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中午轮到月冰守着了。
妙琴回了自个住的屋子后,也打算睡一会。
她和自家主子的作息时间差不多,早上练功,中午小睡,下午主子干什么她都陪着。
坐到梳妆台前,妙琴正打算拆掉发饰,门突然被敲响了。
是给她们这些大丫鬟专门打扫屋子的仆妇。
“冯妈妈有事?”妙琴打了个哈欠问道。
“回姑娘的话,有人找姑娘,说是有事儿要说,在后街那道小门处等姑娘。”冯妈妈连忙说道。
妙琴闻言楞了楞,本想叫冯妈妈去把人打发了,但想了想之后还是作罢了。
有些事情,总要做个了断的,她总这么躲避也不是办法。
想到此,妙琴把自己最贵重的衣裳首饰拿出来穿戴上了。
这是刚刚入夏的时候小姐赏赐的,衣裳的款式不是丫鬟们常穿的那种,要美的多,但和主子的也不一样,没有越过规矩,可料子和质地已经和小姐的夏衣没有区别了。
头上的发饰也很美,比京中许多官家女儿们佩戴的还要好。
收拾好后,妙琴去了冯妈妈说的那道门,才出去,就看到了站在外头的陈贺。
可以看得出,陈贺才从他任职的衙门里出来,身上还穿着一身甲胄。
“进来说话吧。”妙琴淡淡的说道。
“妙琴,我……。”陈贺看着妙琴,欲言又止。
他年纪已经不小了,家里母亲催的紧,如果再不定下亲事,还不知母亲会怎么闹呢。
从前母亲是不答应他娶妙琴的,可自从皇帝下旨册立白韵一为皇后,明年就要举行大婚时,他家母亲突然松口了。
连她老人家之前看中的那个官家小姐都不要了,让他再来问问妙琴的意思。
陈贺一颗心都扑在妙琴身上,当然欣喜若狂。
只可惜他来了好几回,都吃了闭门羹,没想到这次妙琴居然会见他。
“陈贺,男女授受不亲,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以后咱们就两不相欠了。”妙琴沉声说道。
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这是最后一次相见,那以后便是陌路人了。
“不。”陈贺听了之后,脸色一下子白了。
“自打上次你母亲去侯府闹了之后,我们之间便绝无可能了,她如今松了口,肯让我过门,无非是因为我家主子要做皇后了,我这个贴身大丫鬟也要跟着进宫,觉得我如今水涨船高,竟,所以才答应下来。”妙琴说完这些话后,心一下子静了下来。
从前每次想起陈贺的时候,她不免觉得心痛,如今真正遇到了一块儿,她突然觉得自己没有那么难受了,甚至有些庆幸。庆幸自己没有嫁给陈贺。
倘若等嫁过去,才知道人家母亲是如此的不堪,到那时候真的才叫无路可退。
“我母亲她只是……。”陈贺忍不住开了口。
他家只是殷实人家,若非自己运气好中了武举人,又受到永宁侯世子白文博器重,绝不可能有今天。
儿子突然做了官,还官居四品,母亲难免有些得意忘形,一时半会儿还改不了从前在市井上学来的那些习气,但慢慢总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