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楚瑜摇头,笑得又痞又帅道:“本公子还有正经事,哪儿能同你们这些小丫头一起瞎逛。”
阿箬:“……”正经事?你认真的?
虽说阿箬不信楚瑜的鬼扯,但也没有多劝,当下便忙着给收拾行李去了。
翌日一早,马车就从上官家正门出发,一路往城郊普度寺去了。
正是正月下旬,连日的晴天不光晒化了白雪,还晒干了路面。
但因着正月里,天还很冷,来普度寺的人不多,一路上寥寥几辆马车。
同主持打过招呼后,安被看入了厢房,阿箬收拾行囊时,安被看站在廊檐下,看着院子里的绿植,忽然想起去年在寺庙遇到的白猫和少年。
“也不知白猫和那位公子还在不在?”
安被看翻着手中的经文,轻声呢喃。
阿箬听见了她的话,转过身来,笑着道:“姑娘若是在意,不如过去瞧瞧。”
“算了。”安被看轻轻摇头,若是偶然遇见也就罢了,若是特意去寻,反倒是不好。
虽然,她很喜欢那只白猫,也很喜欢那个长着明星脸的少年,但,她总觉得少年的身份不太一般。
阿箬见安被看这么说,也没多劝,只转身铺床去了。
安被看换了一身素服去了大殿,抄了十几张经文后,便到了午饭时间。
用过午膳,安被看再度去了大殿。
下午,是主持讲解经文的时候,这经文讲解了大半个时辰,中途休息时,主持行至安被看面前:“阿弥陀佛,老衲瞧施主面带郁结之色,后山的梅林尚在花期,施主不如去瞧瞧。”
“多谢大师。”安被看没拒绝大师的好意,在身上夹了一件大氅,便朝着后山而去。
时隔一年,安被看对于去后山的路线已经不大记得,但好在身旁有阿箬。
“前面就是了。”
一路走到山门,阿箬指着台阶上的门对安被看说道。
“嗯。”
安被看点头,抬脚上了台阶,出了后门,又绕过一片林子后,便瞧见一片红白交错的梅花林。
“真好。”时隔一年,再度看到盛开的梅花,安被看心下说不出的感慨。
“咱们进去瞧瞧吧。”阿箬提议。
安被看点头,跟在两人身后的长风默不作声的跟着。
然而,刚入梅林,就听见一声猫叫。
安被看寻声望去,就看见不远处蹲在地上摇着尾巴的白猫。
“阿白……”安被看心下一喜,快步朝它而去。
可就在安被看快要靠近的时候,白猫转身就跑了出去。
“别跑……”
长风开口,抬脚就要去追,却是被身旁的阿箬一把拉住。
长风:“???”
阿箬冲着他摇了摇头。
长风心下虽困惑,但到底没去追那只白猫。
“阿白……”
安被看脸上带了笑容,欢喜地拎着裙摆朝着大白猫追过去。
长风和阿箬跟在身后,长风握着手中的佩剑,不解道:“怎么不是大白就是阿白,公子小姐们养宠物,起名字怎么随意的么?”
阿箬闻言嗤笑出声,道:“这不是好记么?”
长风点了点头,神情郁闷。
阿箬望着安被看的身影,眉眼柔和了几分,道:“我们是先认识了阿白,才认识大白的。”
阿白是只猫,是那位皮肤苍白如雪,说话极为温和的公子的宠物。
而大白,是楚公子的儿子,这两者,本质上就有不同。
长风不知道阿箬的想法,只觉得这名字起得甚是随意,却也没多说。
“姑娘,好久不见。”
梅林外,石桌前,身穿青色变少年弯腰将大白猫抱进怀里,声音清浅,笑意柔和地看向安被看。
“好久不见。”
安被看眉眼弯起。
等到阿箬和长风走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安被看和少年对坐在石桌前,一个伸手不语,一个安静把脉。
那只大白猫则蹲在桌子上,一双漂亮的猫眼睛紧盯着两人的手。
长风不解地看向阿箬,碰了碰她的胳膊肘低声问:“什么情况啊?这位小公子是谁啊?”
“是姑娘的一位旧相识。”阿箬眉眼温柔,简明扼要地解释了一句,可视线却始终在少年身上。
时隔一年,少年的脸不再苍白,是正常的白里透红,像极了早春的桃花。
而少年,眼神依旧柔和,只是看上去似乎比去年胖了一些。
阿箬松了口气,打心眼里为他高兴。
长风见她笑得真切,还以为是为了安被看,也跟着松了口气。
“嗯,养得不错。”
安被看收了手,看着少年道:“既是又遇上,便说明我们有缘分。等下,我再重新给你开个方子。”
“多谢姑娘。”
少年收了手,大白猫就起身,走了几步后,跳进了少年怀里。
“不用这么客气,都是缘分。”说这话时,安被看一双眼睛紧盯着少年怀里的大白猫,见大白猫慵懒地打呵欠,眼神更亮了。
少年心下好笑,也确实笑了出来。
“阿白又胖了些,不如姑娘替我抱一会儿吧。”
“好啊好啊。”安被看连连应声,杏眸里简直在放光。
“喵呜……”
乍然被人抱走,大白猫惊恐得瞪大了眼睛。
众人被惊恐状的大白猫逗乐,却又不好笑出来,只能努力别笑。
少年眉眼弯了弯,看上去很是愉悦。
须臾,他视线落在阿箬脸上,声音清浅柔和:“阿箬姑娘……”
乍然被人喊了名字,阿箬小脸蓦然一热,抬眸去看坐在石桌前的少年时,只觉得脸上烧得不行。
“公子有何吩咐?”
因为紧张,阿箬说错了话,等回过神来,方觉懊恼。
长风被她的答话惊了一惊,侧眸看了阿箬一眼,只觉得她的脸比红梅还要红。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提醒;石桌前的贵公子就开了口:“不知阿箬姑娘,有没有时间,再同我下一局……”
阿箬愣住,错愕地看着少年好一会儿,方才看向一心撸猫的安被看。
“下吧,下吧。我不走呢!”
听见两人对话的安被看头也不回地说。
“嗯。”阿箬点头,垂眸走到石桌前坐下,却是丝毫不敢抬眸。
长风站在原地,看了看一心撸猫的安被看,再看看红着脸的阿箬,只觉得无比怪异,可一时间,却又说不出是哪里怪异。
可偏偏,两拨人都不怎么说话,一对儿一言不发地下棋。另一个更是忙得没空说话。
诡异,太诡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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