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页

我为什么会流泪?我为什么要流泪?我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但我透过那狰狞疯狂的面孔,似乎感受到了那千年的忧伤,和那滔天的恨意。王二麻子曾说过,我是一个感动点特别低的男人,经常看着械,眼睛就会变的红肿。我承认,我比较感性,可这不代表我会懦弱。事实上,一个哭泣的杀人狂,远比一个冷血恶魔更可怕。

悽厉的尖叫,回荡在整座宫殿当中。百密一疏,我还是疏忽了一点,那就是蜘蛛女王的生命力,它的头骨太硬,匕首卡在骨头中央,没能彻底刺入。而我,已经没有了逃跑的机会,只能被动的等死,但我死而无憾。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已经尽力了。我瘫倒在地上,闭着双眼,等着蜘蛛女王和这些蜘蛛女孩将我千刀万剐,生撕活剥。可让我意想不到的是,生死一瞬间,一个声音忽然响起:“畜生,放开我家源源…”。众蜘蛛怪随即一愣,齐刷刷的拧头向宫殿门口望去。我趁机慌忙滚到一旁,睁开了双眼。

宫殿门口,王二麻子浑身污黑,宛如焦炭般的站在那里,手里提着一桶汽油。而站在他旁边的,是正在不停咳嗽的老张。老张的手里,拿着一根火把,红彤彤的火焰,重新燃起了我求生的**。我说:“你大爷的,才来。你再晚来一步,就等着给我收尸吧”。王二麻子哼了一声道:“你丫的知足吧,为了早点救你,我都好变烤麻杆了”。

我看了看王二麻子的造型,确实挺惨。蜘蛛网最怕火,老张估计是没能力把他从蜘蛛网中救下,所以只能放火烧。不过,这时候实在不是聊天的好时机,王二麻子没有继续和我扯淡,迈开长腿,沖向了离他最近的蜘蛛少女,挥舞着汽油桶,把汽油撒到了蜘蛛少女身上。这些蜘蛛少女,不知道汽油是啥玩意,但本能的擦觉到了一丝不妙。可已经来不及了,老张的火把,适时的扔了出去。几团巨大的火球升起,着火的蜘蛛少女,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宛如疯子般横冲直撞,满地打滚,凡是被它们碰到的同类,都会同样起火。

而王二麻子也没闲着,他满脸坏笑的继续挥洒汽油,整座宫殿,已经成为了烤肉天堂。可惜,我对于蜘蛛肉没啥兴趣。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宫殿内虽然乱成一团,蜘蛛女王仍不肯放过我。它狰狞的向我冲来,完全不顾自己的子民正经受着可怕的灾难。我有些狼狈的忙向一旁滚去,边滚边对王二麻子说:“我把它引过去”。

我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窜起,朝着王二麻子的方向就拼命猛冲。王二麻子和我从小玩到大,不敢说心意相通,但配合颇为默契。我刚从他身边冲过,他双手用力一甩,把汽油桶整个的砸向了蜘蛛女王。悲哀的蜘蛛女王,似乎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丝毫没有考虑这种液体有没有危险,不闪不躲的伸出巨大前腿,狠狠抓向了汽油桶。钢锥般的倒刺,刺入到汽油桶当中,将汽油桶撕成了两半。漫天的汽油,瞬间落在了它身上。而我,已经捡起了地上那支火把。

“拜拜…”,我向蜘蛛女王挥了挥手,狠狠的把火把掷出。我很同情它,可这不代表我会放过它。死亡才是新的开始,它痛苦了这么多年,该解脱了。

杀了蜘蛛女王,侥倖存活的蜘蛛少女们,并没有像我想像中的朝我扑来,也没有再去理会着火的同伴,反而警惕的打量着四周那些毫发未伤的同类。不知道是哪一个蜘蛛少女先动的手,它们瞬间打成了一团,撕咬在一起。动物世界,适者生存,强者为尊。女王既然死了,那我这个猎物就变得不再重要。重要的是,谁才是下一任女王。我趁着它们乱成一团,收起有些滚烫,插在蜘蛛女王头上的匕首,拉起老张和王二麻子,向早已观察好的宫殿大门冲去。人要自觉一点,我可不认为它们会和我友好相处,所以我要尽快逃离这里。否则,一旦下一任女王诞生,我这个配种的奴隶,八成又会成为重点照顾的对象。

逃出了宫殿,我和王二麻子、老张顺着地下的羊肠小道,一路向前狂奔。我们不知道这条路究竟通向哪里。但想来有路的地方,总会有尽头的。在奔跑途中,我们路过了蜘蛛女王的寝室,它的寝室内,有一张巨大的蜘蛛网,网上,有一个蠕动的肉团。这个肉团,应该就是蜘蛛女王产下的卵。我很好奇,肉团里会有什么,掏出匕首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离开。万物都有它生存的权利,不管肉团内有什么,我都不应该剥夺它的生命。或许,我有些妇人之仁,但让我未曾想到的是,因为我的一念之差,竟然发生了一段超乎想像神曲。当然,那是另一个故事了。

第十五章封魔之地

我和王二麻子、老张,气喘吁吁的顺着羊肠小路一路狂奔,来到了一个颇为古怪的悬崖旁边。我皱着眉头,有些不明白,在这不见天日的鬼地方,竟然还有悬崖,这完全超出了我的想像。我问老张,这是为什么,老张给了我一个颇为让人吐血的答案。

老张告诉我,这叫地下断层,不叫什么悬崖。我顿悟无语,我和他说,我不是地质学家,在我的理解当中,这就是悬崖。老张做了个无奈的表情,说随我叫好了。他告诉我,地底世界,无奇不有,即使有异类在此生存都不值得奇怪。总之一句话,一切皆有可能。我撅了撅嘴,心里诽谤道,大爷的,你这不等于没说嘛,看来专家也就这水平,纯万金油,忽悠人的。

在悬崖的旁边地面上,有一扇石门,石门上雕刻着一副乱七八糟的图案。我用手抹去了石门上的灰尘,仔细的端量起来。图案中的内容,有些让人捉摸不透。它画的是四个男人,一个状似疯癫,像是发了狂。一个黑气缭绕,宛如恶魔。另外两个,一个佛光笼罩,端坐在半空。一个脚踏飞剑,手握拂尘。在这幅画旁边,还有四个鸟形文字,不知道写的什么。张大爷变戏法般的不知从哪掏出一副眼镜,架在鼻樑上。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什么。

上一章目录+书架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