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月和路游两个人,那只“叫花鸡”还没有吃完,就听见门外有动静,越走越近,紧接着便是一阵敲门声。
“月儿,起来没有?师父叫你赶快回山,有急事”,清风搁下敲门的手,在门外直接唤道。
“是风师兄,路游你先出去,告诉他我换件衣服,马上就来”,知月听出是清风的声音后,推了身边的路游一把。
会是什么事呢,这么突然?知月心中暗讨,再说师父也不必让师兄特意过来一趟啊,传信给自己不就好了么。
师父已然知道了她的病况,若是一般的门中小事,或是与她无关的情况,师父断断不会如此大动干戈的叫她回去。
恩,多思无益,知月迅速拿了件门中常服换上,毛巾蘸水,轱辘了两把脸,便出门了。
清风和路游等在院子里,面色都有些沉重,见知月跑过来,清风便率先开口了:“月儿,福灵山的具掌门把你告上天庭了”。
“说是你带人私闯福灵,捣毁宫苑,打杀了神兽,盗走镇山之宝浮云笔,天庭已经下旨要来拿你呢”。
“只拿我一人吗?逍遥上下和十二星宿可曾受到牵连”,知月听完清风的话,心中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担心别人,实话告诉你吧,师父让我来,就是要带你出去避避,咱们快走吧,有什么话路上再说”。
清风一边说,一边拉起知月的胳膊准备腾空。
“不行,我如果一走了之,那福灵掌门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师父和星宿们,还有……,对了,还有狼神,都要被我连累的”。
知月反手稍一用力,便把清风拽了回来。
“你还提那个什么狼神作甚,听来人说,他和一只穿山甲都被绑在剐神台上了,要不是他出卖你,福灵山的人怎么会找到这儿来?”
清风被知月拽了个满怀,可他也没时间害臊了,只是气急败坏的控诉着。
“狼神和穿山甲被抓了?剐神台,那什么地方?”知月是真急了,他觉得剐神台这个名字,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哎呀,你就别管那么多了,先躲起来再说吧”,清风挣不过知月,便用眼神向一旁的义尊求助。
“师叔,你说,那剐神台到底是个什么所在?你们不说,我就坐这儿等着”,知月的驴脾气一上来,完全把自己沾不得凉的事情给忘了。
“清风,你也不必瞒她,她是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吗?”,路由把知月从地上扶起来,“天上受刑都要拉去剐神台,他俩怕是凶多吉少了”。
“什么?那用不着他们来抓,我自己上天”,知月甩开路游,腾空而起,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
“这?”清风看向路游,以他如今的仙力是不可能追上知月的。
“你快快回山,告诉你师父,我随月儿上天,对了,玉帝派何人下界拿她?”路游刚想飞起,忽又想起一件事来。
“初阳上神,怎么了?”清风答过又问。
“是他,我猜月儿此次或可逃过一劫,好了,快去吧”,路游说完也绝尘而去。
清风自是不知其中原由,但听得义尊这般说词,多少有些宽心,立马回转山门。
……
知月一到南天门就被扣下了,她本想先去将卫府,看看星宿们是否已被牵连,结果直接让南天门的守将五花大绑,押到了太和殿。
那么说到这儿,有的读者心里可能会画个问号,知月不是都成神了吗?南天门的那几个守将还打不过吗?
我跟您这么说吧,她要是硬闯,那几块豆腐肯定拦不住的,可她能硬闯吗?她是来救人的,最起码要有个认罪伏法的样子吧。
知月就这么着,被推推搡搡的扔到了太和殿,她抬头一看,好家伙,真热闹,除了前面站的一个黑着脸的老头,都是熟人。
星宿们都没想到,自己的主子这么快就被逮着了,他们哪知道去,这位女侠是自投罗网来的,而且飞得太急,身上都出汗了。
“福灵上仙,所告之人既已到案,你可与她当堂对峙,若果然如你所说,自有寡人和列位仙君为你评理”。
玉帝瞧着知月呼哧带喘那样儿,就知道初阳上神这一趟肯定是白跑了,人家犯人有觉悟啊,比这下凡的钦差速度快多了。
“那个……,帝君,小女现在还没被定罪呢吧?那就先把我那两个同伙,从剐神台上带下来吧,万一是冤假错案呢?”
这原告还没等搭茬呢,被告就先说话了。
“放肆,你如今自身难保,还想替别人求情,幼稚”,玉帝龙眉一挑,慢声呵斥道。
“帝君教训的是,我年幼无知,可要杀要剐也不急在这一时,既是天家问案,这人证总不能不在场吧,还请帝君明察”。
知月向上叩首。
玉帝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妮子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她之所以这么急着跑来,也便是想守住那两个家伙的性命。
一身碧色官服的慧文星君,听至此处,抬头扫了一眼玉帝的神色,连忙出列,为知月说项:
“君上,既是那二人指证的知月盗宝,老臣以为,当给她一个申辩的机会,若无人证,岂不草率,她也不会心服啊!”
“也好,左右,去把那两个犯人一并押上殿来”,玉帝心下松了口气,总算有个识相的出来搭台,要不然他这戏也不好唱。
有天将领命下去带人,另有天将上殿禀报,初阳上神及逍遥二仙已在殿外侯旨,玉帝抬手,宣他们一同觐见。
三位神仙参拜完玉帝,初阳上神起身归班站列,慕染云和路游却一直跪着没起,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异口同声向上禀奏:
“请帝君开恩,我家知月寒症未愈,久跪不得,可否让她站立回话,我等愿代她受过”。
“寒症?你们……,你们也是教而不善,就跪着吧,来人,给知月赐坐”。
玉帝面色如常,可他心里想说的是,怎么让她得的寒症,到底严不严重,你们不早些来禀告,这都跪了大半天了,真是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