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瞧不起女子,我这女子诚然不是你想的那般。”
南宫乔眉峰一挑,然带着嘴角一勾,便显出一张极尽风华的脸来,她的眸光顺着剑刃看去,落在了褚君墨的身上,此时一个挑剑便往褚君墨那边而去。
“二皇子,你便和我这女儿比一比吧,她这人从小便是跟在老夫身边习武,她的本事还当真不差!”
褚君墨赤手空拳的迎上南宫乔的剑。
“你是瞧不起我,为何不用兵器?”
“胜之不武。”
“那我让你知晓一下,你轻视我,是什么下场?”
南宫乔嘴角勾笑,面上满是轻松,但又甚是傲气。
不过褚君墨的步子甚是轻快。
两人不知不觉间已过了九招,不过褚君墨对南宫乔的攻势均在左闪右避,未曾正面相迎。
南宫乔见状,便狠上了眸光,挥剑时更生气愤。
倏然间,褚君墨一个挺腰而起,便迅疾之间来至了她的身前,两人在咫尺之间四目相对。
身边瞬间宛如静止,南宫乔的目光被褚君墨一双冷冷的眸子盯着,此时她耳边感到一阵风袭来,但是落在脸上竟然是热的?
她瞬间愣住,此时手上突然被人重重一打,痛哼一声后,她的剑便迅疾脱手而走。
她犹记得方才瞥进来一道黑影,只见一双手重重落在了她的臂膊上,便是让她瞬间失去了手腕上的力道。xizu.org 柚子小说网
她一脸木然,但是转而又笑了起来,“不愧是爹爹的好徒儿,我爹爹教的诚然是好。”
“乔儿,莫要无礼!”
南宫焘在前方温柔的提醒。
此时褚君墨冷着脸便从她身边经过,一语未吭。
南宫乔在离开演武场的时候,她的手还不断的甩着,实在是生疼。
“这小子手劲真大,居然一点不让着我点?我诚然也是个女儿家。”
不过好像是我让他不要让的。
南宫乔想着便笑了起来。
此时后头有人唤着她的头衔,便一路跑来,“郡主!”
南宫乔转过身来,对上身后的人时,然一脸木然起来。
来人和褚君墨一般的年纪,生的算是正当好,但诚然不算是一众男儿中出色的那种,他喉中发着木楞的声音,竟脱口时还有些羞涩。
南宫乔诚然是第一次见着这般的人,心中不禁觉得好笑。
原来五大三粗的男子说话还会磕磕巴巴?
她见他半天没有说出想说的话,此时的她便温柔至极的浅浅一笑,“我认得你,你是二皇子身边的世姜,不知道你唤我,有何事?”
世姜看着南宫乔,此时那泛白的肤色瞬间起了红晕,一直延伸至脖颈。
他颤着手从袖中拿出一瓶药酒来,然磕磕巴巴的说着,“给你!”
南宫乔从世姜手中接过那瓶药酒,此时落眼在手头,便笑着说,“可是二皇子给我的?那你替我向他道声谢。”
“是……”
“你这人羞什么?莫不是这辈子从未见过女人?”
南宫乔对上世姜木讷的眼神,便莞尔一笑。
此时嘴角突然露出皎皎一片的白光,宛如天上广寒宫阙的瑶光仙子,清浅一笑,竟有些让人觉得她当真是个天真的女子。
南宫乔见世姜久久没有开口说话,便笑着转身离去。
“那小子诚然是冷了点,但也不算是无药可救,竟还懂得体贴人,看来他也就是给外人的感觉冷些罢了。”
南宫乔在回到府后,便时常会想起褚君墨与她在咫尺之间,四目相对。
虽然只是匆匆一眼,但是她觉得那时像是停留了许久。
她能嗅到他身上的气味儿,竟有些淡淡的栀子花香,甚是沁鼻。
一个经常习武的人,身上没有一点汗水弄湿的臭味,已经让人很是奇怪了,没想到他身上竟然带着淡淡的清香?
南宫乔总是在想是不是嗅错了。
但是每每这般想着,她便不禁面上流露笑意。
在日后,她经常会寻着机会往演武场上走一遭。
每每瞧着他在寒风中,亦或是骄阳下,努着甚是认真的眼神在操练,她便总是不禁一笑。
汗水顺着他的发丝而下,让人觉得他更具男子气概。
偶尔一阵风刮过,南宫乔便忍不住凑前一嗅,“果然是栀子花!”
南宫乔正瞧的入迷,此时头上突然盖来一方阴凉,她向上看去,竟然是一顶白面的八股油纸伞,她又往身旁看去,只见身旁那木讷至极的人,久久未曾将目光正对上她。
“你不敢瞧我,是为何?”
世姜听到南宫乔的声音后,便惊慌至极的转过头来,对上南宫乔的脸,又不自意将眸子往地上低去。
南宫乔见着他磕磕巴巴意欲说话,便笑着开口,“帮我谢过你家主子!”
“这……好。”
南宫乔从世姜的手中接过那把白面的八股油纸伞,便继续将目光落在了演武场上。
她也不知晓为何她突然变得这么喜欢这里?
也许便是……
她不想在家中,看着那一对假装和顺的父母。
那里从不如此地般能让自己更为舒服。
南宫乔站着累了,便寻了一隅坐着,此时将手中的伞合拢,便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将眸光往身边扫了一扫,“果然有笔!”
南宫乔将伞撑开落在地上,此时将笔蘸上墨后,便上前为白面的八股油纸伞提起画来。
她想了一下后,便清浅一笑,开始一手握着伞柄转动起来,然后将笔尖往伞面上划去。
待着一朵妙美的栀子花落成后,她又是一笑,然在上头提上了文不对画的字,“山有山兮木有枝!”
南宫乔没有将下句续上,此时她的眸子又落在那演武场上的男人。
“他这人就是冷面了些,但是诚然心是热的,要不然也不会无端给我送药,又让人给我打伞。”
南宫乔知晓褚君墨练武一般都是要持续许久,此时也不好意思上前打扰,便将手上的伞交还给了世姜,还笑着道了句,“替我谢过你家主子。”
“诺!”
“还有你这人,诚然不要再那般怕着我了,我难道很凶吗?”
“没有……”
世姜急着出口,此时见着南宫乔对上他这个木楞的样子一笑后,他方抬手挠着头,很是不好意思的一脸傻笑起来。
……
当一个人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她的眼神和她的举止是藏不住的。
那时的南宫乔日日跑向演武场去看褚君墨,从白日坐到日落,许是懂点的人都看得到她的眼里唯有褚君墨一人。
故,南宫焘也是自当看出来了。
于是某日在王宫中,听到郑王问起了南宫乔的婚事。
南宫焘便一个话茬接上,“乔儿的婚事,许是要陛下做主呢?”
“由朕做主?莫不是郡主已有了……”
“也说不上有,但是微臣斗胆想和陛下攀个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