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萍波点头道:“好,你身体并未痊愈,不必力求尽善尽美,剑里的精妙鄙陋之处,我自然分得清楚”。
雷秉亲眼见过她那**退唐固的那一剑,早已对她惊为天人,闻听此话,并不觉她托大,便将身子一躬,拔剑起舞,这一套剑法四十八招正式,三十六招旁式,雷秉一番施为下来,额头已然大汗淋漓。
冯萍波眼神忽亮忽暗,说道:“很是不错,对得住华山派的名头。此剑犹如涓涓细流,初段似乎甚为矜慎,然而延绵不绝,历久愈厚,修成之日便如汇入大洋,很有几分厚积薄发的意思。只是你如今修为太浅,难解燃眉之急,若是用来与唐固对垒,尚且还比不上那套‘飞砂剑’”。
雷秉心里一沉,点头说道:“冯姑娘,我看咱们再琢磨也是枉然。我用得最好的‘飞砂剑’尚且敌不过他,又岂能用其他剑法胜他?况且他剑上一加内劲,我只要和他一碰兵刃,手上便捏不住,那还打个什么?”。
冯萍波摇头道:“那只怪你自己腕力握力不足,不怨人家动用内功”。
雷秉道:“冯姑娘,你剑法高绝我是认的,只是论到腕力握力,我一个男子怕比你还是要大上一些的。可他这内劲一来,我手里发麻,再大的腕力又能如何?”。
冯萍波摇头道:“依你说来,那些完全不修内功的老剑客们,也敌不过这唐固?俗话说,握剑当如老树盘根,便如长在手上一般。你虽是男子,手头的劲力还差我太远”,言罢便将右手一伸,只见她手掌上老茧厚厚的一层,五指瘦长,青筋凸起蜿蜒,犹如鹰爪一般,在她秀丽的面庞映照下,显得极不相称。
冯萍波又道:”而且,须知以气御剑,并非是要以内劲震飞对方手中兵刃,而是以内劲催发兵刃,使得出剑更快,剑招转换更活。这股子内劲主要积在手腕和五指,透上剑体的不足十一。这些粗浅道理,你师父没给你讲过?”。
雷秉茫然道:“没有,我派历来不习内功,我也未敢在内功一事上多问”。
冯萍波浅笑道:“贵派并非不习内功,只不过不以气御剑而已。究其原因无非有二,一者是自命清高,认为以气御剑有取巧不武之嫌;二者这以气御剑,十分的难以练就,若是内功不到家,习练不得法,剑法和内功不匹和,往往是出剑快,收剑难,凌厉之处破绽更生。以我看这唐固,剑法上很有几分名堂,但毕竟年纪轻轻,以气御剑的修为绝不会太高,大半还不如纯剑的功夫。他师父让他动用内功,无非也就是欺你握剑不稳,要震飞你的兵刃而已”。
雷秉叫道:”原来如此,那我只要将剑握稳,防着他突然发疯飘忽的一招,便不惧他!“。
冯萍波道:”不过区区几日,你是握不稳剑的。你要和他对垒,只有一个法子,便是不和他兵刃相交“。
雷秉皱眉道:”这个则难,我不碰他的剑,他必来找我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