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锅店离人民医院不远,开车几分钟就到了。
八月末了,晚上已经有了凉意,路边的草丛里不断传来蟋蟀啾啾的叫声,空气还是挺好的。
冯玉波把车停在了路边对徐静思道,“你去吧,我在这等你。”
“谢了啊冯总!”徐静思挎上包去了。
按照冯玉波的地址,徐静思很容易就问清楚了何老师的父亲所在的病房,她朝着病房走去的时候,忽然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特别眼熟的人,他手上拿着病历,走的特别着急的样子。
“凌峰?”
“哎,”凌峰停下了,“徐姐,你来有事?”
“我来找何老师。”
凌峰急急的道,“哦,在最西边倒数第三间病房。”
“你很忙?”
“对,急诊刚收了个骨折的病人,等着手术。”
“那你快去吧。”
凌峰朝着她点点头,匆忙离开了。
徐静思看着他因为走的太快而甩起的白大褂,满心的羡慕,其实她也挺想当医生的,可惜啊......下辈子吧!
徐静思很快的走到了何润香的父亲所在的病房前,因为色晚了,里面静悄悄的,她轻轻地推开了门,一眼便看到何润香,她的手中拿了一本书,正在读着,大概是读给她父亲听的。
她并没有像于森那样痛哭流涕、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神色从容而又平静的,人也没瘦,精神状态看上去很不错,眉宇之间甚至还有一丝......轻松!
徐静思觉得,离婚对于何润香来,应该是解脱!
何润香觉得有人在看她,一抬头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徐静思,她俯身对她父亲了几句话,放下书,快步的走了出来。
何润香一出来,看到徐静思便笑了,“如我所愿,来恭喜我的吗?”
“看你这样我就放心了,我前知道的,怕你这边慌乱就没有过来!”
“也就是今才真正的静下来,你来的正是时候,我从于森家走的时候,也没有收拾东西,那些东西我也不准备要了,但是有个首饰匣子,那是我姥姥给我妈的陪嫁,我妈又给了我了,那个得要,你赶紧的把它从于森那里把它给我拿回来。”
“其他的都不要了?”
何润香很坚决,“不要了,不想看!”
徐静思点点头,“那我去帮你拿,里面有什么东西,我给你点点?”
何润香低声道,“匣子是红木的,里面有一对金手镯,镯子是老的,上面刻的龙凤呈祥的图案,用一块藏青色绣着喜上眉梢图案的手帕包着,手帕是我姥姥的妈妈绣的,右下角绣了一朵梅花。”
就这几个东西不难记,徐静思表示知道了,然后她直接道,“我来.....”
何润香没等她完,便道,“如果于森让你送钱来,你就别了!在我们离婚的那一刻,我们俩就没关系了,你跟他,不用让他觉得愧疚,是我命不好,怪不得其他人!”
“什么命不好!”徐静思不让她这个,“比起那些一出生就是残疾或者一辈子都要忍受病痛折磨的人,我们已经好太多了!还有,你要相信我,用不了几年,咱们国家一样能做试管婴儿!”
何润香苦笑,“这个先不了,我没有再婚的打算了!”
徐静思知道她心里难受,转了话题,“你晚上住这吗?”
“嗯,晚上我在,白我妈妈来,大夫明就可以出院了。”
“那我拿了匣子给你送哪去啊?”
何润香想了想道,“我写给你我家的地址,我爸要是出院了,你就直接去我家好了。”
“行!”
徐静思记下霖址,两个人了一会闲话,没大会徐静思便离开了。
她一上车,冯玉波便问她,“何老师要钱吗?”
“不要!”徐静思问冯玉波,“于森还在你那吗?”
“没有,今一早回去的,这不是临走的时候嘱咐我让我来问你的。”
“正好,我现在回家拿钱,你再陪我走一趟,我要去他那边给何老师拿点东西。”
冯玉波拉长了声音,“徐总,咱们先吃饭行吗?吃完饭我再给你当司机,饿死了!”
时候不早了,徐静思也饿了,他们去店里随便吃了饭,然后回了徐静思的家里拿了钱,然后直奔机械厂的宿舍楼。
徐静思知道乔宇已经走了,但是当她上楼去了,看到没有光亮的屋子,心中还是有些的怅然,如果他没有娶徐静,那他又该有怎样的人生?
于森的屋里亮着灯,徐静思跟冯玉波走了过去,里面传来一个中年女人温和的声音,“结婚这几年,咱们该给她治的治了,该想的法子想了,我们让她从外面抱养一个也是为你们好,没有孩子将来谁养你们老?”
中年女人话的声音温柔的的很,“你因为她从家里搬了出来,在这么一间破屋里一住就是几年,你已经很对得起她了!老话娶了媳妇忘了娘,这话还真是不错,你为了她要死要活的,你将你爹妈置于何地?”
下一个是于森的声音,“妈,你别再了,让我静一静!”
中年女子叹了口气,“每次一你,你都要静一静,于森你已经二十八九了,跟你同龄的人孩子早就满地跑了!听妈的话,明跟人家姑娘见见面,妈特意看了,胯很大,一看就是能生养的。咱们过日子要的是烟火气,跟你媳妇似的,长的倒是好看,身材也好,可是有什么用,这也不吃,那也不吃,怎么能生得了孩子?”
......
徐静思在外面听着心道,别看于森妈妈话温温柔柔的,但是从她话的内容里就能听出来,这样的女人段位绝对高,不好缠!
她看了看冯玉波,示意让他敲门,冯玉波点点头,往后退了两步,朝着屋里喊道,“于森?于森你在家吗?”
“在!”于森很快的从屋里串出来,一看外面也有徐静思立刻给她使眼色!
徐静思一看就知道了,于森给何老师送钱,百分之百的是瞒着她妈的!
“于森,谁呀?”于森妈妈着从屋里走了出来。
她的脸面略长,颧骨略高,面相里就带着不顺眼,但是徐静思依旧礼貌的跟她问道,“阿姨您好,我们是于森的朋友,找于森有点事!”
于森妈妈立刻热情的笑道,“是于森的朋友啊,快进屋!”她把于森两个字咬的特别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