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秒总觉得盛雀话里有话。
在姜悠的忌日这天拉她出来漫无目的的聊了会儿天——抛去愉快的聊天内容，理智的去思考这件事情，萱秒觉得这个行为本身就古里怪气的。
她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
既然想到了不对劲，就要去寻问清楚。
“等等，”萱秒喊住她，盛雀没有回头，而是微微把脸侧出一个弧度，“又不想和我告别了吗？”
萱秒脱口而出：“你说的告别，是今天我们的告别，还是代指什么其他的事情？”
她觉得自己听到了风送来的一声轻笑。
耳朵想把它抓住，却让它偷偷溜走。
“你想如何理解呢？”
在盛雀这句询问中，萱秒心中的不安到达了顶峰，语气带上了暴躁，“我不知道！我该如何理解呢？你想我如何理解呢？”
三个基地合并后，光幕向外扩张出大片区域。
这里很空旷。
萱秒可以肆无忌惮的放大声音而不怕被人听到。
盛雀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说了一句话。
——和姜悠与你们的告别相似，却又不完全相同。
萱秒很讨厌这种哑谜。
盛雀走了，给她留下了一肚子火气。
回到家，萱秒思前想后。
和姜悠相同，那不就是死吗？
盛雀快死了？
这是萱秒第一个想法。
也是她觉得最恰当的想法。
但是“不完全相同”又是什么玩意儿？！
将死。
又死不了？
萱秒：【头快秃了。】
她去苏安晴那里了解情况，也没有得到什么确切答案。
终于，半夜，萱秒忍不住了。
“不行，我得去找盛雀！”
鹿漾想抓她，一把没捞住，人已经在原地消失了。
苏安晴的能力。
越狱。
这不是一次很美好的见面。
无论是盛雀的表情还是姿势，无论是现在的时间还是场景，都能让萱秒第一时间翻腾出脑海中关于姜悠的记忆。
“你是不是要死了？苏安晴知道吗？你是不是也是因为要救我……”萱秒不自觉的嘴角下压了一下，在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语气带着压抑的愤怒和恼火，她掷地有声道，“我不需要！”
“我知道的，你不需要。”面对这个不速之客，盛雀带着浅笑，“你白天已经呈现出了你的态度，我说过的，我不是坏人，不用这么防备我，我不会去做违背你意愿的事情——至少，现在不会。”
萱秒心沉了沉：“以后呢？”
玩文字游戏，谁能玩儿的过盛雀？
盛雀摇头：“你不想听谎话，那我就不会拿谎言欺骗你。”
萱秒轻轻地抿唇，火气还在心头蔓延，但是大脑却没有因为恼怒而停止工作，反而是更加迅速的转动。
眼下的场景，结合下午的事情，很明显的，盛雀有什么事情想要提醒她。
跟姜悠有关的。
关于死亡的。
不，也许不是关于死亡的。
是关于告别的。
萱秒试探的开口：“你要离开了？”
在那双笑纹很深、通透明亮的眼睛里，萱秒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一瞬间，萱秒嘴巴忽然快过脑子，“你们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