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照,红日喷薄。
合乐宫暖帐内,有人早已无没了睡意,正一寸一寸地拉开锦被,欣赏着属于他的至宝。
“师父,你干嘛呀?昨晚不是都看过了么”,知月掀起被子,便瞧见了不知何时跑到了另一边的慕染云。
“昨天是昨天的,今天是今天的,为师自己的属地,当然要如数家珍了”。
“月儿可能很难理解为师现在的心情,你是我朝思暮想的人,有些情境在梦里出现了无数次,如今终于有机会变为现实了”。
此时的他,更像一个虔诚的信徒,顶礼膜拜过每一寸土壤,细致地勾画出它们的模样,向上,再向上。
“师父你真的好肉麻诶,我觉得你变了,从前我只要稍微挑衅,你便会给我脸色看,这也不准,那也不准的”。
往事历历在目,知月想起自己曾经的大胆行径,不禁红了脸。
“你现在也该明白,为师那时忍的有多辛苦了吧”。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为师的,是不是早就存了扑倒的念头?”
“所以才会那般肆无忌惮的靠近,你知不知道,为师有多少次想狠狠把你就地正法,可偏偏又不能……”
他钻出被子,追逐着四下闪躲的某人。
“谁说我喜欢你了,明明是你自恃美色,把不谙世事的小徒弟迷的七荤八素的,还不肯承认”。
“非要将一片痴心的小姑娘逼走他乡,不许碰我,想起来就生气”。
说到此处,知月干脆反身制住粘上来的坏师父。
“你知道那些离开逍遥的夜晚有多长么,星河万里,每一缕光亮都听到过我对你的思念”。
“明月缺了又圆,我心中的空洞却无法填满,若是你能给我一点儿回应,哪怕只是一个口勿,我何苦……”
这些年的委屈一时涌上心头,若不是被心爱的人拒绝的伤口时常发作,她又怎么会惹上这么多桃花。
那种渴望被人疼爱的愿望实在太强烈了,才会想要抱紧靠过来的温暖。
她对那些哥哥们,最初并非是真的喜欢,他们只是无意中扮演了慕染云的代替品,中和了她里的苦涩。
“是我对不起你,伤了你的心,可你我那时还是师徒,我又能怎么做?”
“我只是不愿伤害你,也想不到你会喜欢我这个师父……”。
看着眼圈通红的心上人,慕染云真的有些后悔,他当初干嘛那样坚持,若是知道她如此倾心于他。
便是背上乱.伦的骂名又如何,大不了与她一起归隐山林,做一对平凡夫妇。
“好了,不哭了,为师能娶到你,像现在这样光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多不容易啊!”
“再说你也不吃亏,为师心里只有你一个,女帝大人却可以左拥右抱,我以后睡不着的日子可多着呢……”
“少博同情了,你想再娶别人也可以啊!明日朕便挑个水灵的送过来”。
知月把枕头往他身上一丢,打算起床了。
“你没吃过醋吧,也不知道自己喜欢的人心里还有别人的那种滋味,所以才能开得起这种玩笑”。
“那好,你现在就想想,如果我或是你的昊天哥哥,今晚睡在别的女人床上,你会怎么样?”
慕染云咬牙说完了这番话,自从小徒弟闯进他心里,他就变成了小气鬼。
碍于他的身份,他甚至嫉妒过所有可以接近她的男人,能有如今的局面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他知足。
虽然……那些嫉妒更浓了,可对她的心意却容不得半点质疑。
知月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反应,一时竟愣住了。
“我没说假话,其实我早就觉得这样对你们不公平,想着以后跟研礼的老臣们商量一下,准许你们有些妾氏的”。
“好好好,你这想法还没跟昊天说过吧,我这就叫他来听听”,慕染云一边鼓掌,一边传信出去,眼底尽是悲伤。
他以为说出方才的话,她会对他发脾气,谁成想她早就打算好了,他在她心里究竟算什么,呵!还可以有别的女人……
知月穿好衣服,昊天也到了。
他本不想来的,昨晚上她宿在合乐宫,这会儿天刚大亮,慕染云便传他过来,能有什么急事,还不是想秀恩爱么。
可他也想知道,他们究竟有多恩爱……
听了慕染云的转述,昊天眉毛都要立起来了,好一个贤良淑德的正妻啊!新婚没几天,就怕夫君寂寞,想着给他们纳妾呢。
“那我的女帝大人,觉得几个合适,恩?五个?十个,还是像你一样,先空出三十个位子待定?”
“八万年,我在位八万年,一个女人都没有,现如今千辛万苦的和自己的心上人在一起了,你却说什么公平?”
“怎么才叫公平?你师父好好的逍遥上仙,冰块一样不近女色的人,为了你,要入宫做什么狗屁的召王”。
“我们两个像傻瓜一样讨你欢心,每天等在宫中盼着你来,我们是多缺女人啊!”
“我们和你成亲是因为遇到了真心人,不是随便找个什么人寻开心的,你到底明不明白?”
殿外乌云压境、电闪雷鸣,殿内气氛更加恐怖,昊天震怒的火焰差点儿把房顶都掀翻了。
“一来就生这么大的气,不娶就不娶呗,像要吃人似的,朕也是一番好意嘛”。
“想着朕就一个人,分身乏术的,顾了这边就顾不得那边,怕冷落了你们……,唉!”
知月明白两人的意思,人家忠心耿耿,心里就她一个,试问这些话哪个女人听了会不欢喜,她也希望如此。
可正因为这样,她才觉得,不能委屈了他们,总想顾及到他们的感受。
“算了,召王,我看咱们和她是说不清楚了,她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吧,反正现在她是大王”。
“走,去我那儿喝两杯,消消气”,昊天不想再听知月的蠢话,拉上身旁的慕染云回他的永延宫了。
“喂!大白天的喝哪门子酒,你们不上朝啦!”
某人就这么被晾在当场,气的直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