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苦战的知月和野人,都被轰然落下的巨蜥骷髅惊呆了。
这群暗夜杀手,居然在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里,就将先前一直挣扎怒吼的庞然大物蚕食殆尽了。
这是什么样的战斗力?遮天的魔军也不过如此了吧。
“怎么办?它们过来了。”
野人看着密密麻麻向他们这边涌来的虫族大军,脊背一阵阵地发凉。
之前有巨蜥怪吸引了大半的火力,知月还能应付得来。
现在过来的这一批,可是刚刚补充过给养,又尝过了血腥味的“恶魔”。
确切点儿说,它们都是冲着野人这份大餐来的。
知月这块儿会飞的小肉根本没在捕猎计划之内。
“凉拌!”某人断喝一声,抛出金箍棒。
她手中这根一万三千四百斤的铁棒可不是吃素的。
只见变大了无数倍的金箍棒阻隔在野人身前,犹如南天一柱,将冲杀过来的爬虫大军来回的碾压。
连续不断的爆浆之声,听得人心大悦,士气高涨。
知月暂时没了兵器,便抄起地上的不知道什么动物的大腿骨,击杀那些试图逼近野人的漏网之鱼。
野人也利用可以活动的右脚,消灭那些见缝插针的巨蚊。
到天蒙蒙亮的时候,这座名副其实的“虫谷”才渐渐安静下来。
知月和野人此时的样子极尽狼狈之势,满身满脸全都糊上了恶臭的绿色汁液。
那些未被消灭的虫族余孽,也没有再攻上来,而是随着太阳的升起,重新隐匿于地下了。
一大一小,奋战了一夜的两个人这才放松下来。
“白天它们不会再出现了,我们只要想办法出去就行,”野人声音里透着疲惫。
“我已经有主意了,”知月笑道。
“快说来听听,”野人挑眉。
“你就瞧好吧,”她边说,边把铁棒伸到野人身下,随后自己也骑了上去。
“大,大,大,大,大……”
直至铁棒涨到灌满整个山谷,把他们二人送上地面才算罢休。
再见到明媚的阳光,呼吸新鲜的空气,对于昨晚的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奢望。
两人对视了很久,腹内千言,却不知从何说起。
最后还是知月先开口了:“前面就是海岸,我们是不是应该洗一洗?”
“好,”野人点头,“你身上还疼吗?”
“你不问我倒忘了,真是一点儿都不痛了呢,你看!”
知月为了证明自己好全了,还特地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
“痊愈了就好,快去洗洗吧,”野人欣慰地笑了。
“不,我引水过来,我们一起洗。”
知月说完便挥动铁棒,在野人身边挖出了一个足够容纳他的大沙坑。
接着便向海边飞去,再回来时已经通开了一条水渠。
大浪打来,涓涓细流便源源不断地注入沙坑,形成了水塘。
“好了,你趴下,我先给你洗洗脸,太臭了,”知月捏着鼻子命令道。
野人听着吩咐,慢慢地歪倒在水塘边。
他眼看着小丫头先跳进水里,把自己整个涮了涮。
然后又将那件似乎是多功能的白色斗篷,当成手巾打诗了,给他擦脸。
她的动作轻柔而仔细,毛茸茸的白裘手巾没放过一个死角。
他那张蓄满胡须的大脸,顷刻之间被她收拾的干干净净。
其实他方才就注意到了,她的衣服一沉水,便随着身形裹在了身上。
瑰丽的风景在晨光中若隐若现,他是想不看的。
可她就站在他的脸上啊,他真是退无可退了好么。
“你干嘛?”知月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咬住她的衣角的坏蜀黍。
他不做声,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她。
“不想做我爹了是么?”她揶揄道。
“你在谷底的时候可答应过的,”他小声嘀咕着,“说我想怎么样都行。”
“呵呵,我是答应过,”知月忍不住笑出了声。
“可你现在这样,到底能把我怎么样呢?爹先生。”
“真无情,”野人松开了某人,赌气地闭了眼。
心里却在偷笑,因为他的舌尖貌似扫到了什么,好滑好滑的。
“都伤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思想些有的没的,真行。”
知月面上有点挂不住,索性飞到他身后清洁创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