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妃坐在马背上,嗤笑一声,“你都要死了,还怎么告发我们。”
裴隆一惊,扭头就跑,不敢再逗留,但是忽然之间他发现自己竟然是四肢着地,奔跑了起来,而且想要开口说话,却是一声马嘶吼声。
他在一转身的瞬间,变成了一匹马。
他看着自己的手脚,还有身体,瞬间慌了起来,想要挣脱,却发现根本奈何不了。
这是马妖的妖术,让他瞬间变成了一匹马。
他只能不停的奔跑,原来这荒废的宅院,想要逃离此地。
他奔跑出去,一溜烟便没了踪影。
滕渊微微皱眉,看向那骨马,问道:“说道,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骨马嘶鸣一声,扭头转向另一边,并不打算搭理滕渊。
但不想,却被小妃用手拍了一下脑袋,“不准耍脾气。好好回答。”
小妃的话,仿佛有着某种魔力,让这只马妖不敢拒绝。
马妖嘶鸣一会,才缓缓开口,“我也只是替我家主人报仇而已。这裴家才是石马镇的一大祸害。”
小妃点点头,示意它接着说下去,“然后呢?”xizu.org 柚子小说网
马妖娓娓道来,接着说道:“我家主人,叫做蔡恭,是石马镇的人,蔡家在石马镇,也算是一个大户人家了。这宅院,便是蔡家的一处宅院。因为蔡家的人都死在了这里,所以裴家的人,才遗弃了这个地方。至于蔡家其他的产业,都被裴家接手了。”
滕渊问道:“蔡家和裴家是如何结怨的?”
马妖似陷入了回忆,嘶叫一声,才开口说道:“我家主人蔡恭,因为赌马和裴家结了仇怨的。”
滕渊不禁疑惑道:“赛马?”
马妖接着说道:“石马镇,从很多年前就流传下来了赛马的习俗。赛马成了石马镇所有人的共识,因此也会开设一些赌局。”
韦筠微微点头,沉声说道:“我倒是听说过石马镇的赛马习俗,想来一定很热闹。”
马妖咧嘴一笑,发出笑声,似乎很得意,“是呀,当然是很热闹了。我自从被蔡恭主人救回来后,我便为蔡家赢下了一场又一场的赛马比赛。”
滕渊微微皱眉,“你是马妖,想要赛马获胜,自然是轻而易举了。这对其他石马镇的人来说不公平。”
马妖冷哼一声,“那只是他们无能。我虽然是妖,但我本质上还是一匹马,我能赛过他们,自然是因为我脚程好了。”
滕渊缓缓开口道:“因为你帮蔡家赢了很多赛马比赛,所以裴家便记恨上你们了?”
说起这个,马妖似乎浑身都散发出了杀气,它咬牙切齿的说道:“没错,那裴家,似乎从什么途径知道了我是马妖,因此故意设局,要坑害我和蔡家。”
滕渊问道:“如何坑害你的?”
马妖咬牙道:“那裴家跟蔡家立下赌约,要堵上各自的家产。一开始,蔡家人并不知道是阴谋,便欣然答应了。毕竟我的胜绩太过于出众了。蔡家人对我很有信心。这绝对是一场豪赌。我也十分的用心。最后比赛后,果然是我大获全胜,那裴家的千里马,被我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滕渊笑道:“裴家应该有后手吧。不然不会是现在这个结局。”
马妖恨意滔天,“当然有后手了。这裴家人,明知道会输给我,但还是要跟我比一场。在赛后,当蔡家人都陷入狂欢的时候。那裴家人却请来了一个修士,那修士懂得术法,将我马妖的身份给点了出来。”
滕渊微微皱眉,叹气道:“哪怕是这样,裴家也无可厚非呀。毕竟你是马妖,获胜本来就是作弊了。裴家的做法虽然阴险,但却没有什么过错。”
马妖怒吼一声,“如果只是这样,那当然我也无话可说。但是偏偏这裴家,太恶毒了。他们将我是马妖的身份点破后,逼着我主人蔡恭杀了我,将我身上的肉一块一块的剃出来。”
滕渊不由得微眯起双眼,“那蔡恭如此做了?”
马妖悲鸣,似很是伤心,不愿提起这段往事,只能说道:“是的,我主人怕蔡家背上勾结妖物的罪名,便亲手杀了我。我的这条性命,本来就是主人给的,他要杀我,我无怨无悔,就当还给他了。”
滕渊冷哼一声,“那蔡恭,也该死。”
马妖嘶鸣一声,声音悲苦,“你错了,我主人在将我杀死后,也自尽了。他觉得对不起我,便和我殉葬了。”
闻言,滕渊脸色一僵,久久不能言,最后叹息一声,“唉,倒是令人敬佩了。”
马妖接着说道:“是的,我从来不怪罪我的主人,可是他却陪着我殉葬了。我觉得对不起他。”
滕渊看向马妖,叹息道:“原来你这一身血肉,就是这样没的呀。”
马妖微微点头,接着说道:“可是在我主人死后,蔡家也输掉了赌约,将家产都转让给了裴家。他们以为可以逃过一劫,但却没有想到,这裴家竟然痛下杀手,派了一些修士,闯入蔡家,将蔡家上下一百多口,都给杀光了。”
说到这里,马妖显得格外愤怒。
马妖悲鸣道:“我以为我死了,我主人也死了,事情就了结了,但没想到,这裴家如此歹毒,竟然灭了蔡家满门。这口气,我实在是咽不下,因此才回来报仇。”
听完马妖的话,滕渊竟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倒是一旁的韦筠,冷冷的看着马妖,“你已经报仇了,也该是离开这里了。”
闻言,小妃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用手拍了拍马背,“好马,好马,你该安息了,走吧,一切的仇恨都该烟消云散了。”
话音刚落,那马妖的一身骨头,在一瞬间散落了下来,化为一堆白灰。
马妖也消散在天地间了。
滕渊一叹,“唉,这样的结果,倒是令人唏嘘。”
小妃一叹,看向滕渊,轻声说道:“你也不必感慨了。这便是妖的命运,没有人能改变的。”
滕渊不禁一愣,似乎从这小妃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不甘心,似乎是对命运的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