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神嚎叫了一阵,确定星宿们都睡着以后,才小心翼翼地挑开帐帘,咕咚了两下喉咙,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亏心事的缘故,他有点儿上不来气。
最后他终于说服自己,他只是怕主子有危险,才想进来看看的,如果主子安好,他马上就出去唤醒小兽们。
狼神深吸了一口气,把头探进了大帐。恩?主子人呢?不会沉底了吧!
他急忙跑到浴桶旁边伸手下去捞,和拢了几下,没碰到桶底,只抓到一手花瓣,没办法他又向前探了探身。
一直藏在暗处偷偷观察的某人,却在此时蹭的一下窜出来,顺手帮了他一个小忙,嘿嘿!狼神如愿以偿地翻进了浴桶。
知月方才是睡着了,可狼神的镇魂歌对她来说,简直太有辨识度了。
她认为那是一种原始的召唤,是从心底某处升腾开来的向往自由之声。
不夸张的说,不论是睡着或是死去,只要还能听得见,她都会被这声音唤醒。
所以,当大帐外的星宿们被镇住的时候,知月却恰巧醒来了,她想看看狼神这家伙,把自己人都麻翻了之后,到底想做什么,便先躲了起来。
“说吧,你这鬼吼鬼叫的,唱的是哪一出啊?”知月揪住落水狼的一只耳朵,拷问道。
“呸……呸,主子你这是干嘛,大家这不是担心你么,才派本神进来瞅瞅”。
狼神半拉身-子泡在水下,从嘴里吐出几片花瓣,摩挲了两把脸,气不长出,面不改色的跟知月装事儿。
“哦?那好,你解了弟兄们的禁锢,我听听他们的台词能和你对上不?”
知月火眼金睛地盯着已经shi透的狼神,她倒想看看,这浓眉大眼的家伙怎么往下编故事。
“别介呀!你急什么?让他们多睡一会儿呗,本神还没看够呢?”
狼神知道自己的行迹已然败露,也不想再藏着掖着了,索性大大方方地欣赏起,面前刚刚出浴的美人儿来。
“你可真行啊!就为了偷窥我,竟然随意动用神术,你快出去,把寅虎他们唤醒。”
“也不知道你这镇魂歌有没有什么副作用,别回头再把我那些小可爱给弄傻了”,知月瞪了狼神一眼,把自己身上的浴巾往上提了提。
“我不,我就不,你心里装得下星宿十二个,却独独装不下本神,太偏心了”,狼神从浴桶里站了起来,一把拉住知月。
“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你以为把我的保镖都迷晕了,就可以对本姑娘为所欲为了是吗?”
知月一副洞悉事情真相的表情,看着面前胡搅蛮缠的青春期老少年,她总觉得狼神这一套一套的有点儿眼熟。
“切!他们就算都醒着,也不是本神的对手,本神要是想……,嘿嘿!谁也拦不住”,狼神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坏笑着。
“不是,咱俩才认识一天,你想干嘛呀!快撒手吧,昨天不还嫌弃我是女流氓呢么,今天怎么……”。
狼神的衣服都浸了水,此时贴在身上,也是才美外现的,知月看在眼里难免面红耳赤。
“你不提,本神差点儿给忘了,真是因果循环呐,你占了本神的便宜,本神当然要讨回来啦!快点过来给本神瞧瞧”。
知月一说昨天的事,狼神这火儿还下不去了,伸手就要扯知月的浴巾。
“再胡来我可要喊人了,你现在放手还来的及,我可以当你是开玩笑”。
知月冷冷地看着眼前人,她没想到,狼神对她来说竟然是个不安定因素,没有了星宿们支撑阵法,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换句话来说,她控制不了狼神,先前不得已,利用他对自己的那点儿喜欢收服了他,现在看来,喜欢这件事弄不好便会反咀。
“你害怕我?对,我们才认识一天,可我哪一点儿心思不是放在你身上,就因为他们在外面睡着了,你就认为我会伤害你?”
狼神被知月戒备的眼神给刺伤了,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也觉有些东西太不争气了,放开知月的手,坐进了浴桶。
他把脸沉进水里,想一个人静静,好好想想自己一个几万岁的神,是如何混到这一步的,在个小姑娘面前如此卑微的祈求。
知月看着狼神失魂落魄地埋进木桶中,心里也不是滋味,可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道红光从身后降下,赤焰金龙适时地出现了,他低头拱手:“主子,你去换衣服吧,这里就交给老夫,我来劝劝他”。
知月对几次性命相托的赤焰金龙有着绝对的信任,她没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便退出了大帐。
“天狼老弟,快出来吧,主子不在帐中了”,赤焰金龙轻拍了两下木桶的边缘。
木桶里面冒了几个泡,听见赤焰金龙的声音,颜面受挫的狼神才极不情愿地从水里钻出来:“龙哥,别来无恙”。
“老夫挺好的,不过我看你老弟可是不太妙啊!”
赤焰金龙让狼神从桶里出来,手上燃起两道烈焰,很快就把衣服给他烤干了。
“唉!龙哥,你就别取笑我了,老弟我都丢人丢到家了”,狼神叹了口气,和赤焰金龙一起找了块毡席坐下了。
“天狼,不是哥哥我说你,咱们都是经历过大是大非的神了,你怎么还像个毛头小子似的,主子也是能随便调戏的么?”
赤焰金龙与嗜血天狼同样是万年的老友,他心里虽然有些气他,可还是耐着性子说话。
“天地良心!哥哥,我那怎么能叫调戏呢,我是真心喜欢月儿,一时情不自禁就……,没想到还吓着她了”。
狼神这个冤枉啊!他是想借着镇魂歌和主子单独相处一下,可就算是春心荡漾,他也不会强迫主子做她不愿意的事情啊!
“老弟,哥哥提醒你一句,先前你在山上为王,如今却在殿下称臣,她是标致可人,我见犹怜,可她是我们的主子”。
“并非是普通的女子,她是天选之主,有任务在身,怎么可能只属于哪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