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棋猛然转头过来,看向南宫乔时,迟迟没有开口说话。
南宫乔眼里噙着泪水,但是满满皆是不信,她的嘴角一直都挂着笑,就等着傅棋告诉她浑然听错了。
她一直以来知晓自己的父母荒唐,但是从未想过原来自己便是那个最大的荒唐。
“你方才说的不是真的?对吗?”
南宫乔步向了房中的另一人,“冰乐姑姑,你自小将我带大,方才母亲说的,可是真的?我并不是我爹爹,不对,是大司马,我不是大司马亲生的……”
冰乐姑姑看着南宫乔向自己走来,便将头突而扭转开来。
此时南宫乔双手按着冰乐姑姑的肩膀,便将手指往冰乐姑姑的肉里扣去,“你们方才在聊什么?是我听错了是吗?如果我不是大司马亲生的,那么我是谁生的?”
冰乐姑姑依旧不敢开口言语,此时南宫乔转身过来,怒瞪向身后的傅棋,“你说,我到底是你和谁生的?”
“乔儿,你自当是你爹爹亲生的。”
“我问你,我爹是谁?”
“你天生贵命,自当是大司马南宫焘的女儿。”
傅棋看着南宫乔时,眼里甚是坚定,但是喉咙里竟微微发抖,甚是哽咽。
“你骗我?”xizu.org 柚子小说网
南宫乔说着话,突而冷嗤一笑,面上的情绪不知晓到底是气还是笑,“我一直觉得你们两人恶心,像个笑话,原来我方是那个最大的笑话。”
南宫乔肩膀发颤,继而疯笑起来,“傅棋,你诚然不可怜……你是天底下最贱的女人,许是你自己都不知晓我到底是谁生的吧。”
“郡主,你诚然不该如此说夫人。”
冰乐姑姑上前拉着南宫乔,此时南宫乔突然抬手将其手打下,然径直的离开了殿门。
此时傅棋看着南宫乔远去的背影,只是笑。
但是一晌而过,她缓缓闭上双眸,眼角竟是泪水滑落。
“你诚然该和郡主说的,彼时分明是大司马强娶了你,那时你本就是人妇,是大司马杀了当时的相公,夺你为妻,若不是您发现有了郡主,便早就随相公一同去了,这些年来,你诚然一直受着苦啊。”
冰乐姑姑看着傅棋一脸的怜意。
此时傅棋摇了摇头,便是温柔的开口,“若是让她恨我,倒也好!眼下,我已无活路了,等着大司马回府,我许是……便要……”
傅棋低着头,然抬手抹着眼角的泪水。
“就是不知晓,我还能否看见乔儿出嫁?幸好陛下圣旨已下,那人诚然不会对乔儿做出什么,往后乔儿有了二皇子做靠山,她这一生许是便能安好了。”
傅棋转身步向自己的床榻,缓缓坐下时,便时而笑,时而哭起来。
……
三日过后,正是一个雨夜,那时南宫焘袭一身蓑衣,头罩斗笠回到大司马府。
方入到府中,便是径直往傅棋的房中而去,抓着傅棋的头发便又往庭中而去。
南宫焘一脚抬起,狠狠地直接踹在了傅棋的身上。
此时傅棋在一个踉跄过后,便重重地摔在了庭中。
南宫焘眼神怒着看向地上软着的傅棋,没有多说话,只是熟练至极的抽出了腰间的鞭子,然一如既往的狠狠的甩在傅棋的身上。
偶尔几鞭落空打在了地上,此时惊起高高的水溅,还有着鞭子触地的响声。
那天的雨声很大,傅棋的哭喊声却很小,小的让人恍然间觉得这鞭子上身竟不疼。
路过正殿大门的仆人们眼里瞥到了这一幕,便害怕至极的低下了头,没有人敢发出声响。
有不懂事的人从堂中穿过,此时被南宫焘看到,便被一把抓至庭中。
南宫焘扯着那人的头,便迎面对上傅棋的脸,然终狠声开口,“你这贱人,不是从来不怕丢人吗?那让人看看你到底是多么的下作,多么的让人恶心。”
傅棋软在地上,用手抹了抹唇角的血,便笑了起来,此时发丝被雨水弄得湿透,雨水顺着她的脸颊落在了她方才张开了的嘴里,她眼神挑衅至极,怒瞪向南宫焘,“怎么了?大司马也不要脸面了,看来妾身当真是有些厉害,竟能将您激怒成这个样子。”
“你为何变得这般疯?”
“我为何?我以为大司马从来不爱妾身呢?原来涉及到这种事上,大司马也就如同一般男人,没有什么两样嘛?”
傅棋软在地上疯笑起来,“只是妾身不明白,你从不爱妾身,何苦将妾身迎入府中,你不是喜欢宫里那贱人吗?妾身可是从未多言,为何妾身想做些自己感兴趣的事,你就容不下。在这种事情上,你诚然还比不上妾身呢。”
南宫焘忍着听完傅棋的话,此时甩着鞭子便又往傅棋的身上而去。
只见鞭子迅猛至极的触上皮肉,然迅速有血水顺着雨水而晕开。
此时将身旁的仆人吓到惊声哭喊起来。
傅棋没有叫痛,依旧是笑。
她的笑像是一把利器,能剜痛着南宫焘的心。
“这些年来,我并非没有尝试过对你好,只是你从不识趣。”
“识趣?好笑,你杀我夫君,强娶我的时候,还想着要我识趣?你若是真有心待我好,岂会让高柔仪那贱人上我的榻,还在我的大婚之时……那般羞辱我,大司马,您的爱,恕妾身不能懂啊。”
傅棋笑着言语,这笑意里有嘲笑,有凉意,也有悲苦。
南宫焘听完傅棋说完话后,此时这心中的气也已经没有方才那般的盛了,摆了摆手,便冷声出口,“将夫人带下去,夫人病重了。”
病重了?
我早就病入膏肓,深入骨髓了,诚然就是个已死之人。
傅棋被人拉走时,此时还回眸看了一眼南宫焘。
她看向身后冷脸的男人时,便嘴角浅浅一笑,眼神里甚是邪魅,宛如真的得了魔怔了一般。
……
翌日晨时,南宫乔方从多嘴的下人那里得知傅棋昨夜里被南宫焘收押水牢的消息。
此时她满是担忧,起身便往房外而去。
刚行经门时,便被一黑影深深的盖来。
南宫乔抬头望去,此时看着南宫焘低着头,眼里满是怒意的瞪着她,“要去哪?”
“爹爹?乔儿听下人言,娘亲她?可是真的?”
“你娘得了疯症。”
南宫乔被南宫焘步步逼近,便逐步往后退去。
此时她被南宫焘盯着毛骨悚然起来,“爹爹,你在看什么?”
“有人言,你不是我亲生的,我想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
“谁在胡说八道,我割了他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