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一夕之间

眼看着桌上的包子几近团灭,老君不着痕迹地往知月身边挪了挪。

“同心劫……,好不公平啊”,某人双手撑着下巴,苦着脸。

“明明都是要寻找真心人,师父一变就是花美男,人家变的却是小黑熊怪”。

“万一师父是个外貌协会,那我岂不是要一辈子做只熊啦!”

“花美男还不是照样讨不得你一句喜欢”,老君自嘲。

“晾在常使别院月余,若非老夫人相邀小住,恐怕为师便是要老死深宫喽!”

“呵呵,活该,谁让你欺负我来着”,她扯了扯他如假包换的胡子。

“不过至圣祖师就是至圣祖师,吃了毒地瓜还有办法变脸,那张人皮面具我可是一点破绽都没瞧出来”。

“现在师父该告诉我,那东西是哪儿来的了吧?”

“咱不说这些不愉快的了”,他一把搂过她,“你这饭也吃好了,天色也不早了,不如……”

“我想听嘛,都说到这儿了,你还要留个扣子,人家惦记着旁的事……会分心的”。

她这次没有挣扎,索性倚在他怀里撒娇。

老君拗不过她,只好将他和穿山甲去地府求通灵婆婆刻脸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与她听。

某人越听鼻子越酸,眼泪就在眼框里打转:“也不知你是色胆包天,还是自信过了头”。

“若七天之内我仍不肯原谅你,说不出那句喜欢,你那刮骨之痛岂不是白受了?”

“作为远尘我是没把握的,可作为你的师父,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他喉咙莫名地干涩。

他明白,她是心疼他,那楚楚可怜的小模样落在他眼里,又是一番风情。

知月本想再说些什么,可他悄然探入衣襟的大手,让她不好意思再出声了。

指尖如白沙过隙,他不由的闭了眼,他等这一刻已经等的太久了,掌中挚宝一一清点、擦拭,不肯轻纵。

“唔……,师父,我不是有意要打断你”,她已面若春桃,气息不稳,却还是想提醒他一下:

“我们去帐中再继续……如何?”

“甚好!”

帐外红烛摇曳,帐内红粉萦香。

口勿到快要窒息的两人,终是赤诚相见。

“师父,等一下”,她扶住他。

“不许你说反悔的话,为师……经不住太多考验的”,他想把她的手拿开。

“不是不是,天选之主不得苟且,我们这?”她避开他。

“你我有大媒,老夫人亦不干涉,天造地设,怎会是苟且”,他另辟蹊径。

“大媒?是哪一位,徒儿不知?”她咬牙,迫他停下。

“你现在不需要知道,再若耍弄为师,为师定不饶你”,他已没了耐性。

“哎哎!我再说最后一句,师父可否……稍小些,稍慢些,人家害怕么”,她别过脸,放他自由。

他没再言语,大丈夫能屈能伸,暂且依着小祖宗便是……

木床吱呦呦的唱着,月光浓了又淡,淡了又浓,几回春风轻送,暖意留。

长叹月夜短,只恨日头高,双栖之鸟枝头叫,皆盼繁星眨眼笑。

老君早早便下床了,虽是彻夜未眠,可他一点儿都不困。

毫无倦意不说,周身尤感精力丰沛,更胜从前。

他琢磨着,小徒弟辛苦了一夜,醒来定是要饿的,不如先飞去镇上买些她爱吃的,犒劳犒劳。

老君一走,知月便睁眼了,其实她亦是睡不着的,只不过有些羞于见他罢了。

她肆意地抻着懒腰,觉得身上轻松的很,四肢百骸犹如脱胎换骨一般,舒坦之极。

她捂脸偷笑,至圣祖师确是非同凡响,不但身形夸张,疗效更夸张。

不成,她得赶紧起来洗个澡,免得被他撞见,更难为情。

待到她洗漱妥当,老君也回来了,一进门撂下东西,便把她抱住。

“师父……”,她轻唤。

“为师好想你”,他嗅着她发间的浅香。

“才一会儿功夫,师父好会说话”,她莞尔一笑。

“为师便是一会儿也不想和你分开了”。

他磨蹭着她的唇索口勿,断断续续地痴缠了好一阵,才放开她。

“饿了吧,为师买了好多你爱吃的,我的宝贝徒弟今天一天都不必下厨了”。

他一边拆着桌上的纸包,一边招呼她过去。

“真好,我要先吃个鸡腿补补”,某人一闻到饭香味就开始咽口水了。

“哦,差点儿忘了,我也有东西要送给师父,昨天都没机会说”,她找出先前在灯市上买的那个布包交给他。

“是什么?”他掂了掂分量,还挺沉。

“你打开瞧瞧吧,我随便买的,也不知道师父喜欢不喜欢”,她有些忐忑,突然发现自己在他面前越发的腼腆了。

老君解开布包,往里一瞧,竟是把青铜拂尘。

“难为你还记得,为师正好合用”,他来回甩了甩,倒也称手。

“我知道师父先前那把肯定是极好的,这东西粗鄙了些,师父先将就用着,待日后徒儿得了好的,再送予师父”。

其实她也觉得有些拿不出手,不过她还是想买给他,毕竟先前那把是因为她才坏了的。

“你的心意便是最好的,为师喜欢”,他满眼宠溺地揉着她的额发。

他从前那把拂尘,是天地初开之时的一株灵木所化,恐怕这世间再无一物可出其右。

可那又怎么样呢?没什么比她再好的礼物了。

“快吃吧,一会儿都凉了”,他拉着她到桌边坐下,递给她一只鸡腿。

“师父,大统领和你一起去的阎王殿,那他岂不是早都知道了你的身份?”

知月昨天便想问来着,奈何老君根本没让她倒出空儿来。

“当然,他见到远尘的第一眼就认出来了”,老君笑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好骗呢?”

“照你这么说,宫里其它人会不会也……”,她拿鸡腿的手一顿,脱口而出:

“那我回宫还怎么宠你呀!”

“知道了又怎样,他们能奈我何?”老君捋髯而笑:

“倒是你,想的还挺远,莫不是一夕之间便上瘾了?”

“我便知道,师父并未打算与徒儿长相厮守,罢了罢了,我回宫便是”,她佯装恼怒,起身要走。

“不许走,你是我的了,再逃不出我的手心”,他拥她入怀,狠狠地掠夺着她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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