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紧的神经,濒临到崩溃的边缘,栗漾唇瓣不受控制的哆嗦着,眼眶里也惊厥了一圈水雾。
终究,在他面前,她还是要暴露出她最不想示人的一面。
杀人犯三个字,就像是熔铸在羞耻柱上一样,剜割她最不堪、最想忘记、最鲜血淋漓的过去……
“我……我是……”
“傅先生,找到了!”
“……”
手下的声音加进来,打断了病房里不断滋生怪异的氛围。
栗漾的话被打断,她看向进门的黑衣保镖,神情怔忪。
虽然暂时松了一口气,可她却没有如释重负,因为她知道,一时的脱困,不过是她时运还不错,她不可能永远都这么走运。
而且她知道,依照傅凌恒的性格,他若是想知道些什么,一定会一问到底,根本不是自己不说,他就会束手无策!
手下的声音打断栗漾的话,也打断傅凌恒的思绪。
他目光调向保镖,看到他递过来的钥匙,伸手去接。
“从哪里找到的?”
他问话的同时,去给手铐开锁。
“在王喜晟办公室那里。”
王喜晟就是那个黑衣人口中的“晟哥”。
“王喜晟没有在办公室,我撬开了他办公桌下面抽屉的锁,找到了钥匙。”
知道手铐钥匙对傅凌恒来说很重要,两个手下把王喜晟的办公室翻了个底朝天。
即便是上了锁的文件柜,他们也没有放过。
傅凌恒给栗漾打开了手铐。
待栗漾的手腕挣脱束缚,上面被手铐磨的皮肉绽开、血迹斑驳,整个人的手腕嘶啦嘶啦的疼。
注意到栗漾皱眉的动作,傅凌恒唇线紧抿。
栗漾生的皮肤白,肤质又嫩,平日里,他在床上稍稍折腾她一番,她的腰上,身前就会被他抓出来消不下去的红痕。
如今手腕被困了这么久,定然会是受不了的疼。
栗漾拢了拢傅凌恒的西装外套,遮住自己身上乍现的风光。
等她要下床,她发现自己身体软的厉害,脚刚刚着地,人就险些跌倒。
注意到栗漾可能因为脱水的关系体力不支,傅凌恒二话不说,直接将人打横抱起,护在臂弯里。
身体突然悬空,栗漾来不及惊呼,下意识抓住傅凌恒的衬衫,眼里流露出麋鹿般的惶恐和不宁。
跟着,她听到傅凌恒说:“受伤的那只手,别乱动。”
话毕,他抱着她,以保护的姿态,径直往外面走。
……
等上车,傅凌恒发动引擎,说:“我带你去医院,把伤口先处理了,然后做个全身检查。”
栗漾本来有种劫后余生的欣喜,可听了傅凌恒的话,她心弦一紧,赶紧否决道:“我不用做身体检查,在附近找个社区医院,简单处理一下伤口就行。”
她还不想让傅凌恒知道自己怀孕的事情。
两个人已经离婚,既然要尘归尘、路归路,那就不要徒惹不必要的麻烦。
但是她一旦听从他的安排做全身检查,她无法保证她怀孕的事情,不会被查出来。
她想护住这条不被祝福的小生命,就不会让傅凌恒知道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