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和野羊

布好陷阱,杨兴年又领着杨老三去了其他地方。放开两只大黑狗前面探路,杨老三走草丛里多少有些害怕,一会儿担心有狼出现,一会担心草丛里窜出一条蛇来咬他。两只大土狗追着前面野兔跑了,杨兴年也赶紧跟着跑过去,杨老三一瘸一拐跟他后面,担心山里迷路。

“爹,你把两条狗喝住,前面有兔子窝。”杨兴年对杨老三说道,那两只土狗还不怎么听他使唤,只得让杨老三来招呼它们。

杨老三听到有兔子窝,连忙喝道:“大黑二黑回来。”大黑和二黑都是杨老三抱回来,平常也听杨老三话,杨老三一吆喝,两只大黑狗就停了下来,不甘心跑回杨老三身边。

杨兴年连射两箭射死两只大兔子,拔出箭让杨老三帮忙提着,又抛开草笼,看到一窝刚断奶小兔子。杨兴年小心翼翼把小兔子捧起来放进背篓里,扯了些草放到里面。

往前走了好些路,这时候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估计已经中午了,杨老三掏出布包着糙面饼,递了两个给杨兴年。杨兴年挖了四个陷阱,逮了一窝兔子,又走了好几里路,现肚子已经饿了,接过糙面饼就咬了几口。

松开两只土狗,让它们自己去找吃。两只土狗树林里追着山鸡跑,两只狗每个嘴里叼了一只山鸡。杨老三想夺了狗嘴里山鸡,但山鸡已经被两只狗咬得不成样子了,只能让它们当午饭吃了。

杨兴年一看有山鸡,匆匆忙忙吃过糙面饼,喝了一口水就拿起弓往前走。顺着血迹走到一处枯死老松树下,杨兴年刨开树洞前松针,看到里面有好几个山鸡蛋。杨兴年把山鸡蛋都掏了出来,想来这些鸡蛋就是刚才被土狗咬死那两只山鸡下。

估计这里也没有山鸡了,不过树上野鸽子和鹁鸪很多,当年他跟着他猎人爹学过箭法,应该能射一些下来。野鸽子和鹁鸪也是肉,拿回去也能让杨初月做成一道菜。

杨兴年连发数箭,射了几只大野鸽子下来,他捡起那些野鸽子放进背篓里,把箭镞上血用灰布擦干净了继续射野鸽子和鹁鸪。几个时辰后,杨兴年射了不少野鸽子和鹁鸪,估摸着能吃上两顿。

想起杨初月说,山里葛能吃,可以挖一些回去。野葛山脚下,等待会儿回去时候挖一些。已经过了三个时辰,半山腰上挖几个陷阱应该猎物了。

杨老三正松树下捡蘑菇,他看过杨初月捡蘑菇,那种白蘑菇和草菇都能吃。杨初月说只要把葱蘑菇盖上擦一下,如果葱变成了青褐色就有毒,如果葱没变色,蘑菇就没毒。杨老三想着山上蘑菇多,来时候就带了几根葱来,现正好派上用场。

用杨初月说那个办法实践了几次,这里有毒蘑菇很少,无毒较多,杨老三捡了大半背篓蘑菇,晒干了可以吃上好久。

“爹,我们回去看陷阱里有野物没有。”杨兴年收拾好弓箭,把两只大黑狗招呼回来就往回走。第一个和第二个陷阱里什么也没有,杨兴年打算继续用,兴许下次来就有猎物了。第三个里面有一只小野羊,杨兴年滑到陷阱里,用腰上绳子套小羊脖子上,把羊抱了上去。

杨老三见到有一头小羊,高兴得不得了,帮着杨兴年把小羊抱了上来,“这羊养大了可以卖个二两银子。”杨老三看着这头小野羊嘴都笑咧了。

杨兴年陷阱里喊道:“爹,拉我一把。”杨老三这才注意到杨兴年还陷阱里,忙把拴着小羊羔绳子另一头捆到自己腰上,把杨兴年拉了上来。

走到草丛深处一个陷阱边,里面有一只大肥野猪,把杨老三乐坏了。杨兴年下到陷阱里,用腰上另一条绳子牢牢套住野猪,把它抱了上去。这次杨老三没忘了杨兴年,牵好野猪后,忙把杨兴年拉了上来。

走到山脚下,杨兴年放下背着背篓,把所有东西都装到自己那个背篓了,让杨老三先牵着野羊和野猪,自己去挖野葛。估摸着挖了十斤,杨兴年把东西从分配了一次,底层放野葛,然后放上一层野草,再把射来野鸽子和鹁鸪放进去,再是杨老三捡蘑菇。

杨老三空背篓里放着小野兔和山鸡蛋。杨兴年让杨老三牵野羊,自己牵野猪,那两条大黑狗就让它们自己走。

杨初月猜想他们今天会多猎一些野物回来,就让杨十三做饭,自己跟着柳四娘去接杨老三和杨兴年。远远就看到两只欢蹦乱跳大黑狗,柳四娘加脚步往前走,看到他们一人手里牵着野羊,一人牵着野猪,柳四娘也震惊了,这次收获果然不小,她忙走过去接过杨兴年背篓。

杨兴年说:“娘,这背篓里有野鸽子和鹁鸪,还有挖一些野葛和捡蘑菇。”柳四娘不管背篓里有什么,就是杨兴年牵这头大野猪就够让她高兴上好一阵了。

杨初月帮杨老三背背篓牵野羊,杨老三也是喜上眉梢,就是那头大野猪也能买上好几两银子,可以把买镯子钱还了,到时候才是真无债一身轻。回到家,杨初月把小野羊拴猪圈里,喂了些草给它。杨老三当即就把那头大野猪杀了,等着明天挑到镇上去卖。

杨初月把野猪肝脏和泡豇豆一起炒,放了一些酱油和姜里面,做了一道炒猪肝。有肉吃,剩下三个孩子做家务都特别积极。猪血是一道好菜,管杨初月看到猪血心里有些发怵,但她还是忍着,猪血补人,可以用来做猪血汤。

处理好那头猪,杨老三换上一身干净衣裳,把晚饭吃了。因为现是夏天,猪肉容易变质,加上他家到丰莱镇要走三个时辰,所以杨老三和杨兴年决定吃了晚饭就去镇里。

把猪肉放进担子里,猪肉上还带着血丝,猪肉下面是木盆,里面装着刚打上来井水,可以用来保持猪肉鲜度。杨兴年口才好,也会做生意,自从他来了以后,柳四娘就很少到镇上去了。

柳四娘留下继续帮着料理家务,那些野鸽子和鹁鸪,全用沸水烫了拔毛,破开膛肚用盐腌上做成腊肉。杨初月把十只刚断奶小野兔放进上次养野兔笼子里,又拿起那六个山鸡蛋,拿到灯下照了照,里面有未成形小鸡黑影,根据她上辈子经验,这六只山鸡蛋可以拿来孵小鸡。

家里正好有一只可以孵蛋母鸡,杨初月对柳四娘说了一声,就把山鸡蛋拿到那只大母鸡窝里放着。

处理杨老三采回来蘑菇时,杨初月还里面发现了几个松茸。古代乡下,一般人都不认识松茸,镇上都很少有人吃蘑菇,所以这种前世贵得惊人好东西,杨初月决定留下,拿来做一道好菜给家里人补一补。野鸽子补人,杨初月决定把松茸和着蘑菇一起拿来炖野鸽子。

收拾好今天战利品,已经是子时了,一家子满足睡下,明天还可以吃上一顿好。早晨起床后,吃过早饭杨初月开始烧火,柳四娘炼猪油,家里以后可以继续吃猪油了。

一旁杨十三杨十九和杨宝弟时不时转到柳四娘身边要油糟吃。柳四娘乐坏了,很大方把练得干干油糟给姐弟四人吃。

练完油后,杨初月背了一个大背篓出去割猪草,现家里养着一头猪,一直野羊和十只小兔子,等到都卖了,家里又可以多一笔钱。

杨老三说,得了钱后要把这个家修上一修。杨十三现十三岁,已经到了说亲年纪。这个男多女特别少地方,家里适龄女孩儿才显得金贵起来。隔壁村邹家看中了家里杨十三,今天派了媒婆来说媒。

柳四娘三个女儿都没好出路,所以她对杨十三婚事特别关心,忙拉着媒婆问邹家情况。媒婆说邹家家里有田有地,嫁过去不会挨饿。加上那家人口简单,公婆脾气也好,家里还养着四头猪,还能弄一些小钱,像杨老三这样人家家里女儿嫁过去不会吃亏。

谈论到终身大事,杨十三羞得低下了头。下午杨老三回来了,他说这次野猪足足卖了三两银子。已经把前还给那家铺子里,现还欠着三两银子账,估计把野羊买了就能把债还完了。

柳四娘忙把今天白天事给杨老三说了,杨老三觉得那家条件还好,不过嫁女儿这事还得谨慎,他说等过几天就去那边看看。

因为杨初七嫁得稀里糊涂,柳四娘对杨十三婚事非常上心。那家对于他们家来说条件已经是好了。

柳四娘和杨老三两人都去邹家看了,那家孩子是个正紧青年,除了个子稍矮后,夫妻两个都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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