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他成了我心中任何人不能替之的那个,和你说个秘密。”
柏伶歌眼中满是不解,此时探耳过去,只听得姜贝锦轻声道来,“我是个骨子里极为传统的女子,既然他成为了我的夫君,那我便是认定了他。”
柏伶歌突而生笑,“当真?”
“怎么了,你居然取笑我?”
姜贝锦白眼一翻,此时又笑了起来,“初时我很希望能一生一世一双人,能与我的夫君携此长生的,可偏偏就是命运弄人,居然见了鬼了,入了王宫,当了他的妃子,给他捡了个大便宜。”
“你这话说的诚然有些不好吧。”
殿中一声喷嚏突而响起,苏玦慢声而来,有些气恼,“谁在骂我?不会是那浑小子吧。”
此时姜贝锦不禁掩面笑了起来。
“但是不得不说,他是同我在一起,最让我舒服的一人,我也不知道爱一个人,到底是要因为他的什么?但有时候,天命许是就是要让人信得吧,他就像是那个冥冥之中闯入到我身边的人,然后在我的生活里时不时的惊起波澜。”
他许是没有很多人喜欢的地方,但是足以悸动我的心弦。
虽然在他之前,我遇到了诸多的人,纵然他们百般好,可是这老天就是要我错过,让我遇上一个最烂的。
“但是他便是这一生中,唯一让我爱上的人。”xizu.org 柚子小说网
姜贝锦说着话,面容上浮生的满足与笑意诚然是心中欢喜而起的。
此时柏伶歌听着话,不禁想起了那个闯入到她生活,不禁撩拨她心弦的人。
……
三年后
某日,圣元女皇的家眷们于御花园中围坐一圈促谈家事。
此时一男人气愤拍桌,“朕不就是晨时起来,想着这天色还暖?就没有同意多添件衣服,她为何那般说朕?朕都一把年纪的人了,不要面子的吗?”
苏玦看着郑王说着,此时同意至极的点头。
“枉朕昔日也是一国之主,老来怎就这般憋屈。”
“父皇,你可别说了,我不也是一样,今晨醒身,她不是要去上早朝,我又不用去,便嗜睡了些,她居然一把推醒我,把我闹醒。”
苏玦抽噎着出口,“我都醒来了,她居然探脸过来,盈着放荡的笑意,父皇,你可知晓……”
“阿玦,父皇懂。”
“她问我,有没有话和她说,我一脸诚意道了句‘好走’,她直接一个耳光扇了过来,说道,你才‘好走’。我这方才明白我是忘记了夸她好看。”
苏玦与郑王互相诉苦,此时二人眼里满是惺惺相惜之怜,抽噎之时,还有微微而动的恸哭之声。
此时堂中的第三代长男懵懂得眨巴眼睛,软软的道,“为何你们二人都这么窝囊?母皇当真是个温柔至极的人,许是你们做错了。”
苏玦听着儿子这般天真的言语,便怜惜至极的探手过来,摸着他的头说道,“皇儿,你还小,不懂父皇心头的苦啊,等你日后长大了便知晓了,这女人啊,诚然是人前人后两个模样,尤其是婚前婚后更是判若两人。”
“胖若两人?母后从前很胖吗?看着母后这般样子,儿臣当真想象不到母后原来……”
“儿,你怎么这般的傻,父皇说的是你母后,凶啊。”
苏玦忍不住出口,此时郑王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些说话,我们诚然是这宫里最没有地位的男人。”
苏玦苦楚至极的闭上了双唇,然后微颤着肩膀,脑海中浮生了姜贝锦的凶态。
此时苏霍上前扯着苏玦的衣服,又问道,“父皇,你快和儿臣讲讲吗?”
“等你长大了,父皇便把父皇的至宝‘相处之道’送你防身。”
苏霍点着头,“好的。”
“苏霍,我说清晨起来怎么就不见你了?你原来给我躲到这里来了。”
堂中突然响彻一声凶怒之音,苏玦与郑王抱在一起看向堂外举着一鞭子而来的女子,此时郑王软声道,“汀华这脾性和攸宁也太像了吧。”
“那可不,毕竟是她一手带大的。”
苏汀华执着鞭子向苏霍过来,此时狠厉双眸道,“你又趁我熟睡,潜入我的宫中,翻了我的妆奁盒?你说说你个男孩子,翻我的妆奁盒做什么?”
苏霍见形势不对,便一撒腿,溜烟而去,离去之时,稚气的奶声还在上空而起,“父皇,儿臣好像是懂了。”
此时苏玦上手拉住苏汀华,“华儿,轻点。”
苏汀华一个白眼怒来,此时苏玦咽了咽口水,“华儿,你开心就好,这混小子,该是被教训了。”
“父皇,遵命。”
苏汀华浅浅一笑,此时面上又是一脸温柔。
……
苏霍跑至凤阳宫中,推开一处殿门,此时摸黑而入。
他隔着幔帐看着前方似有一人,正在软身于大木桶中,他便有些困惑至极,“这里,往日我是没有来过吗?怎么会有人?”
苏霍往前而去,此时看着那人正在熟睡,便不禁一脸笑着看他,“好生俊逸的叔叔。”
苏霍探手戳着萧君卓的脸,此时笑着,奶声奶气道,“太阳都晒到这个时候了,为何你还在睡?羞羞喔,不过是不是好看的人都有特权,就像父皇。”
苏霍想着往日还挺不喜欢苏玦的,后来苏玦的容颜在姜贝锦的医术下恢复后,那方当真是喜着颜色,跃入了苏玦的怀中,喊了“父皇”二字。
此时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禁更生欢喜,“你居然比我父皇还要生的好看。”
苏霍双手托脸,靠在桶壁上,端详起萧君卓的脸,正看得入神,此时耳边传来沉沉的声音,“当真?”
苏霍突而诧异,看着眼前的人缓缓打开双眼,露出一双鹰眸,当真是比方才还显几分俊逸,此时苏霍点着头,磕磕巴巴、断断续续道了句,“自当是真的。”
“你是谁家的孩子?”
“我母皇乃郑国圣元女皇姜贝锦,我父皇乃天仁帝夫苏玦。”
“你叫名字。”
“苏霍!”
萧君卓从桶中而起,此时看着身前木架上撑着的衣裳,便上前扯来披上。
这三年里,虽然他一直未曾醒神,但是他的意识均在,他日日听得到姜贝锦和苏玦在自己身边念着诸多的话,他们日日都在盼着自己醒过来。
可是这些年来,他一直未曾能睁开双眼,这双手也全然无力。
眼下居然被一个娃娃唤醒了。
萧君卓俯身上前,然后将苏霍抱在臂上,正好拿他试试自己这双手的力量,“你这小鬼头,有些重量啊。”
苏霍听着话,突而面上浮满桃红,微微低下了头来。
……
萧君卓醒来之后,在郑王宫中也就待了短暂七日,便向姜贝锦与苏玦告辞,说自己诚然还想趁着年轻往天下闯一闯,“云游四海,是我的梦。”
“你这人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那般浪!”
苏玦急着开口,此时又眼神不禁落在萧君卓的脸上,“好像瞧着是挺年轻的。”
这些年来,萧君卓经药汤的滋养,这身子诚然还如壮年男子般强健。
此时姜贝锦浅浅一笑,“我最是知晓你这人,你若做好决定,也无人能改,你若是想去便去吧,但是你定要记得,这里永远都有人在等你。”
萧君卓点着头,此时便转身离去。
姜贝锦转头看向苏玦,言,“这么多年了,他都没有出去过,眼下也该让他出去活络活络筋骨了。”
姜贝锦转身入殿中,此时苏汀华仓惶之间跑来,“母皇,皇弟不见了!”
“我知道了。”
苏玦看着姜贝锦一脸不着急,竟然还生笑,这当真是做娘亲的样子?
姜贝锦回想起昨夜苏霍缠了自己一夜,说他方才从萧君卓那里得知他要离开,便一脸撒娇央求着姜贝锦,“娘亲,你一定要留留萧叔叔。”
“你这小子?”
“娘亲,若是你留不住他,你就会失去霍儿了。”
“若是你那萧叔叔要你,娘亲自是无所谓的。”
姜贝锦昨夜笑着打趣苏霍。
此时想来,便不禁更生笑意,“这小子,许是跟着君卓一同出宫去了。”
“这臭小子,为何总是追着别人认爹,莫不是当真不是我亲生的。”
姜贝锦听着苏玦言语,此时又果断至极的翻了个白眼过来,“你在胡说什么?我彼时哪有机会偷人,更别说那时候他可是病着呢。”
“也是……”
姜贝锦此时笑着安抚着苏玦的情绪,“霍儿跟着君卓,我放心!君卓这人正直且是世间难得的男子,眼下我们无须操心养儿之事,岂不是美哉!”
苏玦听完姜贝锦的话后,不禁点头,“也是,他那人比我俩靠谱的多了。”
……
又是某日,天仁帝夫苏玦方在九华殿中缓缓醒神,此时外头便传来宫人惊喊之声。
“帝夫,女皇不见了!”
苏玦叹着一口气,此时从榻上起来,披了一件寻常人家的衣服,便说道,“她这人许是又是去城中干那事去了。”
自从郑国在姜贝锦的治理下,很快便成为了九州之中的第一大国,当真是国泰民安,臣民和谐至极,颇有些大同社会的感觉。
也是因此,姜贝锦自从下令不再日日开早朝后,便时常寻着机会偷摸出宫去。
美名言体察民情,实则是去扮乞丐要行乞。
她说的还好,“这些臣民这般富有都是从我这搜的皇脂皇膏,我总得想着法子要回来吧。”
苏玦心想这女人居然做个女皇,还这般孩子气?
方轻声嘀咕了几句,便不禁想起来,“她这般荒唐行径好生熟悉,往日我好像也是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