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伯转过身,对着顾南枝点了点头:
“是啊,这是小主子的宅子,南枝姑娘进来坐坐?”
“你……你家主子的宅子?”
“是啊,南枝姑娘。”
这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顾南枝脑子里突然闪现出前两日傅墨卿在大街上帮自己擦嘴巴的画面,脸上顿时有些不自在:
“好……好巧啊。”
当顾南枝告知温伯自己已经买下了他们隔壁的宅院,温伯笑得合不拢嘴:
“没想到这么巧,南枝姑娘,你和小主子真是有缘啊。”
直到回到作坊,坐在自己的房间里,顾南枝还是有些恍惚,好端端的,她怎么就和傅墨卿成了邻居?
她有些疲惫的叹了口气,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
突然她小腹一痛,一股暖流涌了出来。
顾南枝捂着肚子脸色一白,一阵熟悉的感觉接踵而来。
“该死,怎么换了副身子,这痛经的毛病还是改不过来。”
顾南枝每次来月经,都会痛到爬不起来。
她伏在桌子上缓了缓,才匆匆去拿了一个提前缝制好的布包换上。
顾南枝忍着小腹的不适,看着针线筐中的布包很是无奈,她突然很想念现代的卫生巾。
来个月事还得自己缝制布包,对于她这种一来就会痛的死去活来的人,就是一个折磨。
她全身软绵无力的靠在桌子上,扯着手中的针线。
突然一道黑影从窗户闪了进来,稳稳的落在顾南枝的身后。
“今天不想聊天,别来打扰我。”
顾南枝如今浑身难受,又得缝布包,根本不想搭理傅墨卿。
傅墨卿挑了挑眉,走到顾南枝身旁坐下,伸手拿过了她手上缝制了一半的布包,一脸疑惑:
“你在缝什么?这么认真?”
顾南枝看着傅墨卿仔细端详的模样,嘴角抽了抽,她怎么忘了,在这个年代,女子来葵水是为晦气,缝制布包都是躲起来缝的,很多丈夫成婚多年,都还不知道布包长什么样。
回想到傅墨卿之前一直掐她,她突然有点邪恶的小心思。
“你想知道?”
顾南枝故作深沉的看着傅墨卿。
傅墨卿点了点头,表示好奇。
顾南枝朝着他勾了勾手,傅墨卿便将耳朵凑了过去。
顾南枝红唇微勾,附在傅墨卿耳旁,轻声说道:
“你听说过葵水吗?”
傅墨卿听罢面色一变,猛的坐直了身子,将手上的布包丢还给顾南枝,脸上红得好像染了胭脂。
顾南枝没想到平时嘴欠的傅墨卿竟然还有这样一面,当下有些乐了,也顾不得腹部的疼痛,对着傅墨卿一阵调侃:
“怎么,没听说过?要不我给你仔细的说道说道?葵水这东西嘛,其实很好理解,它就是一个正常的生理现象……”
顾南枝打定主意,要给傅墨卿好好上一堂现代的生理课,没想到话还未说出口,嘴巴便被傅墨卿一把捂住了:
“给我闭嘴!”
傅墨卿脸色越发的红了,看上去竟还带着一丝害羞的模样。
“别啊,我还能够给你再讲讲。”
顾南枝将傅墨卿的手掰了下来,想要再给他好好掰扯掰扯。
“好了,我知道了。”
傅墨卿只觉得自己的脸热得慌,没想到顾南枝不仅男女大防没什么意识,连这种私密事,都敢于与他一个大男人说。
“我……我走了。”
傅墨卿只觉得浑身尴尬,不想继续在房间里待下去,转身就想要离开,没想到还未走到窗户旁边,便听到身后的顾南枝发出一阵难受的低吟。
他的眉头蹙了蹙,连忙转过身,便看到顾南枝整个人面色苍白的趴在桌子上,手紧紧捂着小腹,看上去不是很好。
“你怎么样?”
他快步上前扶住了顾南枝,顾南枝对着他摆了摆手:
“不碍事,老毛病,睡一觉就好。”
傅墨卿弯下腰,将顾南枝抱到床榻上,给她盖了张锦被,看着顾南枝难受的样子,他实在有些不放心:
“我要怎么做,才能帮到你?”
顾南枝苍白的脸上扯出了一个勉强的微笑:
“这种事,你怎么帮?”
傅墨卿挠了挠头,若是让他出谋划策,带兵打仗,他自是不在话下,可是面对这种姑娘家家的私密事,他确实是毫无经验,束手无策。
“不然,你去帮我弄个热水袋来吧。”
顾南枝看着傅墨卿犯难的模样,知道他是有心帮忙,但是无从下手,本来想叫云舒帮自己找个热水袋,可是云舒毕竟已经去休息了,既然傅墨卿在这,那就让他去寻便是。
傅墨卿听罢点了点头,给顾南枝压了压被角,声音不知觉的放缓:
“那……那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顾南枝疼到额头冒着冷汗,有些虚弱的对着傅墨卿点了点头。
傅墨卿翻窗而出,很快便找来了一个热水袋。他小心翼翼的将热水袋放到了顾南枝的被子里,坐在床榻旁边伸出手附上了她的额头。
“怎么这么凉,用不用给你找个大夫?”
“放心吧,我自己就懂点医术,这不是什么大毛病。”
顾南枝见傅墨卿当真有些紧张,只得安慰他。傅墨卿看着顾南枝苍白的脸,耷拉着眼,抿了抿嘴:
“你这,痛成这样,一个热水袋当真就能好?”
傅墨卿显然觉得一个热水袋好似并没有什么大作用。
顾南枝无奈的摇摇头,原本红唇的嘴唇如今是一点血色都没有了。
“有总比没有好。”
“好想舒卡啊,以前有舒卡就不会觉得难受了。”
傅墨卿眼神有些飘忽,他记得之前还因为这只叫舒卡的狗误会了顾南枝。
“一条狗也能治病?”
“那倒也没这么神奇,不过是因为狗的温度高,我抱着舒服而已。”
傅墨卿听罢这话微微一愣,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他走到窗台旁边将窗户关上,就在顾南枝不明所以的时候,傅墨卿脱了靴子翻身而上钻进了顾南枝的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