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总探长之死
?李风云准备离开大富豪的时候,在‘门’口遇到了一个人,巡捕房的总探长梁万富。
梁万富用那种鄙视的目光斜了他一眼。
李风云心里只是冷冷一笑,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來,他正准备回去拿自己的行头然后去暗杀梁万富,沒想到他自己倒撞上‘门’來了。
而梁万富还不知道,今日就是自己的死期。
李风云到那个很隐蔽的地方取了夜行装和英雄刀,骑上自行车,然后等在了大富豪的对面。
梁万富的车还在。
等待总是一件很枯燥乏味的事情,李风云想起那些郁结心里的曾经,曾经自己很善良很单纯,过着简单的生活,对这世界低着头,妥协地生活着,为什么到现在自己心里总有一股强烈的憎恶,不再像从前对恶人可以视而不见,可以屈从,现在,见了这样的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该死,不能容忍。
他还想起,自己的心里有份刻骨铭心的爱情,有个念念不忘的人,曾经那么期望的永恒,为何会烟消云散,只留下了不经意会发作的阵痛。
李风云‘乱’想着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的心里有种不安的情绪,莫名的躁动,他不知道,在自己的大本营,关山杰出事了。
夜渐渐地往深处去,不断的有人从大富豪出來,他马上将注意力集中了。
梁万富出來时有些摇晃,他的酒量不是很大,但因为陪他喝酒的人是唐诗,所以就多了。
他和杜月笙闹了不愉快,压根就不想來大富豪玩,但总想见到唐诗,所以是他活该死在‘女’人身上,李风云不杀他,杜月笙也必杀他,而且早就在计划之中。
梁万富上了车,后面跟了两车人的保镖,他倒不是白痴,以前得罪了黄金荣,黄金荣绑架了他的家人;现在得罪了杜月笙,杜月笙一定会想法干掉他,所以他來大富豪就多带了人,让杜月笙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不敢动,只要敢动,代价就会很大。
南京路的梧桐树上,还是不断地飘落着几片梧桐叶,不时还吹过一阵风,将地上的叶子卷飞起來,看來是要下雨了。
本來因为梧桐树遮住许多的灯光,使这条街显得‘阴’暗,更因为要下雨吹些冷风,这条街显得更‘阴’森的感觉。
李风云看准时机,刀出手,疾‘射’向梁万富坐着那辆车的车胎。
一切不‘露’痕迹,梁万富的车跑着跑着就歪了,跑不动了,司机下车,检查一看是一个车胎破开一道大口子,沒气了。
梁万富摇摇晃晃地下了车,问是什么情况。
司机说了。
梁万富身为探长,有相当的侦破能力,换在平日,他肯定知道不对,但今天确实喝得有点高了,只是说:“破了就破了,我坐后面的车去,明天找人修好!”
后面的保镖见梁万富的车停了,人也下了车,不知道什么事,都跟着下了车。
梁万富准备往后面的车走去,但他却突然停住脚步,因为他听到了手下人的吼声:“什么人,!”
他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就看到了一身都是黑衣,面孔也被遮住只留了两只眼睛在外的一个人,虽然他比其他人都喝得多,但反应比其他人快,或许是比其他人对这个印象更深刻,他的身子一个‘激’灵,失声喊:“刀锋侠!”
刀锋侠,其他人都面面相觑,恐惧溢于言表。
李风云空着双手,一步一步地走进,那么从容,完全看不出他要刺杀一个人,但杀气,确实在他的眼里凝结,因为他想到了梁万富是怎么折磨自己的,可唯一遗憾的是,郑九五不在,以前他总是跟在梁万富身边的,李风云不知道,郑九五已经升职了,变成杜月笙的人了。
梁万富的手下都把手放在枪柄上,只等梁万富发话。
梁万富见李风云手上无刀枪,沒什么可怕的,很快兴奋就取代了恐惧,得意地狞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來全不费工夫,今天你自己送上‘门’來了!”
李风云沒有说话,但已经做好了蓄势待发的准备,他知道那些把手按在枪柄上的人随时都可能拔枪出來,但梁万富特别不知天高地厚地下了一个命令:“上,给我抓活的,我要回去好好审他!”
于是,十余人蜂拥而上。
李风云只是一声冷笑,那些接近他身体的手,根本沒有机会接触到他的身体,不是被他击倒就是摔倒。
眨眼间就倒下了三四个人,但不可否认里面有高手,毕竟是保护梁万富这个总探长的生命安全。
其中一个人的身手就相当不错,动作迅速,而且拳脚生风,反应也很快,在他的手下走了好几招,再加上另外有几个三流高手的辅助,一时之间李风云还不能迅速地把他们解决。
梁万富站在那里,还满以为今日有可能活捉这个刀锋侠,立下一奇功。
但李风云不想耗久了,耗久了随时都可能发生什么意外,上海滩不是自己的,而是这些人的,于是将自己的潜能爆发出來,三下五除二,将一干人都打倒。
梁万富见势不对,马上拔枪,但他的速度沒有李风云的快,英雄刀铿锵一声,响声才完,梁万富手里的枪已经掉到地上,李风云本來可以直接一刀割掉梁万富的脑袋,但他不想让他死得那么痛快,所以才先伤了他的手。
梁万富的一个被李风云击倒的手下也想偷袭,慢慢地从身上拔出枪,他以为李风云不知觉,却忘记了对方是谁,李风云虽然背对他,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点偷袭算得了什么,那人的枪才拔出來,李风云听声辨位,刀自身后疾‘射’而出,只听得一声惨叫。
李风云回过头,看着所有人说:“我不想多杀人,你们自己走自己的吧!”
那些人顿时如获大赦,受伤的喊同伙扶着,很快就消失不见。
梁万富开始恐惧了,但还在恐惧中抱着最后的幻想,寻找最后救命的稻草:“大侠,只要你不杀我,我能给你很多东西,金钱、‘女’人、权力、地盘,什么都可以!”
李风云淡然一笑:“我只要一样东西!”
梁万富看到了一线希望,忙问什么东西。
李风云冷冷地说:“你的命。”说完,手中刀疾‘射’而出,穿过梁万富的喉咙。
他看了看倒在地上梁万富的尸首,说不出自己的那种心情,一个人曾经那么风光,那么嚣张,可结果呢。
他将自己的行装和刀放好之后,回了卧龙场的大本营,回去了才知道,关山杰出事了,他简单地了解了下情况之后,当即带人赶往卧龙场警察分局。
冯四千正在审关山杰呢,说是审,其实就是折磨。
黄大海能在这个地方立足,那是一定要得到冯四千的庇护,而冯四千庇护人,这个人一定得给他好处,于是,冯四千和黄大海就是因为利益关系而成了拜把兄弟。
现在,关山杰杀了黄大海,不但伤了冯四千的面子,而且还断了他的财路,所以别提冯四千对关山杰有多恨。
李风云直接在冯四千的办公室等,让值班警察去找冯四千。
不一会,冯四千就很傲慢地來了,用眼睛斜了眼李风云,明知故问:“你又是什么人!”
李风云说:“我叫李风云,是关山杰的兄弟!”
冯四千一脸藐视:“沒听说过!”
李风云淡然一笑:“冯局长这样的大人物,自然难得听到我这种平民百姓的名号!”
冯四千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李风云说得很直接:“接我兄弟回去!”
冯四千像听了个笑话:“我沒听错吧,你要接他回去!”
李风云点头:“是这样,你沒听错!”
冯四千笑起來,这笑带着一种愤怒,他笑完问:“你他妈的是不是疯子,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想接人就能接,你真他妈的太当自己是人了吧!”
李风云仍然只是那么淡然地笑:“我觉得自己非常清醒,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凭什么能把人接走呢!”
冯四千才想起,点了点头问:“是,我忘记了,那现在你告诉我,你凭什么來接人走!”
李风云让自己的兄弟都到外面去等自己,然后又对冯四千说:“你能让你的兄弟回避一下,咱们单独说几句话吗!”
“我还不相信你能把我怎么样。”冯四千哼了声,于是他喊退了手下,屋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说吧,你有什么能耐让我卖这个账放人!”
李风云看着他的腰间说:“你不是有枪吗,先拿出來!”
“干什么。”冯四千紧张地问。
李风云说:“我喊你拿枪出來,自然是对你有利,你拿出來再说!”
冯四千真听话,把枪拿了出來,看着李风云,倒要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李风云说:“现在我们打个赌,你用手里的枪对准我,开枪,如果能杀了我,算我倒霉,杀不了我,你就放人!”
冯四千还是当听笑话问:“你真当自己是神了!”
“是不是,你试了就知道。”李风云轻松地笑。
冯四千咬咬牙:“你要自己找死,也怪不得我了。”说罢将枪对准李风云,很迅速地扣动扳机。
“砰。”冯四千才听到枪声响完,李风云并沒有倒下,一只手掐在他的喉咙上,一只手按到他握枪的手。
冯四千的手下听到枪声冲了进來。
李风云松开手看着冯四千问:“怎么样,冯局长,我可以带人走了吧!”
冯四千却赖账了:“就凭这样你就想带人走,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李风云把嘴凑近他:“你反悔的话知道是什么后果吗,会要了你命的!”
“你有种对我动手,你看你能走得了。”冯四千不受威胁。
李风云只是一笑:“现在我当然不会动你,但是你知道换个任何时候,我要动你,你都不安全,你所能管得住的地方也就卧龙场,我既然敢到这个地方來出头,就有我的本事,我希望我们还是做朋友好,不和你多说了,我到下面去等我的兄弟下來,他下來了,我们是朋友,以后很多事好说,他不下來,你的人生未必会完美,一定会充满动‘荡’!”
最后,还把嘴巴凑近他的耳朵:“最起码你的家人会不安全,我不喜欢用卑鄙的手段,但对卑鄙的人就另当别论了。”说完,李风云就出去了,到了警察局外面。
这是他跟无名学的,无名教他做人不能太忠厚善良,因为,人心,海底针。
冯四千站在那里想了差不多一分钟的时间,觉得自己犯不着來冒这个险,他回忆起李风云的速度,简直骇人听闻,上海滩的高手他见了不少,如此高的还沒见过,而且,如他所说,能來卧龙场发展,一定有他的实力,所以,他决定放人,在上海滩‘混’,能不倒下的人,一定是八面玲珑的人,像梁万富那种常常目空一切不可一世的人,早晚都一定会死在某个人的手里。
第二天,由关山杰送上帖子,请了冯四千赴宴感谢。
此后,卧龙场就是英雄会的地盘,收保护费这些都是违法的,所以都必须得和警察局一个鼻孔出气,而且,关山杰和李风云都缺乏帮派管理的经验,可以向冯四千取经。
在酒宴之后,关山杰向李风云提了一个问題:“以后我们在这块地上立足,必须和警察局把关系搞好,而官场上搞好关系的唯一办法,就是‘孝敬’,得给他们好处,你说我们该怎么來处理!”
李风云说:“这些规矩我都知道,但是我们不能去做!”
关山杰不解,问为什么。
李风云说:“我们要给警察局好处,这好处从哪里來,难道我们要靠敲诈剥削平民百姓的钱來孝敬他们,那我们和其他黑帮有什么区别,而且,我们现在这状况,也沒有钱!”
关山杰还是很顾虑:“但如今孝敬官场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潜规则,恐怕杜月笙和黄金荣这些大亨也不例外地要遵守,何况我们,否则以后一定会有好多麻烦!”
李风云说:“有麻烦我们也不能变成恶人啊!”
关山杰见他坚持,也不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