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话音刚落,安被看就猛地睁开眼,目光如冷冰一般射向楚瑜,惊得楚瑜猛地后移。
“师兄,我看上去是个傻子吗?”
楚瑜先是点了点头,随即猛地摇头。
安被看长叹了口气,坐起身来。
“我又不是傻子,他这样的,我不是没见过,看着对谁都温柔,其实就是个中央空调。”
“那你为什么还?”
楚瑜说着,上下打量了安被看一眼。
安被看气噎,一时间恨不能用眼神杀死他。
“只是游湖而已!”
安被看咬牙切齿地解释,顿了顿,又道:“我就是在想不开,也不会为了赌气就献身好吧?师兄你能不能想我点儿好?”
“抱歉抱歉,是师兄错了。”楚瑜笑着摆手,心下却是松了口气。
但紧接着,就回过味来了。
“不对啊,小师妹,你既然不喜欢他,为什么还……”
“他长得好看。”安被看扯了下嘴角,看向楚瑜:“你不觉得他跟秦终南长得很像吗?”
“是很像。”楚瑜缓缓点头,但下一瞬就猛地抬起头来:“哎,不是,小师妹,你可别犯傻啊!他就是长得像,他也不是秦终南啊!你要是跟他在一起,以后就是秦终南的皇嫂了,到时候,你让他怎么面对你啊!”
安被看闻言打量了楚瑜一眼,只打量得楚瑜心底发虚。
“虽然你师兄我长得好看,但你也不用一直盯着我看吧,你知道的,美男的心理压力都很大的。”楚瑜展颜一笑,硬着头皮说道。
“呵呵……”安被看古怪地笑了下,却没接楚瑜的话。
小师妹怎么变了性子了?以前明明不这样啊?以前明明很可爱啊!
楚瑜心下哀嚎,偷偷打量了安被看一眼,心下狐疑,伸手戳了戳她的脸,问:“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安被看闭着眼睛,说话有气无力。
“我睡一会儿,好累。”
“嗯。”见安被看一脸疲惫,楚瑜没再问她,起身拿了个毯子过来盖在她身上。
很快,安被看就睡了过去。
楚瑜坐在桌边,喝下第五盏茶后,看着安被看睡熟的小脸叹了口气。
“孽缘啊……”
屋内寂静,火炉静静燃烧,轻灵微微睁开眼眸,往锦榻上看了一眼,须臾合上眼,再度睡去。
唐飒抵达京城的时候,已经是二月。彼时,柳树已经开始抽丝。
安被看当时正在魏国公府陪着魏安歌爹娘吃饭,从魏国公府出来,方才得了消息。
“现在人在哪儿?”安被看坐上马车,揉着额头问道。
“在侯府。”长风答了一句,又道:“姑娘可要去看看。”
安被看睁开眼,垂着眼帘想了会儿,最终叹了口气:“算了。”
阿箬诧异,抬眸看了安被看一眼,见她神色疲惫,面色殷红,担心道:“姑娘,你还好吗?”
“没事儿,只是有些困,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阿箬不放心,道:“我翘着姑娘脸色不好,要不请个大夫看一看吧。”
“我自己就是大夫。”安被看头痛,闭着眼睛没睁开,道:“真没事儿,我有分寸。”
“可……”
“我真的没事儿。”阿箬还想再说,就被安被看打断,只得将到了嘴边的话全都咽回去。
回到夙芳苑时,安被看屏退了长风和阿箬,径直进了屋子,她今日在魏国公府喝了几杯酒,此时难受的要命。
若非她偷偷扎了几针,又想法子把酒水吐了一些出来,情况还不知道有多糟糕。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难受的要命。
也不知是魏国公府的酒烈,还是酒里下了药……
安被看想不通,她难受的厉害,索性脱了鞋子在床上躺下。
混沌间,她想起今日魏国公府发生的事情,想起魏安歌一脸娇羞地站在秦终南面前,带着笑意说成亲的事情。
虽然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遭,可真的发生,心里还是难受。
“你说好要娶我的……”
安被看闭着眼睛蜷缩在床上,因为难受和心痛,她抱紧了被子,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落下。
“怎么可以这样……”
“怎么能这样啊……”
她低低地哭泣,小脸上满是泪。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听见有人问:“怎么哭了?”
她心里委屈的要命,撇了撇嘴,心想:我难过还不许我哭了?
紧接着,被子被掀开,有人在她身边躺下,伸手抱住了她,轻轻给她擦脸上的泪,声音温柔地跟她说:“别哭了……”
为什么不哭啊?我那么委屈?
像是故事唱反调似的,她的哭声更大了一些。
耳边传来低笑声,“你是水做的吗?”
安被看迷迷糊糊地想,我是大海做的,我要淹死你。
那人将她翻了个身抱住,安被看脑子已经不清醒,起初,奋力挣扎。
“你乖一点。”
那人握住了她的肩膀,声音好听又温柔。
算了,不唱反调了。
安被看心下如是想,往那人怀里钻了钻。
“你怎么都不管我?”
“我还要怎么管你?”那人低笑,声音极有磁性,听上去性感的要命。
安被看觉得自己有些冷,又往那人怀里钻了钻,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好,这才努了努嘴。
“你就不能让我省心一些么?”
那人似乎是在抱怨,却是伸手抱紧了她。
我已经很努力了,还想让我多省心呢?安被看心下如是说。
“你这样,让我怎么办啊?”那人长叹了口气,带着无奈和宠溺。
我没让你怎么办,我只是难过,我该怎办……安被看委屈的要命,皱了皱鼻子,眼泪又涌出来。
“怎么又哭了?”那人叹息。
还不许哭了么?
安被看撇了撇嘴,紧接着就察觉到脸上温凉柔软。
“真是咸的啊……”那人轻笑。
生理性盐水,能不咸么?安被看暗暗撇嘴,可脑袋越来越混沌。
她又往那人怀里拱了拱,伸手抱住了那人的腰,柔嫩的手触碰到坚硬的腰带,又哼哼唧唧的哭起来。
“怎么又哭了?”
“硌得慌……”她撇嘴,心下委屈极了,须臾又抱怨:“一点儿也不暖和。”
“以前怎么不见你挑剔?”那人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声音似嗔似笑。
什么以前?
安被看脑子混乱,想不明白,便没吭声。
但很快,那人就起了身,安被看顿时一慌,忙伸手去抓:“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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