧崇如此重视的样子,赶紧连连点头答应下来。
与此同时,他心头也更加清楚小小姐在自家老爷心中的分量。
于是就见他赶忙躬身行礼,再次承诺道:“是,老爷放心,老奴记住了。”
待到贺善话音落下,萧崇才放下心来,朝他挥挥手:“去吧!”
“是!”
说完,贺善才恭敬的从萧崇书房里退出来,立时叫人备了马车往府衙那边去了。
当天中午,因为沈明筝等人动作麻利,很快将铺子里的狼藉收拾干净。
届时林开和袁小春也在市场上买到了差不多颜色、款式的桌椅,赶在午时之前搬了回去。
待他们刚好将大堂恢复原样,客人们便拿着号码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