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七 为奴10

乌云在北帝国的上空嘶鸣着,划破天际,血红色的腥味弥散在死寂而又喧闹的那片废墟之上,刚刚消失的哀鸣之声又绽开在凛冽的寒风中,一切都是那么的狰狞而恐怖,浓重的气味让人窒息。长街到处是血流成河的惨像。此刻,一个胸口中了数箭的男子在喊着“媚儿,媚儿,离儿。。。。。。”一个身着新娘装扮的女子哀怨的对那乱箭穿心的男子说道:“师兄始终还是食言了,未和离儿一起终老。。。。。。离儿这就来和师兄会面,”只见那女子拿起手边的一支箭,刺入自己的心口,鲜血喷涌而出!又见一个少年郎在他们身边伤心欲绝。。。。。。

此时,夜深人静,大家都已沉浸在睡梦中,媚儿躺在夜子勖的身边。每晚在恩爱之后,媚儿便会入睡,今晚依然!媚儿在睡熟中,又梦到了这些个场景:南宫伯被乱箭穿心,夙离儿托梦给媚儿,辰傲在一旁无助的喊着姐姐。。。。。。

每次梦到这些,媚儿都会暗自醒来,捂着胸口,泪水夺眶而出。可是她只能默默的承受,深怕弄醒身边的夜子勖。她的心事从来不会告诉夜子勖。夜子勖只有靠猜,才能窥测一二。正如夜子勖说的:媚儿始终对他都是警觉的,从未放下过戒心,一直都害怕着他。很多晚上,被同样的噩梦惊醒之后,媚儿会稍作调整,没一会便又入睡了。

翌日,夜子勖一觉醒来,甚是满足,他自从得了媚儿,夜夜都要将媚儿操弄一番。每日醒来,他将媚儿一顿亲吻。这日,他仔细端详着媚儿,发现媚儿比初见时越发的标致了,恰便似月里嫦娥下世来。他亲着媚儿的粉面,道:吾对你眷恋日久,情孚意合,拆散不开,见你总是怕着本王,本王甚是苦也。身旁的媚儿只是听着,继续装睡,任由他如何。

“世子爷,事情闹大了,那小香的家人气不过,都闹到了府衙内,势要将那李小姐告倒。若是告不倒,似要去告御状。。。。。。”敬管事在门外道。

夜子勖便立刻起了,穿戴好后,见媚儿也醒了,轻轻的对媚儿道:“本王先去处理一下,你且在此好好休息。”说着,亲了一下媚儿,便出了里屋。

媚儿自是躺在床上,嗯了一声,继续睡了去。待世子出了里屋,她便思想着:世子真是好手段,一直以来的韬光养晦,如今要下狠手了。若是那赵顺能被绊倒,也算是替我报了家仇,也算是了了我这一桩心事。今后如何,走一步算一步了。若是能逃出这世子府,甚好,只是世子看我看的紧,根本无法动弹。。。。。。

夜子勖真真好谋略:所谓事不至大,无以惊人;案不及众,功之匪显。上以求安,下以邀宠,其冤固有,未可免也。

一直以来的韬光养晦,如今是到了出手的时候了:他早知小香与那赵顺,暗通款曲,为了去除奴籍,献身于赵顺,之后怀有身孕。此时大太保夜诚出面保媒,促使李家小姐与赵顺的婚事,更加稳固结盟。夜子勖派人暗中调查李家小姐为人,乃无脑泼妇,故而想出此计!让人将赵顺的姘头小香怀孕一事暗中告知那李家小姐,果然如他所料,那李家小姐使人潜入世子府,将小香勒死抛入枯井。此事那赵顺难逃干系,再加上赵顺本就风评极差,他为了能更上一层楼,势必会在众人面前与小香疏远。世子再命人放出消息:赵顺为了攀附权贵,弃女奴,娶娇妻;女奴为了肚中孩儿,与赵顺理论,赵顺不顾亲情伦理!赵顺就算有一百张嘴,也很难说清!

一切都在夜子勖的掌控中!小香的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所谓的亲戚,将此事闹得满城风雨。帝都的百姓本就对新朝敢怒不敢言;那些前朝旧党,尚在朝中为官的,早就对夜诚怀恨在心,故而也都借着此事欲要绊倒夜诚一脉,均纷纷上奏,要求彻查此事!这些日子,西北王夜无涯正忙着登基事宜,没想到却因为这件小事,帝都又将在风雨飘摇中。不得已,夜无涯亲自受理此案!

夜子勖依旧韬光养晦,对朝堂的事装的一概不闻不问。这日,他来到朗阁。虽身不在朝堂,却对朝堂之事了如指掌。“那件案子如何了?进展怎样?”

白衣侯爷邪魅的笑了笑,道:“王上亲自审理,再说此事民愤极大,自然从重处置!只是。。。。。。”白衣侯爷停顿了一下。

“只是什么?”夜子勖疑惑道。

“涉事之人只涉及李家小姐以及那些潜入世子府的杀手,并未涉及到赵顺。在王上面前,赵顺也是推得一干二净!李家小姐判了斩立决,只拿她一人开刀!”侯爷道!

“这是必然,想要绊倒赵顺,并不是那么容易。这次事件只是投石问路而已,伺机看一下父王的态度!”夜子勖道。

“那下一步世子打算如何?”侯爷道:“赵顺难道就让他这样活着?原本就是要借着李家小姐,搞掉赵顺,如今这。。。。。。”

“赵顺必须死,只是要让他死的毫无破绽。”世子道。

“世子好谋略,世子布局真是深谋远虑,在下佩服!”白衣侯爷若有所悟的说道,“哦,对了,世子爷,您让打听关于南宫少主的喜好,微臣打探了:她素来随大流,没有什么喜好。。。。。。”

“哎,本王居然会对她动了情。只是她心思太过深沉了,表面上她事事都顺服于本王,到底还是难以驾驭。本王真怕哪日她会逃跑。。。。。。”世子叹气道。

“世子不是一直都看她看得很紧吗?她哪有机会逃跑?世子和她一起也有些时日了,我那楚楚和我就一两次,就中了。怎么少主还没怀上?若是怀了,这逃跑的念头自会消了。”侯爷说道。

“说来也是蹊跷,她怎么就一直不中?要么让太医来看看,到底是何故?你说是不是太过美丽的女人不容易得胎?”世子焦虑道。

“在下不知。。。。。。楚楚就中了。。。。。。那南宫少主会不会暗中吃了避子汤之类的,世子不妨暗中观察一番。”侯爷说道。

“避子汤?这个女人真是。。。。。。”世子愤愤道。

这位白衣侯爷司徒令,看了看在太妃椅上坐着的夜子勖,说道:“若真有此事,世子也不必大动肝火,只需悄悄换上保胎的即可。到时她若怀上,世子便只当不知道此事。”

“不得不说,这女人心思太过机巧,就算得了她的身子,她的心未必能得到。本王倒真小看她了。雀阁那些女人,或妖艳贱货,或心狠手辣。。。。。。唯独她,清心寡欲,看着是与世无争,实则手段高明,颇会拉拢人心。本王若有她在身边,倒也可助力不少。若她被其他人撸去,对本王而言,倒是一个威胁了。”夜子勖沉沉的说道。

“小南宫伯的称号,便可窥一二!这冥帝看人的本事无人能及,尤其是南宫伯,他在,帝都稳如泰山;他去,立刻分崩离析!”说来这白衣侯爷对南宫伯,一直都是赞不绝口,由衷崇拜!

“侯爷分析的极是!”世子道。

正当夜子勖和司徒令相谈甚欢时,一护卫急匆匆的来报:“世子爷,那赵顺死了。探子来报,赵顺接到谕旨,进宫见了王上。大太保也在,朝中多名大臣都在。商谈完之后,那赵顺在回世子府的途中,在长街被人暗杀!是一箭穿心而死!”

夜子勖突然脸色大变,目光如夜色般清冷,对那护卫道:“下去吧,辛苦了。”

白衣侯爷看了看夜子勖,道:“难道是雀阁的人?下手这么快?”

夜子勖道:“雀阁执行刺杀任务,需有阁主下刺杀令。如今南宫少主一直在世子府,如同囚禁,没有她的密令,雀阁现在可以随意搞暗杀?”

“今时不同往日,雀阁其他余党藏匿于何处,我们至今一无所获。就算是那次地宫,亦是侥幸。如果不是那个叫奕奕的和商贩吵起来,引起众人的注意,我们的人就算天天搜寻,不见得能寻得。雀阁对闫月阁可是恨之入骨,南宫伯在雀阁的势力,根深蒂固,无人能撼动。南宫伯死于乱箭之下,之后那徐敬亭和靖王接连被杀,只剩闫月阁!雀阁余党为了替南宫伯报仇,任何时候,任何地点,任何人,只要能有机会,无需少主密令,皆可对闫月阁赶尽杀绝!”司徒令道。

“侯爷分析的即是。只是这赵顺是闫月阁阁主的事。。。。。。雀阁的人之前没有动手,想必还没查到赵顺,如今难道查到了?”世子疑惑道。

“世子这一说,倒也确实如此,闫月阁阁主一直都是神秘的存在,除去我们朗阁,外人无从知晓!若是雀阁早就知晓,按照雀阁的行事风格,当时就会派人除去赵顺了。”侯爷亦觉得此事蹊跷,疑惑的说道。

“对了,香儿!赵顺有可能告诉那个香儿,香儿和南宫少主可是无话不谈。那南宫少主向来攻于心计,她在世子府就这一年多时间,就已经和府中之人打成一片,和那些丫头们姐姐妹妹的,甚是亲昵。”世子道:“少主本就心思缜密,必然会将这个消息在丫头们中间传开,很可能就此传了出去。当然,这一切都只是猜测。本王倒希望是雀阁所为,南宫少主反正在我们手中,没什么大问题。若不是雀阁的话,就有必要将这幕后之人揪出来,待本王回去先探探南宫少主的口风。侯爷,你说会不会是李家的人干的?李家小姐这嚣张的性格,离不开其父的溺爱。如今痛失爱女,李家老爷子对赵顺恨之入骨,再者这赵顺在父王跟前,将自己与那李家小姐撇的一干二净,那李老爷子能善罢甘休?这赵顺之死,对夜诚而言损失极大。”

司徒令沉思了片刻,道:“世子方才的这番推论,完全有可能,在下实在佩服!”

“不上朝的日子甚是惬意,父王前些日子就派人来询问本王的伤势如何了。侯爷,你说本王是否该痊愈了?”世子调侃道。

“世子还是带伤上朝比较妥当。”侯爷道.

“听侯爷的!”世子邪魅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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