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云看着地上掉落的片片花瓣,薛莲抓住她愣神的一刹那时间手上的利箭瞬间出手,敛云回过神来,飞快闪过。
应缺调笑道:“看来你的箭不行啊,是不是在书阁待久了啊?”
薛莲瞥了一眼他,手上的弓弦还在振动,足以见这一箭的力道,她笑得自信,道:“我的箭,从来箭无虚发。”
敛云脖子上划开了一道浅浅的伤口,顺着伤口白色的寒意不断在散发,瞬间冰层直接冻住了联运的半边身子,她一只脚歪歪的踩在荷花上,直直的向后倒去,杜三的丝弦飞快的缠上四肢,敛云一只手抓着锐利的丝弦,美丽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灵力激荡的撑开丝弦,她吼道:“我不会输!在这里我永远不会输!我不要再死一次了!”
敛云的胸口突然亮起一阵刺眼的光芒,她的灵力暴增,瞬间把杜三的丝弦睁开,一股巨力直接冲向孤青维持的屏障,孤青手上的长枪突然巨力震荡,险些握不住,敛云身上的片片冰层被震落下来,她一只手捂着胸口,脸上狰狞的如同恶鬼,“我不会输的!输的只会是你们!”
胸口的光芒不断在闪耀,诡异的像是在给敛云输送力量一样,她的情绪也渐渐有些不对劲,愈加狂乱,眼角也有些发红,灵力直接震荡着孤青的屏障,他险些握不住手里的长枪,薛莲数箭连发,却是直接被灵力搅碎,杜三的丝弦和应缺的紫绸也根本近不了身,像是风暴一样,吹得无数荷花摇摇欲坠,被吹落的花瓣被卷入风中。
“哇啊,这女人怎么回事啊?还带发狂的啊?”应缺苦着一张脸拉着自己被划了无数道口子的紫绸,外面那些不断的飞舞花瓣还是跟刀子似得,杜三的丝弦倒是因为太细了,倒是割断几片花瓣,没什么口子,应缺望了几眼杜三那完好无缺的丝弦。
敛云身上的衣裙都被吹起来了,长发飘在空中,捂着胸口,眼睛尽是冷酷的杀意。
眼见着没什么办法可以近身了,敛云身边的灵力风暴还在不停冲击着孤青的屏障。
被风吹乱的荷花下面,意外露出阿回,他安静的躺在黑色的地上,曲着像一只虾子一样,应缺伸出紫绸把阿回拉进屏障中,还好人都凑齐了。
孤青稳着长枪,屏障尽力转化着不断澎湃如浪的灵力,他透过屏障,看着依旧站在荷花上已经状若癫狂的敛云,她突然暴涨的灵力太过诡异了,她再这样不管不顾的一直用灵力轰击这屏障,恐怕这屏障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他道:“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
听见孤青的话,三人都变了脸色,如果没有孤青的屏障,那不是分分钟被卷进着风暴吗?
应缺捏了两下自己手里的紫绸,镇定自若道:“没事,到时候用我的紫绸,我还不信这女人能维持着状态多久?”
薛莲摸着身后的箭筒,却一支箭都摸不到了,薛莲转头看着已经空了的箭筒,她想要强行用自己的灵力在箭上凝出冰把这风给停了,没想到这风太大,直接搅碎了她还没凝成的冰,现在连箭都用完了,她望了望孤青,他握着长枪的手一直稳住着,但是脸色却不甚好看,看来是维持了多久了,应缺的紫绸根本没办法跟孤青的屏障比,他自己也没多少信心,装得一幅镇定自若的样子,杜三手上的丝弦就更别说了,怕是缠上去不小心伤了自己,剩下昏着的两个,阿回和潮南在也帮不上什么忙。
奇怪,怎么不见昭明和小灵啊,潮南在这里,他不是带着小灵吗?还有最先中招的昭明到底去了哪里?现在敛云这个样子,怕是问都问不出来了,而且当下怕是也顾不上这些了。
孤青手上慢慢留下了血迹,哪怕是他一直双手稳着也开始摇晃,他眉头凝重,道:“恐怕撑不住了...”
话音刚落,已经缩小的屏障应声而碎,扑面的劲风直接把几人头发吹歪,夹杂在风中的花瓣直接在孤青的脸上割开了一道伤口,应缺手上舞了两下紫绸,把人都拢到一起,薄薄的紫绸哪怕缠了三四层还是一下子被薄薄的花瓣割破了,紫绸再长也是有尽的。
从紫绸划开的口子里不断的吹来大风,把裂口撕大了,敛云的笑声顺着风声传进来,薛莲习惯性的抽箭,手里抓了个空,糟糕,没有箭了。
“哈哈哈...你们输了...输了的人就该死了...”
紫绸被划开的声音清晰入耳,被切割的紫绸飘在空中,卷入风中,一瞬间,应缺手里的紫绸就直接短了一大截,他心疼的握着手里的紫绸,大喊道:“我的织云娘娘哟,快帮我一把!”
紫色的长长裙子飞舞在空中,画作一个倒碗,扣在头上,将花瓣和风暴隔绝在外面,紫衣女子慢悠悠摇着腰,手上深紫色的指甲,头上明晃晃的金钗,摇得人眼发晃。
“哟,小缺德,这种时间叫我出来,真是缺德啊...”女子面容雍容华贵,像是宫里的贵人似得,说的话也跟应缺一个调调。
织云抬头看着外面的敛云,一双蔻丹指着外面长发飘摇的敛云,砸着嘴道:“啧啧啧,这种实力的灵物啊,没有灵官在你们就敢动手,真是不仅缺德还缺脑子啊...”
四人脸色一变,织云是应缺的灵物,紫绸只要碰过的灵物,实力如何,织云都心里有数,从不信口开河。
灵官是奉灵中灵力最为出众的奉灵使,灵力的运用程度,灵物的强大,灵力的深厚,都是奉灵中最为顶尖的,与一般的奉灵使不同。
灵官的灵力甚至能以一敌百位奉灵使,他们四个只是较为出众的奉灵使,怎么可能和一位灵官相比。
薛莲咬着牙,早知道就把师父竹羽留下来,现在怕是他路都已经走了一半,真是的,查了两回灵物,竟然个个都是这样的硬骨头,真是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