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木没有在筑梦小筑待很久。
她看了最近的账本,问了一些经营状况,又随机扮做客人询问了一番其他客人对筑梦小筑的满意情况后,依照现在存在的问题调整了一番经营策略,便美美的吃了一顿午饭后,坐马车去裁缝铺了。
说起这农庄外,离它不远处的地方有个小镇子,算算去的距离,可比苏小木回一趟府城快多了。
所以她没怎么犹豫,就决定先去那小镇子的裁缝铺看看棉服的价格。
苏小木让桃红去问了棉花的价格,但主要是叫她去农庄及周边的村子收。
裁缝铺这边,她自己去仔细的逛。
苏小木其实在心里有个想法,就是筑梦小筑的工作服由裁缝铺这边统一订好款式制作,冬天的棉服,一人发个两件也就差不多了。
其他的嘛,她决定在冬月初腊月末的时候,给她们每个人发一匹布料和足够做两三件棉服的棉花,让她们回去自己做衣服。
这也算是她给他们的一部分年礼了。
苏小木越想,越觉得她的这个法子不错,所以在裁缝铺跟老板讨价还价的时候,苏小木尤为的不好说话。
毕竟她要买的东西种类跟数量都多,都说量大从优,这老板可不得给她一个最低的折扣?
两个人掰扯许久,那裁缝铺的老板也是没有想到一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小娘子,砍起价来居然这样生猛,直接就对半砍,一点活路都不给他?
裁缝铺的老板不住的抹着额前的汗水,他这会儿的声音都有些打着颤。
“我说这位娘子,不是我不想做你的生意,是你给的这个价钱也太低了吧?咱正常衣服六百文一件,你这一口气三百文的,这条街谁敢做你的生意啊?”
裁缝铺老板真想告诉面前这小娘子,要不是他自个脾气好,不善与人交际生气,必然就要撵她出去,以为她是故意来捣乱的了。
“老板你也先别生气,我不是说了吗?我一共要两百件棉服棉裤,除此之外,布匹针线这些我也要,三百文听上去是少了一点,可我买的多,你也未必没得赚。”
苏小木对这老板极其有耐心,她循循善诱道:“我可是真心想要跟你做生意,若是闹着玩的,便无需在这跟你耗那么多时间了。”
三百文是有些低了,苏小木觉得这里面能活动的范围还挺大的,就看这老板,底线在哪里。
“四百!”裁缝铺老板咬牙说道,“低于这个价……低于这个价,咱们的买卖就做不成。”
“四百就四百,过几日我会让人来找你,到时老板记得找人带上量尺寸的物件,上我那去将棉服的尺寸都记下来。”
“好……那我就等娘子的信。”
裁缝铺老板现在人还有些懵懵的,他怎么觉得这个小娘子是故意诓他?拿三百文来骗他呢?
不过现在……骗不骗的也不重要了,这单生意,他心痛的接下了。
苏小木做成了这么一大单买卖,两百件四百文,这可是一下子给她省了四十两银子嘞。
想到省了那么多钱,苏小木心情越发不错。
她一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就拿纸笔将已经采买好的东西记下,然后便是打算坐马车回府城了。
只是吧……她刚让人喊来车夫,就瞧见了出去一早上,此刻才姗姗来迟的顾景城。
“我现在要回城,你要跟我一起还是?”
苏小木保证她只是礼貌性的问一下。
“那就……麻烦你了。”
苏小木礼貌的问,顾景城也礼貌的答应。
两人一起回城,坐在马车上却相顾无言。
不能很尴尬,只能说超级尴尬。
苏小木坐在角落里,努力的想要缩小她的存在感。
不说话,不动,少看,苏小木秉承着这七字箴言。
而顾景城也是从上车开始就手执着一本书,他虽然不时的在翻动着,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上面写的字他一个都没有看进去。
昨夜的事,到底是他有些太没分寸了。
两个人各自揣着不同的心思,顾景城在心里估摸着时间,他觉得差不多要到府城了,就收起手里的书,回头看苏小木,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而苏小木这时也恰好抬头与他对视,她第一反应是躲闪目光,从后面想到自己又没做什么事,为何要先在气势上矮一截?
于是立马又抬起头瞪着眼睛看他。
“你!”
顾景城试探开口。
“啊!”
苏小木还没听清楚他你了个什么?就突然马车一颠,她一个没坐稳直直摔进顾景城怀里,那结实的一撞直接给她整个人都撞懵了!
“你没事吧?”
顾景城忍住她脑袋磕到自己胳膊时传来的疼痛,连忙将她从地上扶起,又是心疼又是小心的看着她脑袋上被撞红的那一块,心里暗自抽了口气。
他的胳膊竟如此硬吗?就刚才那么一撞,能给她撞的那么严重?
“没事,就是感觉脑袋有点晕?”
苏小木摇摇晃晃的坐回原位,她摇了摇自己的脑袋,好像还能思考,应该没什么事儿?
“我说你们都不看路的吗?这么一条大道也能撞到我们家车上来,莫不是你这个车夫眼睛瞎了?还是说眼睛长在脑门上?”
苏小木和顾景城这边,都还没怎么弄清楚现在的情况,就直接跟车夫一起连带着被骂。
她一整个疑惑,然后凑过去撩开车帘,好家伙,刚才开口说他们的是对面的车夫,苏小木瞧着那车夫身上穿着的锦缎,还有他驾着的那辆豪华的马车,不知道怎么的,脑袋里就冒出“狗仗人势”四个字来。
她脸色这会儿也阴沉下来不太好看,本来有点想跟他们硬刚,但一想到能在府城驾着这么豪华的马车,车夫还这样猖狂的,应该不是普通人家。
如今多事之秋,苏小木想着自己没有必要因为一时的喜怒就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她便摁下自己的怒火,叫车夫改道,不同他们一般见识。
他们这边让路,那车夫也没继续骂下去,他骄傲的昂着脖颈,一声“驾”!高调的驱车离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