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佳人,下跪听宣……”
“王母亲点……,今次瑶池仙会,赏心佳人三甲,天选示下”
“三名青娥者:逍遥知月,二名粉黛者:冰潭水心,头名婵娟者:福灵花日新,……钦此”,掌事仙婢殿前唱名完毕,缓缓退至一旁。
“谢娘娘天恩”,三人同声叩拜。
“都起来吧,花日新,既已拔得头筹,便可优先选择帝君今年的赏赐”,王母言罢,对身旁的玉帝做了个请的手势。
“好,此处有三块玉牌,你们依此上前,摘下一块即可”,玉帝冲王母点点头,抬手一指,霎时金光闪烁,但见三块玉牌悬于空中。
每块牌子上面都有两个大字,分别是姻缘、俸禄、未知。
花日新可能是真的有心上人了吧,只见她眼圈微红,双手在胸前搓了又搓,平复了好一会儿,才颤抖着摘下了那块“姻缘”牌,紧紧地抱在怀中。
水心和知月此时面面相觑,她二人自然是对花日新的选择早已心中有数,不过剩下的两块牌子和她们先前料想的可是截然不同。
她们两个都是聪明人,那月老既然能把赏心赛细述拿给路游换酒喝,当然也就能以更高的“回礼”卖给其它神仙,比如说冰仙敖雪或是虎啸山那边的什么人。
那参赛细述上写的清清楚楚,玉帝往年赏赐的三块玉牌是姻缘、俸禄和长生,如今这第三块牌子上的“未知”二字究竟是何道理?
难道月老的消息有误?断断不会,月老常年在此“细述”上捞油水,没理由砸了自己的招牌。
要么就是日月轮转的,这千万年来都是老样子,王母和玉帝在天上日子过的烦闷,想让她们这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凡女出点洋相,消遣消遣?
水心冲知月摊了摊手,不论是什么因由,她也不可能违背师命,冒险去选择那个无据可考的“未知”,看来“螃蟹”到底有没有毒,也只能让知月这个胆大心细的去尝尝了。
其实在场观赛的神仙们也都纳着闷呢,尤其是月老本人,他这几年“牵红线”的营生不好做,人间刁民甚巨、众口难调,时间一长总有些差评报到天庭,害他经常削?罚俸的。
好不容易靠着赏心赛的内幕消息,赚些个仙酒灵药的,现在玉帝突然来这么一手,这不是要断他的财路吗,今后谁还能信他的“小黄本”啊……
唉,幸好“春宫图”那边还有些老主顾,要不然这日子可真没法过了。
知月眼看着水心摘走了“俸禄”,自己再多想也是无济于事,麻利地把手中的粗布荷包系在腰间,上前一步,取下了那块让众仙窃窃私语的“未知”。
“花日新,你选的是姻缘牌,想必是已有成婚之意,哪路神仙与你有约,奏报上来,寡人为你做主便是”,玉帝看着喜极而泣的花日新,缓缓开口道。
“启禀玉帝,小女还不曾定下婚约,终身大事小女不敢擅专,全凭天家做主”,花日新跪倒回话。
“哦……既是如此,也且先和水心一同归入王母座下,教养三年,之后再做定夺,不知王母意下如何?”
玉帝本以为,看这丫头拿到姻缘牌时心满意足的模样,定是早就名花有主儿了,只等着他来为其指婚呢,没想到却是碰上了,先占个头名再说的“精细鬼”。
“也好,水心选了俸禄牌,原也是要留在本宫这里做女官的,花日新此时姻缘未定,既已得了头名婵娟,便没有再回凡间的理由,就一并留下吧。”
王母知道花日新这是给玉帝出了道难题,历来赏心赛都是凡女成仙的“大道”,只要进了三甲就已经是准准的散仙了,由其是配仙婚和做女官,都是要先载入仙籍才能办到的。
现在花日新的意思明显是还不想嫁人,可又不便把她遣回原处,所以玉帝才把这个“滑头”踢给了自己,暂且放在眼皮底下也好,看她那点小心思究竟能藏到几时。
知月站了半天,听着别人都有了安排,她原先想着得到第三名,就捡块长生牌,回逍遥山陪伴师父千年万年的,多好,现在手里捧着这“未知”的玉块子,心里真是没底啊。
“知月,你是第三名,拿到的又是未知牌,但这都不是你自己所选,那本宫问你,此番瑶池仙会除了为本宫祝寿之外,你所为何来呢?”王母终于问到了知月。
“娘娘容禀,知月自拜入师门,已是三年有余,多有顽劣任性、学艺不精,未曾报效师父知遇之恩,此来天宫,一是想开阔眼界见见世面,二是想寻个名目为我逍遥争光。”
知月跪在地上,如竹筒倒豆一般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那你倒是来对了,如今这‘未知’的牌子里就有一个任务,不但能让你增广见闻,只要完成它就是对你师父最大的报答。”
玉帝觉得眼前这孩子,不似寻常女子那般扭捏作态,一身男装,说话也干脆,虽说有些莽撞,倒也憨直可爱,也许就是他们要找的人也不一定。
“天家恩典,知月自当领受,不知那任务是?”知月听到玉帝说,完成任务就能报答师父,立刻就上钩了。
“你若是读过些史书就应该知道,这天地之间一共有九件上古神器,分散在各处,被不同的势力看守着”,玉帝略微停顿了一下,等待知月的反应。
“史书……,哦,就是汇卷阁里最厚最大的那几本典籍吧,我没看过,字太多的我一看就犯困,不过上古神器我倒是知道些。”
“扑哧……”
“哈哈……,这丫头是不是来给逍遥尊上拆台的呀!”有几个没忍住笑的神仙小声议论着。
知月低着头,有点儿难为情,玉帝也真是的,哪壶不开提哪壶,这说任务的事儿呢,提什么读书啊,还说能给师父长脸呢,她估计师父现在已经后悔带她出来了。
玉帝差点儿就被知月的话给噎着了,眉毛一挑,眼光直接瞟向逍遥山坐席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