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知月就已经能起身了。
怎么说她也是圣级灵力的拥有者,即便现在不得施展,可快速恢复身体机能的本事还在。
恩,肋骨骨折毕竟不是普通的皮外伤,看这情形,估计还得几天才能下地活动。
知月此时就靠在树下,端详着旁边卖力干活的野人。
“你在鼓捣啥呢?我都饿了,”她嗔怪道。
“你不是着急回山洞么,阿爹想做一个固定你身体的支架,绑在我身上。”
野人边比划,边解释道。
“你先吃点儿果子,一会儿阿爹给你烤条大鱿鱼。”
“我不……除非你喂我。”
某人指了指已经被野人串成“项链”,挂在她脖子上的水果碎块撒娇。
“别闹了,阿爹这手上都是木屑草汁的,怎么喂你啊,”野人摊开双手,抖扔了两下。
“乖,自己吃。”
“哎呀,我还是饿死算了,反正没人疼,没人爱的……”
某人换上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阿爹怎么不疼你了……,真拿你没办法。”
野人禁不住小丫头的软磨硬泡,还是撂下手里的活儿走了过去。
“明明低头就能够到,非要阿爹过来才肯吃,”他用食指稍稍提起那串水果碎块儿。
“其实你长得还不赖,就是这乱蓬蓬的胡子耽误了你的发展。”
知月美滋滋地欣赏着投喂他的男人。
“大统领那儿有把弯刀,一回去我就借来给你刮胡子,太碍事了。”
“碍事?阿爹这胡子留了许多年了,啥事也不耽误啊?”
野人捋着胡子纳闷道。
“没有胡子……你就可以嘴对嘴地喂我了,”某人若无其事地翻了翻眼皮。
“……”
他没做声,只是将眼神飘移到了她正在咀嚼的小嘴儿上。
知月见他像看奢侈品一样地看着自己,心里有些纳闷:
不是喜欢她么?咋一点儿都不高兴呢?
野人默默地回去干活了,与先前不同的是,这会儿他脸上写满了心事。
知月尴尬地抿了抿嘴,不会是她会错意了吧?唉!看来有些事,还是不能全凭经验任性啊……
直到野人做好了装宝宝的小筐,又伺候着小祖宗吃完午饭,他都没再说话,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把知月放进小筐,再把两条背带往肩上一挎,和预想的一样牢靠。
知月一坐下去,便觉察到了野人的细心。
不但屁月殳和靠背的位置铺着她那件“白不离”,腿的地方还特意留了两个洞,让她可以把腿露在外面。
她两手搭在筐子边缘,既省力气,视野又开阔,连心情都跟着美丽起来。
“没想到你手那么大,做起细活来却一点儿都不差,”她微微抬头,想看看他的表情。
“坐好,阿爹带你回去找他们。”
他避开她的视线,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
知月搞不清楚状况,只好点了点头。
一路上,他走得很快,心跳得也很快。
知月欣赏着沿途的海岛风光、密林奇花,也偶尔偷看他几眼。
而他却一直警觉地注视着周围的情况,一点儿心思也没分给她。
知月摇头苦笑,看来她真的是误会了,肯定是那花器的副作用延时了。
既然他想当爹,那就让他当好了,反正总要分开的,她不可能一辈子留在这里。
就算以她自己的力量暂时出不去,那外面的人也一定会想办法救她的。
她相信,这只是个时间问题。
可就这么分开的话……
好吧,她承认,她舍不得,唉……
“爹先生,你跑什么?我都快被你颠散架了。”
突如其来的颠簸和伤处的骤痛,把思绪万千的某人拉回了现实。
“你抓紧,那东西追上来了,我们得再快点,我不想和它交手,”野人咬牙道。
“它?”知月惶恐。
“巨蜥怪,比上次那只还大,”野人解释。
“又?”知月深吸了口气。
“咱们是捅了蜥蜴窝了么?它们还有完没完?怎么老是盯着咱不放呢?”
“你还记得咱们第一天吃的煎蛋串么?”野人终于看了她一眼。
“我去!你真行,”知月脑瓜子嗡嗡的,已经欲哭无泪了。
“姑奶奶半条命都快没了……”
“我说你这么大个人了,吃东西就不知道忌口吗?”
山林中响起了小媳妇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