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克知道自己可能享受不了这酒水,索性也不再喝了,他看向岳升海面无表情,甚至有些品尝珍馐美味的样子,不禁佩服。
“您这口味可真刁啊。”
“小子,你在这里待久了,也能适应这胡龙酒了,说起来你一个散修怎么想到来大秋还加入修士联盟了?看你年纪也不大,没必要这么想不开吧。”
徐克苦笑一声:“您想多了,我是被两个联盟修士拖到联盟里登记的,然后被那里的管事给安装了灵阻法器,被迫来到此处,不过说起来这灵阻法器是什么来头,不能破坏么?”
岳升海放下酒杯,抿了抿嘴唇:“这灵阻法器是脱胎于天庭的一种八转法道法器,是三转法器除非修为达到元婴境,或者找到钥匙,当然你要是横练强横有金丹程度,也能直接扯坏,不过在石人谷修炼那可不是一般的难啊。”
似乎是喝的有些微醺,岳升海的话也多了起来。
徐克听着心道看来接下来只能专心修行蛮荒血气了,只要能达到锻骨或是移腑就行了。
“您是为什么进来这里的?”
“我么………”
岳升海灌了一口,似乎是在回忆,他沉吟片刻道:“说起来我来这里也有些年头了,讲来挺好笑的,
本来是想进入联盟能有一番大作为,结果却在石人谷里耗费了大半辈子,回过神来的时候,土都快要埋到眉毛了,呵呵~”
虽然岳升海这话说的很轻松,可徐克却能感受到其中的心酸。
“听您这么说,是出生在大秋?”
“嗯,是啊,不然也不会一头扎入修士联盟了,说起来离开家这么多年,倒是有点想回去看看了,
不过想了想我在这里也有快一百年了,就算回去也多半是物是人非,倒不如留在这里跟他们这些个老家伙苦中作乐来的潇洒~”
“快一百年?您什么修为?这里的人也都是如此么?”
徐克惊了,忙追问道。
“筑基大圆满呗,我资质不好,丙等最次,其他人大部分都是我这种情况,最小的都在这里待了五十年了吧,不过也不是没有新人,只是比较少。”
岳升海说到此处,眼神认真看向徐克:“小子,看你白天干活还算沉的下心思,我告诉你最好别想不开逃离这里,你之前这里来过不少新人,但都心高气傲,一意孤行,最后他们都惨死在石人谷中。”
徐克砸吧砸吧嘴点头应下,在没搞清楚这里的情况,和解除灵阻法器的限制之前,他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我明白,多谢您提醒我,不过我有点好奇咱们这石人谷到底是用来干嘛的,我看那些石人俑的材料都挺普通的啊,那些东西都是矿洞里天然生长的么?”
岳升海摇摇头,看着空荡荡的酒杯,指了指徐克的:“你还喝不。”
“额,要不我再叫一杯吧,我都喝过了。”
“啧!你这小子,老子都不嫌弃你,你还嫌弃我,这胡龙酒可是好东西,不能浪费!”
岳升海将酒杯拿过去,把里面的酒水倒进自己的杯子里,接着尝了一口,这才回答徐克的问题:“真要说这个石人谷的用处,老头子我还真知道一点,
不知道你看没看过《始祖本纪》,在其中记载了一个职业,名为巫。”
“巫?巫师么?”
徐克能想到的就是巫师了,不过他更加好奇这本书,若是出去了,一定要找来看看。
“嗯,后来的典籍都把巫称为巫师,他们是一群神秘的人,身负蛊道推演,医毒同修,更兼具天象地理,是很伟大的一群人,
而这石人谷中的石人俑就是巫师们留下来的,虽然我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奥秘,不过上面要,咱们就挖了呗。”
徐克想了想,小声道:“可是您白天的话,不是说这个石人俑很危险么?”
“你不弄破就不危险,若是弄破了,哼哼~大盘来了也难救。”
岳升海语气笃定,听得徐克心中痒痒的,很想知道这石人俑里有什么,不过他也只是想想,就掐灭了这个念头。
“行了小子,这酒喝的差不多了,我带你去休息的地方吧,明天鸡鸣后,就要继续工作了。”
岳升海站起身子,将酒钱付了,接着便跟钱程波告别,带着徐克走出石屋。
其实徐克白天就观察过了,这个矿场里面的建筑不多,一共就四个,除了那常山阳居住的大房子外。
就是三个石头搭建的屋子,这边是酒肆的话,那住的地方应该就是另外两个了。
可是随着岳升海的脚步,徐克发现了一点不对劲,因为两人居然钻到了废弃的矿洞里面,走在里面脚步都有回声。
徐克不明所以:“这不住外面么?”
“外面?哪有我们的居所啊,这废坑省事,外面的四个房子,两个都是仓库,一个老山羊住的,一个就是刚才的酒肆了。”
徐克嘴角一抽,他没想到这种情况居然会出现在修行之后,凡人的时候当仆役就特么住地下,结果成了修士还特么住地下。
走过了一层,来到第二层后,这里的火光很充足,里面铺着一个个干草垫子,上面非常多的老头,就算不是老头也有四五十的样子了。
岳升海走到最里面靠着墙壁的床铺前道:“我就住这里,你小子看看住哪个位置吧,这边都是没人的床位,此前的新人都死的差不多了。”
徐克嘴角一抽,心道不用解释的如此清楚吧,他倒也不嫌弃什么,就选了一个同样靠墙的床铺,这样能私密点。
接着他看了一圈,再回过头时却发现岳升海已经呼呼大睡了,想着对方都能当他太爷爷了。
徐克不禁微微摇头,接着他看了看左右,见没人管他,当即开始修行蛮荒血气。
一夜无话,这里的人因为都会去酒肆喝酒,回来醉醺醺的多数都直接睡觉了,也没人理会徐克修行。
或许在他们眼中,徐克这样的新人还不死心,但过一段时间,也就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