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可以吗?”
沈明筝看着那老板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坦然应道。
那老板听后立马笑着朝她摆了摆手,语气中确实带了点讽刺的意味:“呵呵,我没说不可以啊。
只不过小姑娘你确定你不是闲得慌了,拿我老头儿开涮?”
听他如此说道,沈明筝也收了笑容认真起来。
“坊主,我与您素不相识,您觉得我有什么必要浪费时间到这里来与您开玩笑呢!”
“说的也是!”那老板摸着胡子点了点头,终于收起了嘲讽的神色,认真考虑道,“既然这样,那你说说看你准备做什么生意?”
沈明筝看着他犹豫了片刻,半真半假地与他说道:“要买碗当然是准备做吃食生意,但具体是什么买卖,碍于我现在还未开张,请恕我暂时不便透露。
您只管按照我的需要,给我介绍您这儿的东西就成。”
沈明筝这样一番话出口,那老板看她的目光也不由得改变了些。
只见他重新带上几分笑容,赞道:“你这小姑娘说话还挺谨慎,看来你是真打算干一番事业啊。
既然这样,我就给你推荐几款,你要觉得合适,我给你最实在的价格怎么样?”
沈明筝见对方不再多问,心头也松了一口气,笑道:“那就多谢老板了。”
而后那老板就领着沈明筝往店铺里面走了些,来到摆放了许多款式细腻,花色鲜艳的陶瓷碗前。
沈明筝一看那些碗的制式,就知道那些都是上等的容器。
就见那老板看着她笑了笑,而后随手拿起其中一个与沈明筝道:“小姑娘你看我这只碗,这可是我们店里卖得最好的碗。
这是我特意花重金请晋国最有名的制陶大师,再用南岳最细腻的陶土仔细研究而成的,连咱们忻州城有名的富翔酒楼也是用的这种碗。
你看这花色,这亮度,这碗口,这……”
那陶器铺老板还在滔滔不绝地与沈明筝介绍。
沈明筝神色平淡的看着他,出于礼貌,她始终没有开口打断他!
然而就在那坊主夸夸其谈正说得起劲的时候,却被自家伙计给打断了。
“老板,咱这堆素碗怎么处理?
放这角落里堆了几个月了,连一只也没卖出去。
怪占地方的。”
那陶器坊主突然被人打断,脸上露出一丝不悦来,不耐烦地朝那伙计挥了挥手。
“卖不出去的东西还留着做什么,老规矩,送回窑里砸了重来。”
“哎,也只能这样了,看着怪可惜的,又亏一笔!”
那伙计听完,无奈地叹息着摇了摇头,自行转身准备按照老板的意思去处理那批碗。
沈明筝听罢,她的目光却早在伙计扯着嗓子喊的时候就已经落到了那一大摞颜色素净,且看着还十分好清洗的碗上面。
见状,沈明筝当即便叫住了那伙计。
“等等,给我看看。”
说着沈明筝便朝那伙计伸了手。
伙计见状,看了自家老板一眼。
未等老板应声,他便条件反射般将手里拿着的碗递给了沈明筝。
沈明筝接过碗来大致看了看,不多时便见她脸上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来。
“老板,你这碗我看着还挺好,就这么砸了怪可惜的,要不便宜点卖给我吧!”
还拿着那只精致瓷碗的陶器坊主听到沈明筝这话,脸上神色顿时变换了几番。
半晌后才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一般,问她:“你确定你要这一款?”
“嗯,当然!”沈明筝肯定地看着他点点头。
坊主见她点头,无奈地抿抿唇,又看了看她手里的碗,最后似是下定决心一般。
“成,反正砸了也是赔本儿,你要实在看得上,两文钱一个,你要几个拿几个!”
店老板说完,顺手便将手里的瓷碗给放了回去。
沈明筝听了,又仔仔细细地看了看手上的素碗,笑道“坊主,您这是看我年轻考验我呢?
猜我不懂行情,就拿我当冤大头是吧!”
那坊主没想到沈明筝竟然这么识货,被她当面拆穿后,那坊主脸上不禁泛起了一抹红。
只是多年养成的好面子的习惯,使得他嘴上依旧倔强地看着沈明筝道:“小姑娘你说啥呢!
我活了几十年的大老爷们儿,怎么可能逮着你个小姑娘敲诈?”
沈明筝听罢,也跟着扯出一抹笑来。
“您说没有就没有吧!
现下咱不说别的,就单论这碗,既然您这碗今天不卖给我,就只有送回窑里砸了的份儿,倒不如一文钱一个,您角落里那两摞我全都要了。
您觉得呢?”
“全都要了?”店老板不敢置信的看着沈明筝。
沈明筝再次肯定地冲他点点头:“嗯,全都要了!”
店老板听罢,又看了一眼角落了积了厚厚一层灰的两摞素碗,终于咬咬牙,一拍手道:“成,一文钱一个,那两摞全给你了!”
“好嘞,成交!”
当下说定,在一旁看两人争执半晌的伙计终于得到老板的应允,喜笑颜开地去给沈明筝拿碗。
那伙计一边拿干稻草将碗包起来,一边仔细数了数,最后拎着捆好的两摞碗过来。
“老板,姑娘,我数过了,这里有三十二个碗,共计三十二文钱。”
沈明筝听了伙计的话便不再多说,让伙计帮忙把碗放进背篓里后,数了三十二文钱交给坊主便转身离开了陶器铺子。
沈明筝从陶器铺子离开后,便赶紧去布庄买了家里缺少的床单被褥和包扎伤口需要用的纱布等,共计三十八文钱。
待她从布庄出来,又去粮油铺子里买了好些调味料与小米、面粉等口粮,花费一百五十一文钱。
等这些东西都采购齐全了,沈明筝才又赶着去买了四只干净的大木桶,割了几斤半肥半瘦的猪五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