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舞台中央已经开始第二轮的文斗了,知月瞧着下面那些个花花绿绿的人影,盛装华服只为博君王一笑,不禁有些黯然。
当初她也曾是他们当中的一员,只是她那个时候单纯的很,并没想过要取悦任何人。
“三年前,朕就站在九号那个位置上”,知月淡淡道。
“本皇记得,薄如蝉翼的莲花裙,走起路来若隐若现”,昊天唇角微弯,似是也在回忆那时的美好。
“是啊,一说起来老夫便有印象,那样漂亮的小丫头亦通诗书,当时老夫还羡慕过逍遥上仙呢”。
老君端起酒杯小啄了一口。
“看来朕还是太天真了,那时朕以为,你们都是飘在云里受人供奉的存在,无七情六欲,通通不近女色的呢,呵呵……”
“你说的也没错,若是你不出现,本该如此的”,老君干了杯中酒,看向他的美人。
“真狡猾”,知月冲他做了个鬼脸儿,是的,她虽是六界之主,依旧猴性难改。
“你还好意思提,也不知道当年是哪个小糊涂蛋,不但以为我与王母是两口子,还污蔑我后宫佳丽三千呢”。
面对某人的调侃,昊天亦是无情地抖扔出某人当年的糗事。
话一出口,三人顿时笑作一团,只有边上的如来,没得半点参与感,闷在那儿不吭声。
“干嘛苦着脸?有什么想知道的,朕说与你听便是了”,知月隔着老君拉了拉如来的袖管。
“我来得太晚,错过了好多事,你的回忆里没有我……我好吃亏……”,如来边叹气,边握住了知月的手。
“哎呦,朕的如常使好可爱哦,朕这就把三年前的事都讲给你听……”
说实话,知月很吃如来这一套,明明修为灵力都在她之上,却总是逮住机会就要跟她撒个娇,卖个萌。
“你们两个别在评委席拉拉扯扯的,好歹也假装看一下比赛,真怕旁人猜不出那份名单是内定的么?”
老君眼睛朝着舞台的方向,暗地里却把那两人的手给分开了。
“冠冕堂皇……”,知月斜了老君一眼。
“其实我是想知道,你当初只不过是逍遥上仙的弟子,又怎么会与其它两山结怨呢?”
如来没再纠结,直接发问了。
“还不是这个无聊的选秀闹得么”,知月拿起桌上最大的一个桃子啃了起来。
“当年和我一起比赛的,就有虎啸山的季采儿和福灵山的花日新”。
“她们一个是虎啸山掌门季修严的掌上明珠,一个是福灵山掌门具广荣的宝贝徒弟,而且很不巧,两人都是不择手段的货色”。
昊天和老君对这一段因由了解的也不多,见知月与如来絮叨,他们也便着耳听进去了。
“季采儿第一轮群舞的时候便想用暗器伤我,还好有路游从旁提醒,不然现在残废的就是我了”。
知月很难想像,她若真成了跛子,现在坐在金殿上的会是何人。
而她,也许永远都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了。
“名门正派中人居然如此狠毒下作,看来这包藏祸心之事早不是一日两日了”,昊天忍住摔杯的冲动,咬牙道。
“后来如何了?”如来听到残废二字,不由得为那时的小知月担忧起来。
“她被自己的兵器废了条腿,当时是抬着出去的,而这笔账季家父女却直接记到了我头上,呵呵”,知月狠咬一口桃子。
“还好你没事,老夫记得,你当年可是连三脚猫的功夫都不会吧?”老君抬手擦掉某人脸上沾的桃毛。
“注意影响!干什么呢?”如来出声喝斥双标的白胡子老头。
“做师父的关心一下小徒弟怎么了?矫情!”老君不以为然地喷了回去。
如来眨了眨眼,他倒把这事给忘了,老君现在对外的身份还是知月的师父,连昊天都不知情,所以他还真拿他没辙。
“你刚刚提到的那个花日新,我听着怎么有点儿耳熟呢?”昊天若有所思地搜寻着记忆。
“瞧你这记性,亏得人家还喜欢了你那么久”。
知月想起,花日新终是得了头名,拿到姻缘牌时那个激动的样子,便起了些鸡皮疙瘩。
“她为了稳赢,可是做足了功夫,把我的衣服都点着了,还好小女机智,跳进莲池才幸免遇难”。
“怪不得你第三场出来穿着男装,亦不施粉黛,原来不是为了讨巧,而是被人暗害的结果”。
“唉!朕当初怎么如此粗心,什么都被蒙在鼓里,若你真有事……”,昊天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儿,心中后怕。
“我也没那么娇贵,再说你们男人哪能想到这么多,还以为台上娇滴滴的美人,私底下也都是柔善之辈呢”。
知月制止了当众冒傻气的小郎君,接茬道:
“她的事迹还没完,你知道我怎么收服的穿山甲么?”
“她被王母留在天宫后,发现你心里装着我,总是不得亲近,便怂恿大统领下山盗取乾坤袋……”
“她还敢动神器?果然早有异心”,昊天有点儿惊着了,他是真没想到,区区一个候补女官,行事竟会如此猖狂。
“她是纠缠过我一阵,可我早有喜欢的人了,旁的花根本入不得眼,实在不胜其烦,后来干脆打发她下界去了”。
“你那心上人……,当初她心里只有别人,你干嘛还那么傻,送到嘴边的肥肉都不吃”。
知月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肥肉、瘦肉、五花肉,只要我想,哪个吃不到?可我只喜欢那个扑进我怀里的坏猴子”,昊天说着说着,自己的脸也红了。
某人虽然知道这是什么场合,还是情不自禁地口勿了面前这个笨蛋。
好好的钻石王老五,偏偏要毁在她这么个野丫头手里,还要同旁人分享她的爱,他真的好傻……
昊天今日的暂停次数已经用完,即使能用他也不想用了。
他们夫妻恩爱原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先前只是怕她害羞,才稍作遮掩,这会儿完全用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