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秉愕然道:“什么麻烦事?是顾彪那厮又来整我?”。
贺忠摇头道:“不是,他最近倒还规矩。是陈桂生陈掌门为两年多前那事来的。他带了好大一拨人,气势汹汹地要押你走,陆师叔喊我来带你下山,暂且避避风头。我找你好半天,才找到你在这里,快随我走!”。
原来当初薛义崔炯被丁松斩断手臂之后,周方儒等人立即救治,好在保住了性命。再过数日,莫道生返回华山派,大怒之下立即将这二人逐出门户,令其自回云南飞虹门。这二人自知理亏,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离开华山,但又怕舅舅追究到自己的罪行,不敢径回云南,只在江湖上闲逛,直浪荡了半年多,弄得蓬头垢面,如同两个乞丐一般,再难混下去,不得已之下只有回了家。
他两个的母亲见儿子少了一条手臂,又心痛又愤恨,立刻去找陈桂生理论。陈桂生大吃一惊,逼问缘由,二人虽吞吞吐吐,闪烁其词,却也不敢胡诌,只得如实讲了。陈桂生虽知道己方理亏,但毕竟心疼外甥,怒气冲冲要去华山派找莫道生算账,他老婆是个知情达理的人,苦口婆心道:“这火你可发错了地方!这斩臂一事,公正来说,第一祸首便是你那两个外甥自己,他们目无王法,伤天害理才招来这大灾,第二祸首是丁松和他的同伙,毕竟是他们下的手。至于华山派,又有什么过错之处?华山派将他们撵出门也是秉公办事,你气腾腾地去,一不占理,二不占力,跑去丢面子吃亏么?”。
陈桂生怒火难平道:“哼,你倒替他们开脱!我把两个外甥寄在他处,那是瞧得起他华山派。管他对错如何,我外甥总是在华山派里断了手臂的,他岂无责?况且我就算不占理,未必就不占力。他华山派人虽多却不中用,一齐上,老子也倒不怕!”。他老婆笑道:“嗯,嗯,就你厉害,你怕过谁来着”。
陈桂生被他娇滴滴的老婆一劝,也就打消了去华山的念头,只派人暗地寻访丁松雷秉二人,意欲将两人捉回飞虹门,剁手枭足,以慰两个姐姐。
如此又过了一年多,派出去的探子足有二三十人,丁松雷秉二人却如石沉大海,毫无消息。陈桂生本待作罢,这一日突有探子来报,说丁松仍无消息,但华山新近收了一位弟子,细探之下竟是丁松那同伙雷秉。
陈桂生大吃一惊,再命人多方打探,的确不假,当下愤怒不已,心想:“这小子伙同丁松祸害了我两个外甥,华山派竟然还敢收他入门?这分明是见我忍气吞声,更不把我当一回事啦!真是岂有此理!”,怒不可遏,当即点了二十多个强悍弟子,劲装束缚,快马加鞭,一路往华山赶来!
这一伙人理直气壮,志在必得,沿途动静闹得极大,待入了秦岭一带,更是招摇过市,引得旁人侧目,这一日清晨到了华山脚下,个个高声喧哗,吵得鸡犬不宁,稍作休整之后,气势汹汹直奔华山而来。
一众人风风火火到了半山腰,那道童清泉跳了出来,正要履行职责盘问几句,哪料嘴唇未开,已被陈桂生一把掼得老远,差点跌下了山崖。清泉不敢造次,急忙跑去禀明了莫道生。莫道生不知来着何人,吃了一惊,正待出门察看,陈桂生已奔入大堂,叫道:“老莫,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哇?”。
莫道生一见他,便已猜到了八九分,只得客套道:“原来是陈掌门,有失远迎。容我命人略备酒菜,以慰风尘!”,便要唤人。
陈桂生把手一挥,仰首道:“不必,你这地方的饮食我吃不惯!我这次来是有公干。我飞虹门有一个大仇人,我寻访他两年不得,原来却一直窝藏在华山派之中,今日我要朝老弟你讨个说法!”。