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安被看语噎,须臾垂头丧气道:“因为我先前为了拒绝二皇子跟他说我跟师兄约好了。”
“嗯?”秦终南拧眉。
安被看叹了口气,便把秦楚河约她的事情说了一遍。
秦终南听完,脸色有点儿黑。
前世,他喜欢魏安歌,辛辛苦苦以为抱得美人归,结果被美人一杯毒酒送走,临走之前得知美人儿跟秦楚河恩爱多年。
这一世,他喜欢安被看,本以为安被看一个农女背后没什么势力,能避开秦楚河,不成想,还是被秦楚河盯上了。
先前的阴翳郁闷瞬间将秦终南胸腔填满,连带着让他俊容都黑了下来。
“怎么了?”
见他反应这么大,安被看轻声地问道。
“没什么。”秦终南摇了摇头,脸色依旧不好,握着安被看的肩膀,神情严肃地看着她,却是好半晌没吭声。
“怎么了?”安被看心下犯嘀咕,担心地问了句。
秦终南垂眸看向别处,好一会儿视线才移到安被看脸上,道:“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起过,现在,我全都告诉你,你仔细听着。”
安被看从未见他如此严肃凝重,一时间没敢说话,只点了点头。
“事情,还要从我在秀水村受伤的事情说起……”
原本,秦终南没想把前世的事情摊开来说给安被看听,可秦楚河步步紧逼,他就必须要说。
因为,他不想重蹈前世的覆辙,更不想重演曾经的悲剧。
而且,他相信安被看,相信安被看会信任他,也相信安被看会站在他这边。
“怎么能这样……”、
听完秦终南的话,安被看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你对她那么好,她怎么能这样啊?”她气愤,又无奈,恨不能冲过去杀了魏安歌!
“是我自己不够小心。”秦终南眸光暗淡,神情落寞而颓然。
“我以为我对她足够好,以为她对我真心,呵!真是可笑。”
秦终南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看上去像是一只战败了的狮子。
安被看心疼得不行,拉起他的手,小心地摩挲了下他手上的老茧,柔声道:“这不怪你,一个人处心积虑来骗你,那必然是伪装得极好,你怎么可能发现?”
她顿了顿,想起魏安歌和秦楚河,有些懊恼,道:“你看,我先前不也觉得魏安歌是好人么?结果,一再二再而三地被她算计。还有二皇子,他那天演得那么真,我都要以为他是真的爱护百姓了。”
秦终南打量着安被看的反应,眸中一闪而过的笑意,随即会握住安被看的手。
“这不怪你,他们伪装的太好,前世,连我都没看出来,更何况你呢?”秦终南颓然地叹了口气,看着安被看的眸子里满是担忧:“是我不好,没能保护好你。”
“你有什么错啊?”安被看轻笑着抬眸。
在她心里,秦终南一直像是狼王,永远勇敢无畏,沉着稳重,从不坦露自己的弱点,也从不表露自己的担忧和不安。
可现在,他落寞,自责,不安,忐忑。
安被看从未见过这样的秦终南,满心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你没有错,我的长远哥哥一直都做的很好。”安被看温柔出声,杏眸里带着笑。
秦终南看着她,只觉得那澄澈如山泉里的眸子里有光。
星星点点的,璀璨明亮,又无比温柔的光。
他忽然很想伸手抓住,把光藏起来。
“我不会相信他们的,我永远都会站在你这边。”
安被看笑着说道。
像是有什么破开了心底的阴霾,星星点点的光照了进去。
秦终南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卑鄙。
他明知道无论如何,安被看都会坚定不移地站在他这边,却还是担心不安,忍不住试探。
所以,他跟秦楚河有什么不同?又比秦楚河强到哪里去呢?
“怎么了?”见他失神,安被看担心的问了句。
秦终南轻轻摇了摇头,笑了:“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安被看笑起来,杏眸弯成月牙状,看上去俏丽又可爱。
“谢谢你,来到我身边。”秦终南话落,不等安被看答话,便低头,吻住了月亮。
秦终南安排的人,在正月初十回到了京城,带来了安被看父母的回信。
安被看看完了信,长叹了口气。
起身走出门,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微微失神。
那封信,并非出自家人的手笔,不过是秦终南让人拟写的一封信罢了。
可安被看看着信,还是想起了远方的家人。
几个月没见,也不知家人如何,外公外婆的身体还好吗?舅舅舅母还好吗?孟叔娘亲如何了呢?小北长高了吗?小思明长胖了吗?
这些,安被看通通不知道。
唯一知道的,就是他们如今还平安着。
“姑娘……”
阿箬拿着大氅走过来,帮安被看盖在身上。
“姑娘是想家了吗?”见安被看眼尾泛红,阿箬轻笑着问。
“嗯。”安被看点了点头,想起小思明,笑着道:“你不知道,我来的时候,我小弟弟才刚满月,白白胖胖的,特别招人喜欢。”
阿箬笑着道:“姑娘就很招人喜欢,姑娘的弟弟,也一定如姑娘一般。”
安被看闻言笑了,侧眸看着阿箬道:“我继父相貌极好,我小弟弟更好看。”
阿箬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跟着笑了。
“姑娘,姑娘……”
小厮撑着伞匆匆跑进来,道:“袁家来人,说是袁家小公子病了,请姑娘过去瞧瞧。”
“袁家?”安被看蹙眉,一时间没想起来。
阿箬在一旁提醒道:“袁家,就是尉迟小公子表姐的夫家,先前找姑娘看过病的。”
安被看这才想起来,点了点头,伸手拍了下脑袋:“瞧我这脑子,记性越发不好了。”
阿箬笑着道:“姑娘只是太忙了,回头姑娘好好歇一歇,记性自然就好了。”
“嗯。”安被看点头,没在多说,简单收拾了下,便带着长风和阿箬出了门。
马车抵达袁家时,袁留群正焦灼的在府门前踱步,瞧见马车回来,伞都没称就迎了出来。
“阮姑娘,您可算是来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安被看没跟他寒暄,直接问起情况。
“我也不知道。”袁留群拧着眉,跟在安被看身边边走边道:“昨天晚上睡觉之前还好好的,子夜之后,忽然哭了起来,后来好不容易哄睡了,等到天亮又开始哭,如今哭的小脸都憋红了。”
安被看闻言皱眉,问:“可请大夫过来瞧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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