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雪落无痕,屋内静夜无声。
相拥而立的两个人,谁都不好意思先开口,最终还是事件的始作俑者,主动化解了尴尬。
“师兄,谢谢你从小到大的爱护,这一次,月儿便是随心而为了”。
“虽然这样鲁莽的做法,会给你带来困扰,可我知道,你是不会怪我的”。
其实,一开始知月发现师兄想口勿她的时候,也是吃了一惊。
多年的师兄妹,她早就习惯了依赖他,从没想过她在对方心里,除了妹妹还能是别的角色。
可他刚刚的眼神……,让她恍然大悟,她终究是太自私了,只知道从他那里索取,忽略了他也是个男人。
一直将心事深埋,默默付出的傻男人,所以,她便用空气弹制造了一次小意外,算是帮他一把吧。
“真是越发调皮了,连师兄都能拿来开玩笑,师父若是知道了,你我都要挨板子的,下次……不许了”。
原本冒犯了师妹,清风紧张的大气也不敢喘,在听了知月的说辞之后,才找着了台阶。
“哦?师兄的意思是,还想有下次呗!”
知月猜测,某些一本正经的谦谦君子,现在肯定是脸红了,听声音都怪怪的。
“你什么时候学会调戏良家了,与师兄耍耍也就罢了,万不能在旁的男子面前如此,很危险的”。
清风边说,边向后退了几步。
“怎么个危险法?是这样么?”知月追过去,正好壁咚。
老实说,开始她只是想成全师兄对她的思慕。
可那家伙半推半就的模样,反而撩拨到她了,谁知道他这么可口呢,还能怎么办?再来一次呗。
“月儿,你……”,清风根本拒绝不了,他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你饶了师兄吧,我真的该回去了,再不走……”,他说不下去了,太难为情。
“好”,知月很干脆地放开了他。
不能再欺负他了,这家伙面皮薄,太过火的话,晚上会睡不着的,嘿嘿!
……
清风回去之后,知月便躺下歇着了,师兄一番开导,她心结得解,这一觉睡的别提多舒服了。
第二天一大早,用罢早饭,她便兴高采烈地跟着研礼官上天了。
除了自己的兄弟之外,没人知道她忘了怎么飞的事。
所以最近往来天宫,都是穿山甲给她当船夫,但在外人看来,只不过是储君摆的谱罢了。
每次送到之后,穿山甲便不再跟着,而是掐着时辰,等天黑之前再来接她。
今天也是一样,给玉帝请安时,人家连眼皮都不抬,知月也没往心里去,接着昨天的位置看折子。
研礼官说,各宫的位份已经安排好了,让她先行过目。
她接到手里一看,好家伙,还挺细致。
后宫之首只有一个位,称作正皇;其次是两位召王,文武各一;接下来是四位使君,分东南西北四宫。
然后是六位侍郎,再次是八位常随,最后还有十位奉举,浩浩荡荡一共三十一个位子。
知月看完倒吸了一口凉气,她不会花心到,把这些位置都填满的程度吧,三十多个啊!
研礼官似乎瞧出了他们这位未来女帝的困惑,开口解释道:
“启禀上神,这些都是研礼班子的老臣,初步构想出来的,若是日后上神有所要求,还是可以酌情增加的”。
“只是这正皇、召王、使君的人数是固定的,往下的那些上神要是不满意,能改”。
“还有,大婚之时便有两位新人要入主后宫,上神要先定下他们的位份,才好分配宫室,以正视听”。
知月看了看面前的后生,心中暗讨:
这些个老奸巨猾的家伙,此事干系重大,居然让这么个毛头小子来请示,分明是做贼心虚。
说什么新人的位份由她来定,定什么?他们不是早就定好了么。
大叔这两天跟她闹别扭,一直在御案那边装聋作哑,好啊!她倒要看看这家伙能装到什么时候。
“我说小研,这正皇的位置只有一个,那肯定是要留给我最心爱的人啦!”
知月顾意提高声调,来了个敲山震虎。
“这个……”,研礼官已经习惯女帝如此称呼他了,许是他这种无名小卒不配被提名吧。
“怎么?你不知道我最心爱的是谁?啧啧,一看你就没做好功课,过来,过来,我告诉你”。
知月把小研叫到近前耳语了几句,便让他退下了。
然后,某人憋着笑,走到御案的另一侧,手指轻敲了几下。
“你置寡人于何地都不重要,可你若真想让慕染云坐那个位子,朝中势力必不会善罢甘休……”
昊天捏着手里的折子,言语之中尽是无奈。
“那又怎么样?我的男人,我-干嘛不能做主,既然不能做主,还让我来这天宫装什么洋相,好没劲”。
知月见他还是头也不抬地同她讲话,不免有些赌气。
“你怎么这么幼稚,你喜欢他,才更要保护他,正皇之位如同众矢之的,德不配位,你这是在害他”。
昊天把手中的奏折甩出去几丈远,咬牙切齿地望向眼前人。
“想我不?”知月拉起对方的两只大手,围在自己腰上。
“呼……”,昊天叹了口,站起来就走。
“你走,你走好了,还说什么从前的恩情,全是骗我的,你根本就没喜欢过我”,知月声嘶力竭地朝他大喊:
“你就是为了延续你的统治,才勉强委身于我,我为什么要做你们的傀儡,去你们的狗屁天选之主吧”。
“我才不稀罕呢,我这就回逍遥找我师父去,再也不来这儿受气了”。
昊天被知月的愤怒惊呆了,御书房的内侍感觉到气氛不对,全都小跑着退了出去。
“你干嘛发那么大火儿?”
昊天站在远处,盯着歇斯底里的某只小兽,他从没想过她也有这样的一面,在他的记忆中,她好像没对谁大声过吧。
“用不着你管,反正我们以后各走各的,我告诉你昊天,六界存亡、天下兴衰那是你们的事”。
“我只在乎我爱的人是不是也爱我,明白了吗?再见”。
知月转身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