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清站在楼梯间才意识到了不对劲。
眼前昏黄的灯光变得刺眼,每一个物体在眼中无限放大,成为一个又一个虚幻的光斑。冷热两股强烈的感受在她身体里交融,变幻莫测。
陆沉清伸手拽了拽乔肆的衣角,没来得及说话,已朝地面倒下去。
乔肆眼疾手快,顺着她的腰身将她扶住。
她紧闭着双眼,身上全是冷汗,衣裙都有些浸湿了。
...
陆沉清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阳光顺着床头的窗子照射进来,点亮整个白色调的房间。
在金色的暖阳下,一切都显得尤其温馨。
陆沉清掀开被角,从床上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
那酒的后劲也太大了。
喝的时候没觉得烈,后劲上来,她竟在楼梯间昏过去了。
因为宿醉,头还有些疼。但她这一觉,什么也没梦到,难得安稳。
陆沉清心说,下次失眠,她倒是有救了。
思及此,陆沉清心说不好,她到底睡了多久?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陆沉清在床头慌张搜寻手机,从柜子找到床沿,最后发现手机原来是被枕头压在下面。
陆沉清松了口气,将枕头推开,五指刚刚覆盖手机背面。
床上另一边,从被子里伸出一只宽大的手掌,盖在她手背上。
她手脚向来寒凉,对方的掌心温暖,她没有反抗,而是有些受用。
仅维持三秒。
陆沉清差点掀了被子跳起来。
床上居然除了她还有别人!
乔肆一只手揉了揉眼睛,困倦的声音无奈又委屈:“才六点钟,再睡会吧,还早。”
下一秒,她手腕和腰身被对方擒得死死地拖了过去。
陆沉清在他怀里焦躁不安地动了一会,发现自己预想中的头昏、无力、心慌、恶心,居然一个也没有到来,仿佛回避型依恋不治而愈。
陆沉清怔住。
他见她终于消停,进而侧着身子,下巴往她锁骨里缩,温热的唇角紧紧贴着她的耳背。
早晨困倦的声音,朦胧得让人想欺负:“阿清,你昨晚折腾死我了。”
他在撒娇。
陆沉清背对他,脸上飞起了粉色,小声道:“昨晚?”
“是啊,昨晚。”他幽怨咬住她的耳廓,“要补偿我,听见了吗?”
陆沉清被他咬得耳根都麻了,用力推他:“睡觉就好好睡觉。”
她扯了一会他压在自己身上的手臂:“你这样,指不定昨晚谁欺负谁!”
“什么啊,我冤枉死了。”他闭着眼睛将她往怀里又拽了几分,阳光落在他长长的睫毛上。
“要是昨天晚上我欺负你了,现在还能让你有力气折腾吗。”他低低一声坏笑,“不信的话,我们可以现在试试。”
“打、打住!”陆沉清咽了口口水,联想起了从前的无数个早晨。
擦枪走火的早晨。
她认真道:“睡觉!别乱动,……说好,只睡一小会。”
“好。”他轻轻在陆沉清的脸庞啄了一口。
陆沉清身体蜷了蜷,将一只孤零零的枕头不小心推在地上,砸得闷闷一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