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枫权和关栀杉三人也跟了上来。
村子里的房屋散布不规律,最底下一层是散开住的。
往上面就是一层一层的住户。
几乎每层的门前都有树,树太大了家里的年轻人会把枝条锯掉。
有的年轻人则会直接砍掉,嫌弃挡视线挡阳光。
门前树木茂盛的则是无人居住的院子。
姜豚说:“前院左侧的屋子精怪气息浓郁,以前这屋里供奉过狐狸怪,老人写牌匾的墨汁里兑了精怪血。”
常枫权脱口道:“红光原来是狐狸怪的血?”
他看向姜豚说的屋子,门窗紧闭,相比其他塌陷的房屋,这间屋子结实很多,只有屋顶的瓦片碎裂了。
姜豚说:“看出什么了吗?”
常枫权尴尬,不好意思道:“我只感觉到狐狸气息很浓。”
“里面有东西。”
常枫权和关栀杉猛地看向她,姜豚道:“晚上再来吧,大白天的咱们的一举一动都太显眼了。”
刘志顺家里这座旧院不远。
没走几分钟就到了。
院门前几个小朋友在捉迷藏,闭着眼睛数数的是个成年男子。
家主刘志顺小声说:“我们都叫他大牛,小时候去山上玩磕破了脑袋,就傻了。”
姜豚道:“他不是磕脑袋磕傻的。”
刘志顺一愣,疑惑地看向她。
姜豚看了他一眼,“忘了你讲的传说?”
山上有狐狸精怪,爱美且睚眦必报,难道……
思索间,女孩已经朝着大牛走了过去。
男子穿的脏兮兮的,脸上也脏,头发蓬乱,身上一股很久没洗的怪味。
大牛看到陌生人有些害怕的往后缩,姜豚道:“别动。”
他浑身一抖,不敢动了。
姜豚抬手画符,翻手将符打入他的额头。
大牛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刘志顺道:“小师傅,你在帮他驱邪?”
“嗯。”
姜豚说,“举手之劳,算是行善积德。”
她转身往院门走去,说道:“等他醒来后就清醒了,他的人生不在这里。”
刘志顺若有所思,常枫权听明白了,他说:“小师傅,你的意思是说,他的命里另有道路?”
“对。”
姜豚站在院门前示意家主开门。
和常枫权说,“我从他的面相上看出来,这个人是有一番作为的。”
常枫权连忙道:“小师傅,你能教我看面相吗?”
姜豚斜晲他,“老疯子没教你?”
常枫权扁嘴,“教是教了,不过我师父说我太笨,他懒得细教。”说到这男子尴尬的饶头,“其实我也不是很笨,是吧师妹。”
关栀杉说:“我只知道大师兄比你有天赋,也比你厉害。”
“大师兄的符箓术确实厉害,但我敏锐度比他高啊,再说,大师兄也比我早入门,这能比么?”
“你不是和大师兄说好,回去要和他比试?”
“……”
常枫权抑郁了,不高兴道,“小师妹,我在你心里就真的样样不如大师兄?你就那么喜欢大师兄?”
哐当一声,大门打开。
刘志顺说:“虽然经常清理打扫,但毕竟是没有住人的屋子,味道很重,各位多担待。”
姜豚说:“无妨。”
关栀杉跟在姜豚身后进去,常枫权紧追进去,“小师妹,你回答我的话,我在你心里就那么不堪?”
“你别乱想好不好。”
关栀杉无语,“大师兄比你修为高,这是事实,不然师父怎么没叫大师兄跟着小师傅过来。”
常枫权说不出来话了,事实就是如此。
刘志顺突然扯了扯他的袖子说:“常兄弟,你喜欢你师妹?”
常枫权脸颊爆红,一把捂住了家主的嘴,“嘘!”
家主让她放心,压低声音说道:“追女孩子不是这么追的,你应该把本事学好,到时候你小师妹的视线自然就落在你身上了。”
“可以啊,叔。”
常枫权惊讶,拍拍他的肩膀,“没看出来,你这么会啊。”
家主笑着说:“毕竟我也年轻过。”
“家主,这间屋子是芳芳的房间?”姜豚问。
刘志顺连忙走过去,“对,这是我女儿的房间。”
姜豚推门进去。
房间收拾的很整齐,而且很干净。
刘志顺惊讶,“怎么没有落灰?”
他们已经离开一年了,几天不打扫屋子里就有一层灰尘了,而眼前房间干净的好似刚打扫过。
姜豚说:“狐狸怪把你女儿选为宿主后,把她的房间也当成自己的房间了。”
“你是谁…它住在这里。”
“嗯。”
姜豚道:“从我斩断芳芳身上的连接时,狐狸怪就已经有所察觉,山路上的雾气是试探也是下马威。”
“现在,它在暗,咱们在明。”
家主紧张说:“那它是不是随时都会出来?”
姜豚道:“有可能。”
她从身上拿出一张符递给他,“揣兜里,它伤不到你。”
“好好,谢谢小师傅。”
一路奔波,刘志顺和常枫权手脚麻利的把正屋收拾出来,供几人休息。
收拾完,常枫权往沙发上一趟,说:“累死了。”
关栀杉也有些累,她说:“我去打盆水,先洗个手。”
正说着,刘志顺打水进来了。
门口有人喊他,他把水盆放下后,急忙往外走。
“志顺,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回来办点事。”刘志顺笑呵呵说。
“哎,大牛怎么睡这了,先前我还看见他在村口摘梨。”
大牛脑子痴傻,走哪吃哪,走哪睡哪。
村里人都已经习惯了。
刘志顺说:“我回来时看见他和小孩玩捉迷藏,估计是玩累了。”
“嗯。”
那人不在理会大牛,又寒暄了几句,便回自家了。
屋内,几个人洗了手,把包里的吃的拿了出来。
刘志顺进来说:“家里的厨房收拾起来比较麻烦,还得散散味儿,各位小师傅就将就的吃一些。”
“没事,你也坐下吃吧。”
常枫权挪开位置,让他坐下,然后递了个包子给他。
“你们村里人很少,而且都听到不牲畜的声音。”
刘志顺说:“人少了养牲畜的人也少了,再过几年,村子里就没人了。”
常枫权说:“这地方养老挺好的,就是空气太湿了,如果我在这里住,一定要把树砍一些,树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