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
沃森扶着方向盘,驾驶奔驰suv开上返回奇西克区的高速公路,她刚才和米歇拉久违地跑去看望佩姬老太太,顺便吃了一顿愉快的午餐。用老太太的话说,自己很多年没过万圣节了,两人的女巫扮相非常有趣。
是的,女巫装。
胸围上的优势让蝴蝶刀小姐十分满意。
反正她高兴就好。
现在还在笑呢......
“别笑了好吗?”沃森翻了个白眼,轻踩刹车停在红灯路口:“不就是查证件吗?都过去半小时了,你怎么还在笑?”
“我笑那几个警察不相信你是男人哈哈哈哈哈!!!!”米歇拉坐在副驾驶,两只脚搭起来,也不管短裙漏光,毫无形象地翻来翻去:“嘿这位女士!冒用证件是很严重的罪行!看在万圣节的份上,现在认错还来得及。”
“啊,啊,是,是。”沃森很配合地摆出一副娘娘腔表情:“我现在这个声音应该可以让你相信了吧?要不要我解开胸口给你看看?还是说你想要我脱裤子?如果是那样的话,我绝对会控告你......”
“哈哈哈哈哈!!!!!”
啪!
女友笑得一巴掌打去他肩膀。
“所以我说少喝点酒,你又不是我。”
“有什么关系嘛?不是你在开车吗?”米歇拉说着,凑过来吻了男友一口,还伸手使坏,沃森不得不拍开她:“绿灯啦!绿灯啦!别再......我说别再摸那里!你这个流氓女人!还想引警察过来?”
打闹一番,米歇拉终于靠回去,这女人喝醉以后是真能折腾,沃森对英伦人不分早中晚聊事情总爱来两杯的习惯表示非常无奈。像是米歇拉这种本就有点爱喝的类型,来伦敦更是被迅速同化,家中常备威士忌。
毕竟德国人,血液里天生多少带点酒精成分。
果然,蝴蝶刀小姐没多久又出了声。
“嘿,小可爱,我们去黑街逛逛怎么样?”
“不行,你都喝酒了。”
“可是我想去......”温热的吐息触到耳边:“看你穿着高跟鞋踩那些混蛋的胸口,我觉得性感得要命。”
“能不能饶了我?”
沃森翻白眼:“我宁愿回去跳钢管舞。”
“钢管舞我也要看。”
“你的贪婪让我震惊,海因茨瓦芬医生,果然喝了酒才会说心里话。”沃森嘴上不愿意,身体倒还是很诚实地加快了车速,黑街乱归乱,被自己假扮成蝰蛇夫人折腾几番过后,现在基本算是半死不活了。
而且黑街毕竟也只是小块区域,卡姆登区大部分酒吧、商店和步行街都还算不错,万圣节当然也少不了各种活动。反正就个人经历而言,只要不踏进黑街里头,卡姆登区比起巴西里约热内卢小偷乱窜的海滩好多了。
但这不代表两人可以放心把车留在那里。
“没事不准拔枪,懂了吗?”
“听你的。”
叭!米歇拉笑吟吟的亲了沃森一口:“我还有个惊喜想给你看。”
“最好不要是惊吓。”
几十分钟后,奔驰suv停进了米歇拉房子的车库,沃森绕去副驾驶,把喝醉了手脚乱蹬的海因茨瓦芬医生抱下来:“要不你先醒醒酒?你知道的,万圣节要等到晚上才比较热闹,晚上我们再去好不好?”
“听你的。”米歇拉说着搂住沃森的脖颈,把脸埋进去深吸几口,发出小猫一样呼噜呼噜的动静。这让沃森忍不住担心自己留在国王酒馆公寓的小黑猫,也不知道它肚子饿不饿,万一嫌猫粮太少溜出去怎么办?
不行,得抽空回去看看。
“那什么,要不你歇会,我去看看猫?”
“什么猫?”
米歇拉不依不饶:“陪我睡觉!”
“我是说......”
“陪我睡觉!”
“好啦好啦......下次别喝这么多,真的......”
“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沃森把女友放下来,米歇拉反手一个使劲,把他直接摁到了床上。两人直接折腾到入夜,直到妮莎按时来访,才懒懒散散起床穿衣服。这次血族公主没再敲门,而是用米歇拉给的钥匙从侧面入口走过陷阱溜了进来。
进门便听见略显嘶哑的女声:“我确实有准备礼物,但不是给你的,是给沃森小姐的,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吧?”
“什么意思?今晚打算和她过?”这是沃森在说话:“我还以为我在你心里才是第一位呢,亲爱的,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厌烦了,再过两天是不是要杰西卡来陪?你这个花心女人。”
“哈!你自己选的不是吗?”
“两位,晚上好。”
妮莎站在二楼卧室门边偷听了几秒,扶着门框露出半个头:“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你们。”
“你已经打扰了。”
米歇拉翘着二郎腿,伸手想去拿威士忌,就好像刚才口花花的那个人不是她一样:“不过作为房屋主人,我还是要对你表示欢迎,如果你没有穿得像个脱衣女郎就更好了。”
啪!
沃森轻轻拍掉女友的手:“这周不准再喝!”
“......哦。”
海因茨瓦芬医生乖乖拿起温水杯,起身挥手赶人:“好啦!我要拿沃森小姐的礼物出来,你们先下楼等等。”
“神神秘秘的......”沃森对妮莎点点头,带着她下到一楼客厅,然后打开角落里的冰柜。柜子里边除了生鲜,还有个位置整齐摆放着十几袋暗红人血,全是妮莎大小姐的存货。
“啊~你可真贴心。”妮莎接过血袋,一边翻看包装标签,一边熟练地点燃茶几上那盏造型华丽的杯炉:“日期也没有弄错,看来你对我的口味记得很清楚不是吗?”
“你都来这么多次了。”
嘴里说着话,沃森的眼神倒是没怎么从女人身上移开。
血族公主今天打扮成了修女,可风格却意外的大胆,和基督教堂里那些包裹严实的大妈完全不是一个路子。首先是无袖高领,还故意加了一个十字架颈环,简直就是往老神父的血压计火上浇油;其次,裁短到膝盖以上的裙摆长度虽然不算夸张,但四面开衩直到腰胯,整个人往沙发上这么一坐,大腿根部的白皙肌肤遮都遮不住。
脑子里甚至忍不住想象出门来阵大风会是什么样。
更要命的还是一双长筒皮袜,显得那几寸肌肤更加引人注目。只能说妮莎确实很钟爱皮制衣物,但并不会像某些人一样穿出廉价感,凭借样貌和身材,再结合血族本身的视觉苍白感,完全能够展现出这些设计本身的目的。
妮莎自然可以察觉到目光,笑吟吟地换了个坐姿。
沃森尴尬地移开视线。
“我越来越能理解为什么米歇拉说你可爱了。”女人喝了口血,朝着沃森舔舔两颗尖锐虎牙:“而且你害羞的时候,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拜托,你现在是个修女,矜持一点。”
一阵触须涌动,沃森小姐咬牙切齿:“小心我举报你!”
“这身衣服还是参考了你的血色修女那幅画。”妮莎叠起一条腿,丝毫不在意自己走光:“你难道不记得了?”
“什么画?有吗?”
沃森小姐眨眨眼睛。
“那就是我们小秘密了。”
女人也跟着眨眨眼。
就在这时,客厅门外传来哐当哐当的动静,听着像是某种金属块相互碰撞。见到米歇拉拎着一件盔甲走进来,沃森小姐都没细看,立刻就侧过头,抱着胳膊气哼哼的摆出一张臭脸。
“沃森小姐,我为我过去这段时间对待你的态度感到非常抱歉。”海因茨瓦芬医生在她腿边蹲坐下来:“另外,我根据你的画制作了一套盔甲,希望它可以帮助我取得你的原谅。”
在妮莎好笑的表情中,沃森小姐睁着半只眼睛把头扭过来,对着那副盔甲上看下看——这其实完全称不上是一件盔甲,最多算是裙装外加几块盔甲部件,至少躯干部分完全没什么保护,而且前胸部位那个开口大小......
嗯,确实很符合沃森小姐的尺寸。
再看那套蓝色主调的裙装,其实是分成了两个主要部分:一件低胸无袖设计的高叉紧身衣,一条前短后长的裙摆,再加上袖套和长筒袜,结构方面倒是和妮莎那身修女服差不多。
“哎~哟~没想到你记得这个啊?”
沃森小姐嘴角都绷不住了,还在试图硬气。
“因为我tmd爱你啊。”
米歇拉笑容优雅,但说出来的话就不是相同味道了,她很清楚怎样和沃森小姐这个神经病交锋。
“哼......”沃森小姐两只眼睛全睁开了,撅着嘴还想说什么,海因茨瓦芬医生直接扑上来把她摁到沙发上。妮莎,红唇摆出一个‘哇哦’的口型,然后兴致盎然地继续端着血杯,默默欣赏前方这幅画面。
悬浮斗篷提起盔甲,似乎对最外边那件包着白色皮草的红色披风很不满意,直接将其分离出来,自己变成了一件更华丽的类似款式。沙发上两个女人倒是停下来了,当米歇拉气喘吁吁骑在沙发上,一副胜利者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沃森小姐才是求原谅的那一方。
“行了吗?”
“嘁,这次就算了。”沃森小姐舔舔嘴唇秒收表情,随后一个咕噜滚下沙发,开开心心换起了衣服。
几分钟后,一个钢铁女骑站在客厅中央。
米歇拉和妮莎两道目光聚集在沃森小姐胸口,整齐划一地抽了抽嘴角。
这下作的体积......
“好看吗好看吗好看吗?从今天开始请称呼我阿尔托莉雅·亚瑟·潘德拉贡,不列颠骑士王!”沃森小姐抖抖身子,很自恋地甩了甩披风:“给我一匹马,一杆长枪,我就可以朝敌阵冲锋啦!”
“好看。”米歇拉评价:“就是看着不像真兵,或许你可以穿这身去黑街试试,说不定新闻热度会比蜘蛛女侠更高。”
“不像真兵?”
啪的一下,沃森小姐足尖翘起扫把,像模像样耍起长枪舞。
哐哐哐!
门又被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