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的功夫都没到,慕染云便出现在了太和殿上,是的,就他一个人来的。
众仙一番拜见、寒暄之后,便到了交接“腿麻患儿”的时间了。
玉帝看到知月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后,心里即时生出几分得意来,哼,这就是不顺寡人之意的下场。
还想传你师兄来此,别以为寡人不晓得,你那两个师兄都是和你一个鼻孔出气的货,寡人就是要让你师父知道,这皮猴子又偷跑下山了。
十二星宿包括寅虎,都知道逍遥上仙德高望重,又是主子的师父,他能来接手主子,那是再好不过了。
知月见慕染云马上就要走过来了,心里实在难熬,便贴着寅虎的耳朵小声说道:“虎哥哥,我觉得好像好多了,你放我下去试试”。
寅虎以为主子定是惧怕上仙责怪,也未曾多想,便把知月放了下来,扶着她,让她双脚着地试试看。
知月抓着寅虎的手,慢慢站定之后,果真感觉没那么麻了,心里顿时有些庆幸,原来也没那么严重,活动活动便可以自己回去了呢。
慕染云不想打断知月的尝试,只是在一旁安静地看着。
她有时真的天真的可爱,因为在逍遥的这四年里,无论她多么任性胡为,他从没有罚她长跪过。
所以她并不知道,凡人的膝盖长时间受力之后,会有不同程度的损伤,不瘫痪就不错了,哪有那么快就能走的道理。
上次在汤泉拒绝了她,回去就病了,一直跟他怄气,躲着不见,病了几天,才一好转又跑到天宫来,随手便收了十二星宿。
唉……,现在的徒弟怎么那么难带啊!尤其是女徒弟。
不出慕染云的意料,某人刚一松开寅虎,就失去重心,一屁-股坐地上了。
抱着肩膀,气的鼓鼓的,知月狠狠的瞪着宝座上的玉帝,心情糟透了,既然知道十二星宿的故事那么长,还让她跪着听完。
分明就是故意的,他们十二个毛货有错自当牢记教训,可她又没犯天条,何苦要跟着一同吃瓜落,哼,这个仇,她是记下了。
“慕染云,快快带你那劣徒离去吧,寡人都有些乏了”,玉帝佯装打了个呵欠,他觉得有必要再给不服管束的猴子再补上一刀。
慕染云也不想让某人再在这金殿之上继续耍宝了,上前不由分说地抱起了知月,拜别玉帝,离了天宫。
师徒二人离开后,玉帝冲十二星宿摆摆手,自己也消失了。
寅虎他们几个虽然感到有点意外,但也不便多做停留,都领命下殿去了。
……
“月儿,从前是师父没教好你,现在师父跟你讲的,你都要记得,不可再胡闹了。”
“你是女儿家,不可与男子有肌肤之亲,像今天在太和殿上,寅虎那样抱着你,以后就不许了。”
“回山之后,和师兄们相处也要有分寸,你年幼时也就罢了,以后抱抱亲亲的事是绝对不行的,连手都是不能拉的。”
“还有,在男子面前不能暴露身体的任何一个部分,同样的,其它男子要是衣衫不整,你也要回避,不可与男子单独共处一室。”
“也不能像现在这样一直盯着男子看,知月,为师说的你都听见没有,怎么不回答”,慕染云说了半天,某人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本来这种话题由他讲就尴尬的要命,结果小徒弟还不吭声,他都要窘死了,慕染云无奈的停在半空中,看向知月。
“师父,你说的男子当中,包括师父自己吗?”知月忽闪着长长的睫毛认真地问道。
“那是自然,为师虽是你的师父,但也是男子”,慕染云严肃地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哦!那也就是说,月儿可以把师父当成男子看待,以后也可以嫁给师父喽”,知月随意地把玩着一缕从慕染云肩头垂下的墨发,举重若轻的说着。
“又胡闹,师父是你的长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怎么能娶你……”,知月的话把慕染云的心锤的咣咣响,一阵突如其来的紧张把他包围了。
“师父,你这可就有点儿自相矛盾了,师父既然是我敬重的长辈,那又为何不能亲近。”
“难不成在师父心里早就把月儿当作女子看待了?”某人好不容易攥住了师父的小辫子,哪有轻易放手的道理。
“别瞎猜,为师一直拿你当个皮猴子,什么女子不女子的,不许再胡说了”,被知月说的心虚起来,某上仙想赶快结束这个话题。
“师父,既然月儿说的是胡言乱语,那你脸红什么?”知月用手扳回慕染云别过去的俊脸。
“时令夏至,天气炎热,为师……,为师有些暑热”,四目相对,电光火石,他气都喘不匀实了。
“月儿不信,除非师父证明给我看,你从未把月儿当成女子看过”,知月步步为营,不给慕染云留一丝活口。
“为师说的话你都不信了,还要什么证明,这种事情怎么证明,没有就是没有”,这天儿委实是热得紧,他感觉全身都在流汗。
“这个简单呀!师父就还像从前那样亲亲我,我就相信,自己在你心里还是只小猴子的鬼话。”
知月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面上还要强装镇定,就怕师父发现她的小心思,计划就泡汤了。
“咳……咳……”,知月的话一说完,慕染云条件反射地瞟向知月的小嘴儿,咽口水的时候不小心把自己呛到了。
“怎么了,师父,是徒儿又说错话了,还是师父你害怕啦!”
知月心里清楚,自己的师父虽然性情有些高冷,可他并不笨,若是现在不趁热打铁,一会儿他反应过来,这戏也就没法唱下去了。
慕染云知道,知月说的亲亲只不过是儿时的面颊之wen罢了,可恨,自己想到哪去了,怪不得徒弟笑话自己,确是太没出息了。
“那好,只此一次,为师就证明给你看,以后不许再开师父的玩笑了,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